(比高高在上的人还要高的,是高高高高之人。章章精彩,欢迎阅读和收藏!)
一大早。
郁不乐的八字眉似乎掉下去很多,猴脸上镶嵌的两只猴眼瞪的比猴子还惊讶。
他指着地上刺客的尸体对河依柳问道:“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被飞来的刀刺死的,就是这把刀。”河依柳一指桌上摆放在一块布上的一把小刀。
郁猴子有点不信,疑惑道:“昨晚本店只有你一个客人,他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
“我能不能怀疑是你杀了他?”
“为什么不是你和店小二?”河依柳很镇定,“因为除了我,还有你们俩。”
虽然郁猴子有郁猴子的道理,但河依柳也有河依柳的道理。
郁猴子不悦了:“扯淡,我们开客栈的,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使飞刀杀人?”
河依柳看着他的八字眉笑了,心道:料想一个猴子也杀不了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是个一流的刺客。
“你在这开店,想必对周围附近的人都很熟悉,我想让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河依柳道完,这才将刺客的蒙面黑巾摘去。
刺客面无血色,因为他的血已经淌干,死灰死灰。
“丁班头?!”
郁猴子一见,不禁惊呼。
“丁班头是谁?”河依柳瞪着郁猴子。
“丁班头是衙府里的捕快,叫丁涛,常在我这里办案抓人,我们还一起喝过酒。”
听说刺客是衙府里的一个捕快,河依柳也有点诧异,问道:“这个人属于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郁猴子用猴眼瞟瞟河依柳:“你这叫什么话,衙府是为民办事的,作为一个捕快自然应该属于一个好人。”
郁猴子似有悲伤,又叹道:“杀一个好人的人一定就是一个坏人了!”
“不一定。”河依柳莞尔一笑,“鉴定一个好人和坏人不能只看他的岗位工作,更要看他平时的点滴修行,好人可以变坏,坏人也可以变好。”
“客官虽然说的颇有道理,但我还是要为丁班头惋惜,他怎么就会被人杀了呢?”郁猴子还是似有悲伤,也许他想到与丁班头在一起推杯换盏的时刻了吧。
“丁班头在哪儿?!”
忽听得木楼梯一阵噔噔响,河依柳感觉有很多人正急促上楼朝他这间客房奔来。
“是我让店小二报的官。”郁猴子对河依柳道。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三个捕快鱼贯而入,后面跟着店小二。
三个捕快咋一看见地上丁班头的尸体,竟不约而同地一齐下跪,忍不住嚎啕起来。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捕快泣道:“丁班头,我们兄弟四人一起办案,一起喝酒,情同手足,你怎么就被人害了!我们发誓,一定要寻出害死你的人,替你报仇!”
三个捕快,头也磕了,泪也流了,这才重新站起来,国字脸的捕快第一眼就扫在了河依柳的身上,嘴角不禁一撇。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气宇不凡、桀骜不驯的人。
河依柳不怒自威,身上具有凛然浩气。
江湖上谁看见河依柳不敬畏三分?
但衙府不是帮派,捕快也不是江湖中人,因此,国字脸捕快说出话来还是拽拽的,充满了威逼。
“你就是住店的惟一客人?丁班头为什么死在你的房间?是不是你杀了他?说吧,你不说,会有你好看的!”
河依柳不慌不忙,缓缓道:“我只可说一句话,那就是,是他来到我的房间杀我,不是我招他进来杀他。你听明白了么?我的话完了。”
“哼!有谁信?又有谁能够证明?”
“桌上那把小刀可以证明。”
捕快们都看见了桌上的小刀,一把杀人的小刀,嗜血后成为了暗红色。
国字脸捕快上前掂起小刀仔细端详片刻,冷道:“果然是一把锐利的小刀。”他转过身来:“你就是用这把小刀杀了丁班头的么?”
