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了眼四周,心里突然有点恍惚,准备去哪里,我还真没想好。
酒吧大门近在咫尺,然而我这副模样,却不能让夏昔看见,似乎,我要流浪街头了。
还不待我说话,酒吧里径直走出一人,然后拍了下唐熠潜的肩,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后,沉着声音道:“唐熠潜,如你说的,果然很像……”
说完,还上上下下扫了我几眼,眼眸里,最多的就是鄙视。
不过也是,现在的我这么狼狈,浑身邋遢,对方能用正常的眼光看我才怪。
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唐熠潜那般,内心足以强大到接受任何事物。
我不知道,这人话里的好像指的什么,不过也懒得去知道。
世上那么多人,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何必要去计较。
唐熠潜忽而拍开对方的手,冷嗤一声,“凌渊,你的废话还真多。”
名为凌渊的男人耸了耸肩,然后又转身回了酒吧,他的出现,似乎就是来说一句,我与谁好像。
我咬咬牙,正要追着那人进去,头上一黑,鼻间萦绕着清新好闻的男士香水味。
伴随而来的是唐熠潜低沉好听的声音。
“宋筱言,你有闲心管其它的,还不如管管你自己。”
是了,刚刚那个男人就是搭讪夏昔的人,为何他会一个人出来,夏昔呢?
我拽下身上的衣服,忍着没有贯到地上的冲动,咬着牙道:“夏昔是我在这世上最珍重的人。”
说完,顿了顿,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蹙着眉,盯着眼前的人,疑惑地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
对方却是理也不理我,天旋地转间,我已被他打横抱起,慌乱间,我紧紧揽着对方的脖子,怒斥道:“唐熠潜,你要干什么?”
“送你去医院。”对方答得理所当然。
我挣了许久才终于从唐熠潜怀里挣脱出来,鞋子掉了,我也不想去捡,赤脚踩在地上,缓步向远处走去。
身上,还披着对方的衣服,很温暖,很让人贪念的气息。
我听见,唐熠潜沉怒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宋筱言,你他妈疯了吗?”
是啊,疯了,我倒希望还可以再疯一点,疯到忘掉所有的烦恼。
我撩了撩发丝,头也不回地道:“唐熠潜,我想一个人静静。”
夜太暗,有些看不清路,脚下似是踩到了玻璃,钻心的痛,最近这两天,我似乎将我一生的霉运都用上了。
倒霉的没有第二人。
“宋筱言,你这样作践自己,倒不如想想怎么从对方身上讨回来。”
轻轻冷冷的话,带着最致命的诱惑,似是我人生中的一搜航帆,指引我前进的步伐。
我转身看去,就看见唐熠潜双手环胸,眉眼间都是沉着的戾气,又带点些微的似讽非讽。
有点嘲讽,又有点鄙视我的逃避现实。
忽然间,我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明明刚刚萧默那样对我,我都没有哭,现在却是止不住的眼眸发酸。
唐熠潜就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休闲的衣服,帅气的眉眼,一丝不苟,与我的狼狈差了天际。
我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站在夜风中,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唐熠潜,不要在一个女人失魂落魄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她会依赖,会习惯。”
甚至,会爱上对方。
所以,没有可能的东西,要从一开始就扼杀在萌芽中。
唐熠潜先是一怔,随后眼眸深沉,盯着我,暗哑着声音说:“宋筱言,只有当一个女人失魂落魄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她才会义无反顾地为对方做任何事。”
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沉重。
我咬牙,勾唇轻笑,所以呢,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有要让我做的事。
是什么?我不觉得,一个一无所有的离婚女人,会帮到他什么忙。
不知是头被撞得厉害,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头脑突然一阵昏沉,便连对方的脸也看不清晰,模糊到只剩一片影子。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高级病房,我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病号服,喉咙痒的忍不住要咳出来。
然而唐熠潜就倚靠在沙发上,身上搭的昨晚那件衣服,嗑着眸子,应该是睡着了。
安静的睡颜,有那么些微的魅惑。
不明白,这个比萧默还要耀眼许多的好看男人,是帮人帮上瘾了吗?
我捂着嘴,压抑着就要破口而出的咳嗽声,不想将对方吵醒。
“你醒了,我以为你会睡到明年。”
略带讽刺的声音,唐熠潜忽而睁开了眸子,然后站直了身体。
他说话的时候,带有早上刚起床特有的沙哑磁性,很好听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