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来,精彩继续!)
军人头领魁梧伟岸,络腮大胡,目光威严,挎着一柄很大的官刀。
他并不一直走到河依柳的面前,而是在还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分腿站定,朝河依柳钩钩手指头。
身边官兵道:“王大人王都尉叫你过来!”
河依柳想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王都尉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住店的客人。”
“昨晚你可曾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很多,王都尉想要问什么请直截了当吧。”
见河依柳不卑不亢,身边官兵喝道:“放肆!敢跟王大人这样说话,要不要脑袋!”
河依柳一笑:“当然要,一个没脑袋的人还怎么跟王大人说话?”
王都尉示意身边官兵退后,目光盯着河依柳:“昨晚,你可曾发现太平湖上有什么动静?”
河依柳一点不慌张,道:“昨晚的太平湖上,有风有雨,还有霹雷闪电。”
“霹雷闪电?什么样的霹雷闪电?”王都尉面露异色。
“要命的霹雷闪电。”
“要命的?要了谁的命?”
“要了一船人的命。”
河依柳说完这句话,在场之人都面面相觑。包括郁不乐、店小二和那三个捕快。
王都尉用一张大手在脸上干抹一把,目光一扫,又问:“谁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郁不乐一拱手,上前道:“启禀大人,鄙人就是。”
“昨晚还有谁住店?”王都尉问。
“启禀大人,昨晚便只有他一位住客。”郁不乐指着河依柳回道。
“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我要带他走。”王都尉道。
河依柳心底高兴,自己早有意想离开此地了,因为这里的麻烦事儿不但多,而且很古怪。
但是,三个捕快不悦了,那个国字脸的捕快拱手对王都尉道:“大人,在下是太平县府的捕快,这位住客因牵涉到一件命案,在下正在调查。”
王都尉从鼻腔里“嗯”一声,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带他走?”
“岂敢,大人,我们的丁班头昨晚死于他的客房内,他是最大也是唯一的嫌疑人,我是想把他暂且关押到巡捕房开展询迅。”国字脸捕快的腰已经拱弯成一座桥。
王都尉“噌”地拔出官刀,横在面前吹了口气,唬道:“州府大还是县府大?”
国字脸一听,腰更弯了,连忙道:“州府大,当然是州府大。”
“知道就好,敢跟我抢人,先问问我的刀。”王都尉吹胡子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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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口官刀!”
忽听得一声赞叹,一个人轻飘飘走了进来。
他,一袭白衣,两道剑眉,三条笑纹,四方阔嘴,五官端正,六神抖擞,七尺身高,八面威龙,一只手拢在腹部,一只手背在身后,久久的似笑非笑,十足的凛凛玉立。
河依柳不禁赞道:好一个飘逸潇洒的男子!
这样的男子,十个女人九个爱,还有一个会急不可耐。
三个捕快一见到他,眼里顿时放光,齐刷刷地自觉跟他站在了一起。
“玉面郎——刀小魁!”
王都尉看着来人,嘴里一字一顿念道。
看得出,王都尉对他似有忌惮,因为一看到他,他便“噌”地将刀入鞘,也不吹胡子瞪眼了。
刀小魁缓步朝王都尉走近。
身边官兵喝道:“站住!”将一杆长枪横在他面前。
刀小魁依然似笑非笑,拢在腹部的手突然一抬,官兵那杆长枪便脱手而落。
“刀小魁,你想怎样?”王都尉面色有异。
刀小魁径直走到王都尉面前,道:“不想怎样,只想你把这个人留给我。”他手指了一下河依柳。
王都尉哼道:“凭什么,就凭你是当今朝廷官居正三品的副都御使的小舅子?”
刀小魁呵呵地似笑非笑:“他是他,我是我,他吃官粮,我也吃官粮,我可不靠他吃饭。”
王都尉轻蔑道:“一个捕头敢跟我叫板?”
刀小魁牙一龇,露出三条笑纹,嘴角左右各一条,额头一条,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道:“捕头虽不入品,也是官,与王大人的五品共同走在一条道上。”
王都尉道:“嗯,还知道我是五品,官大一级压死人,你知道么?”
刀小魁道:“我这人就是不怕官。”
王都尉道:“那你怕什么?”
刀小魁道:“怕匪。”
刀小魁有意无意地乜了一眼河依柳。
河依柳从他们谈话得知,这个潇洒男子不但是朝廷副都御使的小舅子,而且还是一个捕头,他不但静如处子,且动如脱兔,看起来身怀高绝武功。河依柳不免对白衣男子产生了兴趣,他静静地旁听旁观。
王都尉嘿嘿笑了:“想不到声名显赫的刀捕头却怕上了黑.道。”
刀小魁也嘿嘿笑:“道非道,非常道,自古黑.道白道势不两立。我早有预感,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是死在黑.道上。”
河依柳也暗自笑了,这个刀小魁很有自知之明,作为捕头当然是与黑.道打交道的急先锋,俗话说,常在河边走,焉有不湿鞋,说不定有一天,他真就会死在黑.道上。
刀小魁又嘿嘿笑了:“想必王大人还记得两年前的古尸帮一案么?”
王都尉一惊,表情顿然古怪,欲说还休。
“当时,古尸帮帮主僵人李胁迫了你的家眷,你为了自保,偷偷放走了僵人李。”刀小魁慢条斯理地道:“身为都尉,你不会不知道你触犯了朝廷的律政吧。”
王都尉脸一麻,一红,尴尬道:“最后是你刀捕头一刀杀了僵人李,才为我开脱解围。不错,我买你一个人情吧,人,你带走,因为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目击者,对你来说,他也许就是一个杀人犯。同在白道混,我有我的任务,你有你的职责,今天,我暂且给你个面子,你也给我一个面子吧,咱们两不相欠。”
刀小魁似笑非笑了,因为他看见王都尉找了一个下梯子的理由。
“收队!”
王都尉大喝一声,带着一群官兵退出了太平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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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班头就是死在他的房间!”国字脸捕快指着河依柳对刀小魁道。
“赖彪,把这个人交给我,你们去把丁班头的尸首给收拾安葬了吧。”刀小魁对国字脸捕快轻描淡写道。
国字脸捕快原来叫赖彪。
“不用验尸么?”赖彪问。
“不用。”
见刀小魁一脸淡定,赖彪只好不再言语,领着两个捕快上了木楼。
刀小魁是捕头,捕快全归他管,他的话就是命令。
刀小魁可以命令捕快们,但命令不了河依柳,因为河依柳不是捕快。
河依柳就是河依柳,刀小魁就是刀小魁。
一个奔走在江湖黑.道,一个操心于衙府白道。
有人说,黑.道与白道自古两立,通常情况下,黑.道怕白道。
但,刀小魁说过,他怕黑.道。
不知他何以生怕,又怕在何处?
河依柳很奇怪,也很有兴趣,反正太平湖已被官兵封锁,不如跟着这个刀小魁在白道上走一遭。
于是,当刀小魁问他:“会不会喝酒?”的时候,河依柳果断回答他:
“不会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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