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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入关无望

烈秦风 溥硕 3628 2024-11-19 02:29

  阳城中,萧何、卢绾二人,将将由颍阳运粮至此,忽闻禀城外有大军开来。二人大惊,一时不解,此处何来大军压境。其急登上城头一观,顿时心绪凝重。

  离城数里开外,黑衣玄甲,戟林旗海,烟尘漫天。卢绾见此熟悉军阵,乃知为曹嘉南海军,随即对萧何言道:“萧大人,此军为秦新封之上将军曹嘉所领,却不知为何出现于此!”

  萧何闻言道:“前日得报,曹嘉之军,南下睢阳,欲围攻彭城。今此观之,吾军中计也!”

  “中计!萧大人此言何意?”

  “曹嘉之计,意在吾军。明攻彭城,暗至南阳。以惑吾军无防备之心南下,势危急也!”

  萧何此时已明,如今之势,已非西进武关之举得否功成,而是已军生死存亡之时也!于是之,萧何即刻遣人回转颍阳,告之吕泽一部整军备战。复遣人至宛城方向,禀告刘邦。之后,令千余守军,数千卒役焚烧粮草,之后退回颍阳。

  卢绾见此忙问:“萧大人,焚粮草、弃阳城,沛公如何为继?”

  “沛公文有张良、武有樊哙,定可安然退归。吾等如今之计,应为沛公守得后退之途也!”

  二人稍作商议,随即领数千兵、役遁走颍阳。此时阳城内屯粮之所,火光冲天,民众知其焚烧粮草,皆叹此乃作孽,有违天道也!随自发聚集,灭火救粮。

  至此,曹嘉四万大军,不费一兵一卒,进至阳城。见之焚粮大火,曹嘉心道,刘邦军中之将,到是个个做事果断,利落。今此一战,定将其军尽皆剿灭,不复之隐患、残留,令其死灰复燃。

  “上将军,火势已灭,但成阳军粮十存二三,其余皆焚烧殆尽。刘邦此间守将,真乃手段毒辣之辈!”婴昶恼怒道。

  “事已然如此,恼怒亦无用也!今,吾军之重,乃宛城,乃刘邦。”

  “上将军,宛城已有近六万大军,此时刘邦或许已为蒙山将军之俘也!”

  “刘邦狡诈奸猾,且有张良辅之,不可轻视。孔刚,传令仓乐、梅鋗,大军休整,翌日南下宛城!”

  “诺!”

  婴昶见南下宛城,果然无己,不由暗自叹气。一军之将,不若当个校尉,可逢战必出也!

  “婴昶!汝部两万之军,半数为燕赵新降之卒,汝可细心留意之!”

  “上将军安心,此些军士,闻十六字南海军誓,兼上将军一视同仁之言,皆已心服意归也!”

  “既如此,阳城交于汝军,吾可安心也。汝可紧记,阳城四战之地,切不可懈怠!”

  “上将军,吾之前守宛城,可有失也?阳城由吾守之,定乃固若金汤!”

  曹嘉闻之,亦不续赘言,见仓乐战山军、梅鋗越川军,皆已于城外扎营,随即拔马边走。同时对婴昶言道:“待灭了刘邦,定赏汝大功一桩!明日一早,吾军即刻开拔,汝自珍重!”

  说话间,曹嘉亦领千余南鹰卫出阳城,往城外大营而去。真乃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此番计议布置,曹嘉用尽心智,志在必得,定要将刘邦剿灭于宛县城下!

  而此时刘邦亦豪气干云,誓破宛城!数日前,宛城北一战,先灭蒙山一万五千余军,后依张良之计,伏击柴武、郦商铁骑。因其骑军势猛兵勇,虽未得大胜,亦将军士战意复起。

  此时,刘邦领三万余军回转,欲复起攻克宛城。宛城蒙山、柴武、郦商军聚集,亦有三万余众。然,此时令其头痛之事,乃为万余新俘之卒也!

  出城一战,恐其俘虏乱后,不得尽出。守城待援,三万余军避战,实乃奇耻大辱。蒙山此时亦是两难,想来刘邦定料及此一事,才有恃无恐,复攻宛城也!

  城上众人,望着数里外刘邦军营,心中皆是恼怒。敌三万之军,无视宛城之守军,竟扎下营寨与之对峙。

  “将军,刘邦之军如此狂傲,皆因城中万余俘虏。吾军如需与其一战,其众必得处之。”

  “寄儿休要妄言!万余性命,岂可轻处!”郦商虽知众人皆有此意,但,非郦寄可言之。

  蒙山心中亦有此意,但此万余性命,实不忍心。此时,郦食其在旁言道:“将军勿须忧虑,万余俘军,放出城既可。”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平日见其老谋深算,今日一言,却是荒唐至极。而蒙山闻言,复观郦食其老神在在之态,心中顿时明了其言之意。

  “郦公之言,如醍醐灌顶,吾已知该如何行事也!”

