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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就是长安

人间烟火长 少年已苍茫 2997 2024-11-19 02:32

  “楚悲天?”凌江猛地一惊,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那个一身黑色斗篷的男子,落魄之下带着一股潇洒之气,总是让人特别的注意。

  如果真是楚悲天的话……凌江似乎能猜出了个大概。为什么楚悲天会多次出现在国子监,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盯上他。

  “噗呲……”

  看着凌江一辆沉思的纠结模样,左蝉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少年看着她不解的问,她笑得很美,但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这动人的容颜。

  左蝉白了他一眼,从床上站了起来道:“骗你的,楚悲天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这事情?不过,看你想事情的那样子,的确有点好笑呢。”

  凌江瞪大眼睛看着左蝉,都说女人心思猜不着,这会他信了。

  左蝉收敛起笑意,认真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半年前那一夜,我忽然发现画不见了,问了花影楼里很多姐妹,都说没见过。我思来想去,就觉得国子监那些人的嫌疑最大,于是半夜里,我悄悄的溜进了国子监。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就是去个国子监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凌江将视线往旁边撇去,“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迷路了。”左蝉眨了眨眼睛说,“那晚实在是太黑了,刚好又没月光,黑灯瞎火的我找了大半天没找着有用线索,想说回去吧,结果绕了一大圈还是没绕出去,谁想到,误打误撞中,我看到一间屋子里居然还亮着灯,里头还有人说话。我当时好奇地凑过去,捅破了个窗户纸,他们说什么我忘记了,但我敢肯定,桌上摆放着的,就是丢失的画。”

  “那你当晚为什么不趁机将它盗走?”凌江不解的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左蝉点头道,“可哪知道,夜巡的人刚好路过,差点就打草惊蛇,但他们起了疑心。那两人境界不比我低,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先回来了。”

  凌江问:“那你之后有回国子监寻那幅画吗?”

  左蝉摇头,“你傻啊,人家肯定把画给藏起来了,哪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想要找到那幅画,只能从你们国子监里边的人下手,最好是能查一查这半年来的卷宗。”

  凌江想了想,摇头道:“可以我如今的权限,别说查卷宗,好些地方都去不了。除非找易师伯帮忙,但……”

  “千万别!”左蝉急忙喝住,“这事情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否则你怕是会死的很惨,相信我,这不是在开玩笑。”

  “我知

  道。”凌江点头,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心思还没这么单纯。不过要办成这件事,易长元的确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就看用什么法子弄混水摸鱼了。

  左蝉在房里转来转去,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凌江说,“有件事情我知道说了你可能不太高兴,但还是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和那个楚悲天走得太近,别问为什么,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

  午后的长安显得有些阴沉。

  长安府门外响起了一通擂鼓,鼓声落必,府门内走出了一位官差,他看了一眼那手持鼓棒的男子,穿着一身皮衣,不死长安中土风格,他腰间挎着三尺剑,神情肃然。

  “是你击鼓鸣冤?”官差看着他问。

  “是。”他回答道。

  “进来吧。”官差说罢,带着他步入长安府,这儿是长安城的衙门,大大小小事物都会从这儿转送出去。

  正堂内人不多,一位红袍官员,二三笔录官员,以及府门官差。

  “你叫什么名,又有何冤情?”红袍官员正坐案台,看着那人用一种沙哑老练的声音问道。

  “回大人,草民沈三生,此次鸣鼓只为翻案。”那人回道。

  “翻案?”红袍官员问,“你要翻谁的案?”

  沈三生追问道:“十年前,我兄长沈三石,从雪岚镇来到长安,为圣人开山造陵,不到半年时间,家里传来噩耗,说我兄长沈三石死于长安,却不道出个死因,问了地方衙门,只说是死于天灾人祸,尸首也不见得寻回,可有此事?”

  红袍官员听闻这句话,脸色有些凝重,想了想说:“好像是有此事,这案都过去了十年,死者已故,过了就过了你还翻他作甚?退了吧。”

  沈三生一听,沉声道,“十年前,娘亲念我年幼,只骗我兄长在长安城娶妻生子,日后有了钱,也把我接往长安过好日子。我一直以为兄长尚在,谁知道,却是这么个荒唐的结论。我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讨个说法。”

  “说法?”红袍官员喝道,“你想要什么说法?找谁要说法?你既是原告,那么被告为何?这儿是衙门,不是街上可以任你肆意胡言。”

  沈三生冷笑道:“好,你要被告是吧,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既然是为圣人开山造陵,那么被告自然便是当今的圣人!”

  “你……大胆!”红袍官员气的脸色大变,神情恐慌,在场的官差也同样是谈虎变色,双腿微微有些发颤,“来人,给我拿下。”

  “慢着

  !”沈三生扬起手道,“敢问大人,我何罪之有,为何要将我拿下?”

  “你对圣人出言不逊,这还不算罪?”红袍官员颤抖地指着他喝道。

  “出言不逊?”沈三生笑道,“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为何我们这位圣人犯下了错,却可以弃之不顾呢?若不是他要开山造陵,我兄长,还有那一干死去的同村之人,又怎会死于长安?他们的魂,能安吗?日日夜夜听闻他们的哭诉,你们夜里睡得安吗?这长安,还干净吗?”

  哐当!

  “给我住口!”红袍官员气得将桌上那一同令签丢了出去,大喝道,“给我打入大牢,听从发落!”

  话音落下,不仅仅是正堂内的官差,长安府内执勤的官差纷纷赶至,将小小的正堂围得是水泄不通。沈三生没有丝毫的畏惧,右手下意识握住剑柄。

  就在他正要拔剑的那一刻,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一个女孩曾经与他的对话。

  “你家在长安吗?”

  “不在,我家在雪岚镇,就你们前几天路过的那镇子。”

  “你既然有家,为何还要去长安?”

  “有重要的事情。”

  “噢……”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因为我听说有很多人,去了长安之后,都变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不是家没了,就是人没了。”

  厅堂内众多官差瞧见沈三生要拔剑,纷纷退避三尺,一人高声呼喊道:“大胆狂徒,赶紧将你手中凶器放下,还不快快认罪伏法!”

  沈三生回过神来,看着周围这些面色惊恐的官差,将剑连带着剑鞘从腰间扯出,轻轻放在地上。

  “快,将它拿下!”

  瞧见沈三生手中再无利器,周围的官差纷纷冲了上去,用绳索将他手脚困了好几圈子。

  长安府距离长安牢房有一坊之隔,沈三生双手被擒,左右两侧皆有官差持刀护送,长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用惊奇的目光朝他望去,每当他扫视那个人时,他们都会恐慌的避之而去。

  前前后后都有官差押送,他不可能逃,若是真想要逃,早在一声令下的时候,拔剑脱困。

  “原来,这就是长安。”沈三生轻声自言自语,来长安不过十来日,他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座城为何要叫长安。

  可沈三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长街的转角处,一位白裙飘飘的女子正好迎面走来。

  两人对视了一息,各自擦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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