河依柳嗤笑,指着地上刺客的刀,道:“除了小刀,你看没看见地上还有一把大刀,有大刀不用非要用小刀,这个人一定是个傻子,因为,用大刀杀丁班头岂不来的更爽、更干脆。”
地上的大刀当然与捕快们的佩刀一模一样,因为死去的刺客丁班头也是一名捕快。
“放肆!我看你就是一个真傻子!”国字脸捕快拉下脸,冷峻呵道:“丁班头是我们的班头,杀了他,就是与我们作对,与我们作对就是与衙府作对,你一个快要死的人无论如何百般强词夺理均是无用的!”
哈哈哈哈——!
河依柳豪笑,声如洪钟,在场人听得不禁汗毛直抖。
“你笑什么?”国字脸捕快疑问。
“笑你们才是真傻。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谁才是一个快要死的人。”河依柳笑意未尽,问道:“请问丁班头的武功如何?”
“与我们比,他是高高在上!”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用一把小刀面对面地杀掉他,我的武功是不是比他更高高在上?”河依柳含着笑意。
“……这,这还用说。”
“如果一个武功高高高高在上的人与你相拼,先死的应该会是谁?”
“当然是我,啊——你是一个高高高高在上之人?”
国字脸捕快顿然震惊,在他的眼里,丁班头的武功已经令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能比丁班头武功更强大的人自己还从未见过。
好奇使他产生惊恐,望着面前的河依柳,惊恐之中又生有敬意,他围着河依柳缓步转了一圈:“你怎样证明你是一个高高高高在上的人呢?光凭嘴?”他期待河依柳能显露一手,让自己开开眼。
河依柳又哈哈一笑:“我根本不需要证明自己,我只能证明他——”河依柳猛地一指缩在三个捕快后头的店小二:“我证明,你们连他也打不过。”
店小二被河依柳指的一哆嗦,立马小腿肚子抖的象拉二胡一样。
“客官,别拿我开心,我店小二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河依柳的眼睛像钉子一样盯住他:“别叫我客官,我不是官,他们才是官,你也不是店小二,你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该死的捕快!”
“我不是,你看错了。”店小二尴尬狡辩,依旧装着很害怕的样子。
“我从来就没拿正眼看过你。”河依柳道:“你是一个捕快,一个捕快就是你!”
此时,郁猴子十分好奇地在一旁开了口:“你是如何断定店小二就是一个捕快的?”
“很简单,他昨晚推搡我的时候,粗手粗脚,声色厉茬,根本就不象是一个靠老老实实打工挣钱吃饭的店小二,完全是一种典型的衙府作风。”河依柳歪着脑袋道。
“当我使出小擒拿手捏住他的手腕,就感到他的手心里生满了老茧。一个劳动之人当然会生有老茧,但使用的工具不同,生老茧的部位也会有所不同。他生满老茧的手,正好与紧握一把大刀柄相吻合,而且,这样的一把大刀柄,应该与这三位捕快所佩大刀完全一样。因此,我断定,他是一个武功不弱的捕快!”
“笑话,衙府大大小小的捕快我见过多了,他是捕快我怎会不认识。”国字脸捕快道。
“作为捕快,你应该知道,有一种捕快是越少人认识越好。”河依柳道。
国字脸捕快顿悟:“你是说卧底。”
“正是。”河依柳笑对郁猴子:“是不是这样?”
郁猴子的八字眉似乎向上跳了起来,道:“你简直神了,不错,店小二的确是个卧底,负责这里的治安。”
“所以,在客栈不营业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随时唤出店小二来,颇悖于常理。”河依柳笑道。
店小二看着河依柳,面露不可思议,惊讶中带着钦佩,奇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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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太平客栈一楼大厅突然闯进来一群官兵,个个手持刀戟,将太平客栈包围住,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站在中央大喊:
“州府有令,二十四个时辰内,不管什么人,没有州府出令,一律不许出门,更不许出湖,违者,抓!严重违者,斩!”
昨晚是人不留人天留人。
今天是天不留人人自留。
河依柳可不愿这样,他还有自己的事情急于去做。
凭河依柳的本事,别说不许出门,就是出门再回来,回来再出门都没问题。
因为自己是一个高高高高之人。
但,
强龙不压地头蛇,民不与官斗,帮不与府斗。
这似乎已成了定律。
河依柳也不例外。
何况,那个军人头领正领着几个官兵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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