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小鬼子中降以后居然还能跑那么快啊?”郝大龙望着渡边信智逃走的背影,他此时已经顺着草坪的边上逃向了远处的夜幕之中。
现场乍一看没什么异常,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
好几处草皮都被很离奇的东西腐蚀成了黑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经久不散的血腥味,夹杂着一些霉味……
萱萱则是揉着自己的脑门,她的样子看上去也是有些不舒服,还差点就崴脚跌倒了。
郝大龙轻易将她搀扶着“怎么?降头成功了,但你本身的负担这么重的吗?”
“嗯…..他不是普通人,所以伤敌一千我自损…三百吧。”
缓了两下,萱萱一看旁边的地上…怎么还有一个人呢?
再定睛一看,更惊愕了“额!他怎么也在这儿?”
“谁啊这是?”郝大龙也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认识戚言啊。
他俩之前在会展城外面的车子里也没注意到,现在看见自然觉得奇怪。
萱萱只用两三句来简单介绍戚言的身份就把郝大龙吓了一大跳。
“他就是……”
郝大龙赶紧蹲下去摸了摸戚言的手腕,他现在手很冰凉,并且脸色煞白,嘴唇很快就干乌,眼圈也在这很短的时间内黑了几层。
“嘶~~~还活着,但是好像虚弱得不得了。”
萱萱摇了摇头,低头看去,只见戚言瘫软在地的手边,轻轻握住一块阴牌
“我们好像来得有点晚了,他差一点就要被阴牌的力量直接耗死,这半瓶水的小子居然敢正面迎战那个日本鬼子,实在乱来……”
“那……要送医院吗?”郝大龙问道。
“暂时不慌,把他弄到车上去吧,我现在给可可打个电话,我们先去她那落脚并且汇合,等老严给他去除一下身上的浓重煞气再送医院检查,不会耽误的……”
郝大龙这个大汉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那种,戚言这点身板他轻易就扛了起来。
其实戚言和渡边信智虽然在这儿打得热火朝天,但实际上整个过程也不超过二十分钟。
此时会展城正门广场那边热闹极了,不仅有诸多从火灾现场逃离出来的人流和工作人员,消防武警、警察的车队都到了。
大家都被消防洒水系统弄得全身湿漉漉的,好在如今的夜晚也不冷。
真正被那神秘火焰烧伤的没几个,受伤的大多数都是在撤离过程中跌倒、踩踏的。
轻重伤者还没统计,但目前为止尚未明确有人死亡。
最令艺术展工作者们大为不解的地方有两点,第一,在火势刚刚起来的同时,所有监控摄像全部发生故障,但这都还能理解,根据技术部门的人初步认定,应该是展馆的监控系统被人黑入了,远程进行干扰。
将这情况上报以后,警方也在准备着手开始调查,这些黑客的本事有点大哦……像这种国际性的艺术展上所使用的电脑系统有多么严谨?可想而知啊。
居然还有人能够黑进来。
但这都不说什么了,关键是火头…由于监控受到干扰,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因何而燃?
这更要大力排查了。
毕竟不光是造成了这么大的恐慌,这场艺术展中,有两个展馆损失惨重!
日本神道教馆滋事没有放在展柜中的展品几乎全部报销。
印度婆罗门教馆也差不多,目前还在一一清点具体的损失。
展会本身先放在一边,会展城的一角到现在都还有一缕徐徐青烟在夜幕下网上冒呢。
媒体记者们更是比鬼都积极,早就来了一大波。
那些已经成功逃离出来的人群一个个抖若筛糠,惊魂未定的,有很多人都在逃难中失散了,现在正各顾各地找呢。
戚国恒也在找戚言,他俩刚才是分开跑的,现在都还不见踪影呢,不禁开始担心了……臭小子该不会还没从里面出来吧?
也不对啊,在逃出来之前火势不是已经都灭了吗?那人呢?
水一洒下啦手机也都报废,电话打不通只能干着急。
至于那个会“变戏法”的陌生年轻人他完全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戚言跟他曾经认识,反正是相当的错愕。
几百上千号人呜呜泱泱地聚在广场上,警察和消防官兵好不容易平稳住了这里的事态,也派出几队人去帮忙找那些失散的人口。
在广场的一角,一个喷水池附近的空地上,这里还比较安静,没什么其他人汇聚。
只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在跟一位赞助商汇报情况。
严伯刚才在里面差点被人踩死,到现在腰还疼呢,他扶着腰杆走过来,声音还挺大,莫名其妙就喊了一句“萧董事长,咱俩人单独唠唠呗!”
那几个工作人员皆是一愣,站在他们中间的鼎泰集团女老板看见严伯以后,冲这些闲杂人等摆了摆手。
等这一小片地方只剩他俩以后,严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和汗液,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然后才阴阳怪气地说“萧董,这次你玩大了点不?”
萧董事长依旧那么沉稳,根本一点都不狼狈,连脸上的妆都没花,嘴角微微上扬“你指什么?”
“哼…”严伯轻哼一声,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以后继续冷声道“仅仅只为了一件展品而已,你居然发起这么大的暴动……你以为我没有掌握到是吗?”
“泰国罗勇,那位华裔的收藏家,名字应该叫做……哎~老子也记不得太清了,好像姓周?他半年前突然暴毙家中,医院诊断为脑溢血。随后这位姓周的收藏家他大大小小一共三十多件婆罗门教和小乘佛教的收藏品成了无主之物。”
“其中,有一尊湿婆神的泥塑像跟此次会展的若干展品一同被泰国神殿寺借出来展示。”
“你知道了以后…早就在计划了吧?由于之前这尊湿婆像被泰国政府暂时监管,要想强取或者巧夺难度都很大。不过如果是在像这样的展会上就不同了,你之所以会也出一笔资金赞助这次大会,无非就是想给自己今夜的行动谋取最大化的便利”
“有钱的就是老大,作为站赞助方之一,你公司所排选出的协办人员肯定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诸多的展品。但你却故意放烟雾弹……选择日本神道教馆为导火索,在他们那些暴露在外的展品中悄然安置阴阳道的邺火符,在指示一些精于程序的黑客暗中待命,只等展会开始的这一天动手。”
“因为展会这天人流最多,目标也都呈现在外,所以其实…更容易得手。先是引燃《天照耀阳图》和其他一些可燃性的展品,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造成会场混乱。然后消防系统自动启动,一旦会场的水量充足,以渡边信智的本事……他只要趁着这份乱劲,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用术法堂而皇之地将湿婆像移走。这样追查起来,大家会发现这尊湿婆像压根就没有离开过会展城内部。”
“就算事后官方肯定会大力排查好了,恐怕也很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一场火加上那么大的混乱,足矣掩盖所有痕迹了。”
“由于这次‘意外’损失的展品也不止那尊湿婆像一件,所以当尘埃落定以后,即便泰国方面发现他们的一件艺术品不翼而飞,但也只能认为是在混乱中覆灭了。这比单独去偷走或是抢走湿婆像来得要好啊……此事有很大几率会不了了之…就像94年那场博物馆起火案一样,最终甚至没有一个人遭到刑事处罚,最多几名官员被免职,然后完全归于‘意外’。”
严伯一个人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但最后的这句话才是最大的重点。
他压低嗓音沉声道“湿婆像本身对你来说一文不值…….你真正的目标,是被那位已故华裔收藏家生前藏于泥像里的东西……阴宫第一块现世的阴牌,牌名——‘元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