  “将军之才,本乃高绝。老夫只稍有意动,将军便已计议得成,真乃智勇之将。”

  “郦公如在续言,吾羞愧更甚也!”

  众人闻二人之言云山雾里,实不知为何意。此时,蒙山胸有成竹道:“众将,速速整军,翌日出城一战!”

  “诺!”

  众人虽不明其意,但可出城一战,心中皆喜。数万大军,避战不出,此等怯战之名,任其何人亦忍受不得!

  是夜,双方均接到阳城军情。宛城蒙山府厅,众人皆兴奋不己。

  “上将军己至阳城,明日即领二万大军南下宛城。此次定将刘邦斩于宛城之下!”

  “将军,明日晨时,吾军出战否?”

  “郦坚勿要心急,明日一战依旧!”

  柴武、郦商、李必常临战阵,虽喜但亦心静。郦寄、郦坚兄弟二人,今夜恐难安然入睡也。

  而此时刘邦营中,气氛却是凝重。萧何、卢绾退回颖阳,粮草不济。南海军复增数万大军,情势不妙。

  “子房,今观此势,吾等皆中计也。曹嘉意在吾军,非彭城项羽也!”

  “沛公闻此军情,临危不惧,张良敬之。今,吾有一言,欲知与沛公,望之思虑也!”

  “子房尽可道来,吾依计行事即可!”

  “沛公,此事非比寻常,张良亦无有十之周全。”

  刘邦与众人闻言,知其言关乎甚重,皆肃静待听。张良亦整色言道:“今观天下大势,暴秦虽无道,却亡时未近。河内,燕赵之地,且有章邯、王离十数万大军。齐楚之地,北不接燕赵,南却临秦之数郡之军。今,韩地四方皆敌,不可久守。吾等若存灭秦之志,其途之远矣!”

  “子房怎可如此灰心丧气,言凉志短也!吾等起事抗秦,为天下苍生。暴秦不灭,此生乃马革裹尸为止!”

  “沛公有此高志,张良定生死相随!如今之势,吾军西进武关,已不可为。但,唯有一途,可秣兵历马,以待时日,成灭秦大业!”

  众人闻言,皆紧盯张良,生怕漏掉一字一句。张良顿了顿,续言道:“西进汉中,并川蜀,以三郡之地为根本,积蓄其势,以待良机!”

  “汉中!川蜀!”

  “蛮荒之地,去之何意!”

  此时,陈恢起身言道:“众位将官,汉中虽四面环山,却汉水贯穿,乃丰饶之地。川蜀亦百年未经战乱,乃称之为天府之国也!张公此意,甚为可行。然,以其为根本,非一蹶而就,数万将士乃意相随否?”

  “灭秦大业若成,众将士皆齐天之功!岂有弃之而去,半途而废之举!且,若不相随,何处安身立命!”

  刘邦一言,其意乃明,西入汉中已成定议。众人中,虽有异议者,此时亦不可言也。张良见刘邦意同,言道:“汉中易守难攻,其咽喉重镇乃旬阳之旬关。此关险阻天成,攻之不易也!”

  “沛公,吾有一老友,乃丹水守将戚鳃。此人于旬关守将相识,且戚鳃于秦亦有异也!”吕齮言道。

  “既是如此,汝翌日前往丹水,相请其入汉中,共举灭秦大业!”

  “诺!麾下定可使其领军来投!”

  此时,张良心中显出一计,可使韩王成、萧何等颍阳之众,安然随之入汉中。此亦是张良心中之挂牵也!

  “沛公,既丹水戚鳃欲起事抗秦,其处乃为颍阳之众,南下汇集之良途也!”

  “哦!此正乃吾心中之挂牵!颍阳之众,不可久留其地。若可一同入汉中,乃为幸甚也!”

  于是之,刘邦中军大帐,彻夜火光通明。张良心中思定后,连夜布置。天明时分,两万大军‘悄然’开出营地,往西北丹水方向行军。曹参、薛欧、靳强领数千军,留守大营。

  刘邦军此番之举,早有哨探,禀与蒙山。此时宛城之军正欲列阵出战,蒙山闻此军情,不由心中纳闷,刘邦此意乃为何意也?

  郦商在旁言道:“刘邦军悄然往西北行军,莫非弃宛城,直奔武关不成?”

  “此处留守之军,仅余数千之众。其不惧吾军围攻之?”柴武亦是一脸困惑。

  “刘邦留此一军,乃为迷惑吾军。其众西进武关,军力亦不足之。莫不是欲尽起颍阳大军,共进武关?”郦食其对刘邦之意,亦无十分定论。

  蒙山沉思片刻,起身道:“刘邦其意如何,吾军列阵出城邀战,定可探得虚实也!”

  “将军此意可行。但,老夫以为,出城邀战,佯装不知情势,或可知之甚也!”

  “善!此数千之军,早迟为吾军之囊中之物。传令大军,列阵出城一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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