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只是民宿小旅馆,所以各方面设施和条件都简陋很多,就连浴室都是公共的,萱萱洗完了以后居然就没热水了……
空调?不存在的,他们几个住的房间已经算“vip”了,老旧的电风扇一台…
一到晚上…天呐,那个山蚊子不夸张地说快赶上一元硬币大小了,秋蚊子将就更厉害,蚊香基本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总之大家都不太能睡得着,即便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不是被满头大汗地热醒就是被蚊子叮醒。
Wifi?更没有,戚言都是坐在床头用自己的流量来刷手机的,网速在E网和G之间徘徊,不能再多了。
三个大老爷们挤一间房,郝大龙在旁边的床上辗转反侧,一只手捏着湿毛巾,一只手拿着一本旧杂志当扇子,在那“哎呀妈~哎呀妈~”热得直哼哼。
戚言要比他还热一点…总感觉身子在微微发烫,很难受,但又找不到缘由。
心情静下来以后还稍微好一点,刷了一会儿手机之后,他又在床头靠着,脑中浮想联翩的。
将自己的阴牌和李若可借给自己那尊“行走佛”都拿到眼前把玩,按理说正牌阴牌是不能放在一起的,但他却不管。
现在都已经弄成习惯了,所以只要当这种安静的时候注视着阴牌,就会胡思乱想一些事情。
他以前无数次地想过,阴宫阴牌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呢?不管是“妈妈”还是“盲灵”都是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想必也是某种混合体,但这东西不能细想,否则细思极恐……
像有一种叫做“碌葛”的阴牌,就是用胎盘中尚未出生就已经死去的胎儿尸体制作的,大多数也就一小点,很袖珍的样子……
从他亲手用符管暂时封印了阴牌以来,自己连个怪梦都不做了,一时间居然还有点不太习惯?就像心里缺了点什么似的……仔细想想还真是贱皮子!
至于严伯,他更干脆,直接不睡了。
坐在房间里不断地抽烟,他也是心情复杂而沉重,正在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苦思冥想下面该怎么办?
到底要如何去继续找寻这个阴牌持有者呢?
等到大概…半夜十一点多了以后,戚言好不容易才有了点睡意,一串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严伯依旧坐在窗台旁问道“谁啊?”
“我,开门…快点!”门后传来的是萱萱的声音,她的语气和敲门频率一样能明显地听出急切和焦躁。
严伯起身去,只打开了一半的房门,毕竟郝大龙和戚言都已经脱衣服了。
“怎么啦?”
“你最好过来看一看…”萱萱神情中露出一丝惊恐,赶忙催促道。
这下子连床上那俩也被她惊动了,在严伯跟她走出去的同时,郝大龙和戚言穿上鞋子也跟着。
几个人全挤到女生的房间中,大家看到丁玲紫正躺在床上,墨镜肯定已经摘下来了,但是紧闭双眼,并且面色难看。
就像是发高烧的患者一样,一只手背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呼吸很不平稳,脸颊也被一层汗所浸湿。
“怎么回事?”严伯一边过去拿起她一条手腕开始摸脉搏,一边问道。
萱萱只知道她刚刚还好好的,两个女生都勉强睡着了,但是丁玲紫却越发不对劲,开始出现了一些莫名的症状,就像现在这样子,难受得很。
“嘶~~”严伯帮她探了探脉搏,又在脖颈处也试探了一下,约摸半分钟的时间,他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
“怪事情…好像又不是感冒啊,小丁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丁玲紫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在那短促的呼吸下梦呓般地轻轻说了一句“背…我的背…好难受。”
背上难受?这就更奇怪了。
“萱萱,你帮她看看。”
男人们统统转过身去,萱萱上前帮丁玲紫翻了翻身,然后小心翼翼地撩开她的上衣……
“这…我的天……这可真是…够新鲜的哈?”她在看到丁玲紫的背以后吱吱呜呜了半天,实在想不到什么贴切的形容词了,不假思索就说了句新鲜…
严伯叫骂了一句“新鲜什么鬼啊?到底怎么了快说!”
“你…你们还是自己来看吧,也别忌讳了,你们真的得亲眼看看这个!”萱萱居然让他们三抛开忌讳直接回过头来看。
严伯关心则切也是不管那么多了,自己是老辈子,丁玲紫又算是他一直抚养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严伯定睛看向她的后背时,也着实愕然了。
他可是一位资深的降头师,将让他大为震惊的怪事景象已经很少很少,光是愕然就已经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丁玲紫的皮肤本就挺白皙的,现在脊背上方靠近脖子处,一大片都变得粉红粉红的。
最关键是她的表皮之下,鼓起了巴掌大小的一种怪东西。
并不是特别深的皮质下面,就在最外面的一层,所以相当于只隔着一块薄膜在看,呈现得特别清楚。
那东西有点像蜘蛛网,或者是人的血管鼓起向四周延伸那样子,但又比蜘蛛网密集,而且没什么规律,错综复杂的脉络。
整个后背就只有那一笑块地方有,而且这些歪歪扭扭凸起的脉络好像黑漆漆的,在一层皮下呈现出墨绿色。
轻轻用手摸了摸,凹凸不平,但目前尚未明了,也不敢仔细乱摸。
郝大龙也悄悄看了一眼“咦~~~啥玩意哦?疤痕吗?”
“不是……”
萱萱在严伯身旁跟他一起大量着“好像是某种突然寄生在她身上的东西,冒出来的时间应该不长,她从开始觉得难受到现在也不过才十几分钟左右。”
严伯检查了半天,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是病毒?血液病?甚至连蛊术和降术都被他排除了一遍,最后都觉得不太像啊…
“小丁,小丁?你觉得背上是什么感觉?”这种时候问她本人是最直接的。
丁玲紫的精神变得很是虚弱,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痒…又有点…疼”
“怎么个疼法?痛觉特别明显吗?”
“不……不是太疼,但它好像……在很快地吸收我的精力…好难过。”
严伯也不再耽搁了,镇定了一下指挥道“小戚,你去通知旅店的老板,找来一些酒精、纱布、棉花什么的,然后再去把我的背包拿来。萱萱去打盆干净的热水,大龙赶紧去外面看看,现在村里还有没有可以回到县城的车子,什么车都行……”
几个人全都不敢耽搁,赶紧分头行动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