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穆太太,你很怕我?
男人迈着修长的大腿神态自若的走进来,面上一片坦荡,没有一丝的窘迫,他进自家的浴室,看自己的女人,这没什么丢脸的,也没有违背中国人民法律的任何一条条例。
禾瑾却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男人径直走过来将她拥入怀里,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头顶闭着眼睛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好似一天的疲劳都统统消散殆尽,她身上的泡沫蹭到他身上,湿漉漉的,抱起来手感很好。
禾瑾却是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男人闭着眼睛在她的头顶轻笑一声,微妙的气氛里,声音都似乎染上了一丝魅惑,"穆太太,你很怕我?"他的那句穆太太随着笑声一同落入禾瑾的耳朵,她又是没出息的心脏猛地一阵跳动,张了张嘴,却像个包子似得,半天都没挤出一句有底气的话来。
男人倒也没多大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她站着,让禾瑾悬起来的一颗心稍稍缓和了不少。
两人简单的冲洗一会儿就出了浴室,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看得出来禾瑾的身心俱疲,她的身子愈发的消瘦了,仿若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似得,消瘦的让他不忍心下手,所以最近这两天他准备暂且先放过她,养肥点儿再吃。
客厅的沙发里,男人一手拿着电吹风,一手在禾瑾的浓密的发丝间游走穿梭,禾瑾的发质很好,不用保养一头发丝就长的乌黑亮丽,淡淡的光线下就如同一匹上好的缎子似得,摸上去亦是光滑柔顺,让人爱不释手。
男人手法娴熟的一寸一寸抚过禾瑾的发丝,眉目间是一抹淡淡的认真,轻轻的开口,"你准备什么时候成为名副其实的穆太太?"
禾瑾正在低头拿着剪刀剪指甲,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深咖色的茶几上,眼底多了一丝考量,半晌,收回视线,将思绪重新勾回到了手指上,十分乖巧的说了句,"我都听穆先生的。"
这句穆先生听的穆念琛很是受用,男人唇角微勾,眼角眉梢出蔓延出一丝喜悦来,"这件事我其实早已跟伯父伯母讨论过了,婚礼就定在半个月后,日子是伯母请人千挑万选出来的黄道吉日。"
禾瑾眉头一簇,将手里的剪指甲刀吧嗒一声扔在茶几上,瞪着一双美眸看向身后悠哉悠哉的男人,"好啊穆念琛,学会先斩后奏了啊,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这个当事人,感情你们当我是个摆设啊。"
穆念琛依旧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眸底带着一股子宠溺的目光,"当时也是伯母忽然提到了这件事儿,就顺水推舟的定了下来,本来昨天就想跟你说的,结果你一回来就像个小钢炮似得对着我开炮了,让我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
禾瑾皱了皱鼻子,手叉在腰间,挑眉看向淡定自若的男人,"谁是小钢炮?你的意思是嫌弃我粗鲁撒泼了?"
穆念琛但笑不语,侧过身子用大手撩起禾瑾的发尾,轻轻吹动,暖风顺着发梢洒在掌心里,痒痒的。
禾瑾气鼓鼓的戳了戳男人硬梆梆的胸口,"穆念琛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结婚前就这么不听话,那结婚后还了得,他岂不是要骑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将发梢上的最后一丝水汽吹干,男人收起电吹风放回浴室,然后径直将眼前看起来秀色可餐的小女人拉到胸口,一张英俊的面容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缓缓的低下头,薄唇停在女人的耳边,嗓音磁厚低沉,沙哑性感,"我皮不痒,心痒。"
耳朵上传来如同触电般的感觉,禾瑾睫毛微颤,一颗心猛地跳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屋里的暖气开的太足,还是男人吐纳在耳边的温热气息,抑或是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禾瑾的脸没出息的烫了起来。
怔了几秒,扬着下巴望向男人时,才发现男人眼底得逞的笑意。
一张滚烫的脸当即就窜上了怒意,抬手抵在男人的结实的胸口处将男人用力推开,挽起袖口拳头就密密麻麻的砸在了男人的身上,"好啊,穆念琛,你居然敢玩儿我,老娘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谋杀亲夫,什么叫驯服有道,什么叫撒泼!"
男人也不多不闪,任由禾瑾闹,她那点儿力气打在他的身上就跟挠痒痒似得,再说了,她也不忍心下重手打他,砸下来的拳头就跟打在棉花上似得,别看气势起的足,实际上就是绣花枕头,伤不了人的。
泄愤似的打了一会儿,禾瑾没了力气,懒洋洋的窝在男人的怀里,就跟只无尾熊似得,头顶的灯光细细碎碎的铺在她的眼底,看上去煞是好看,撒娇般的娇嗔开口,"喂,穆念琛,以后我不管怎么打你你都不会还手吗?"
男人一手撑在脑袋神态慵懒的靠在沙发扶手另一只手上弹了弹禾瑾的嘴唇,心情很好的样子,"你只要不对我的第三条腿下手我都任你打。"
"感谢穆先生告诉我的制胜法宝。"
"看在穆先生这三个字的份儿上暂且放过你。"
禾瑾被噎的无话可说,她果然还是脸皮太薄,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这厮的脸皮厚的就跟城墙似得。
一阵短暂的沉默,男人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禾瑾的手指,半晌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手上的动作忽然顿住,"对了,你知道你大姐的电话号码吗?"
听到大姐两个字,禾瑾陡然变了脸色,仿佛看到了什么骇人的景象,穆念琛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身子在一瞬间僵住,而她的指尖,渐渐的转凉。
大手轻抚禾瑾的背部,轻声安慰道,"别这么紧张,有我在。"
禾瑾方才回过神,脸色却依然一片惨白,视线失焦般的落在地面,喃喃的开口问了句,"你要她的手机号干嘛,是不是事情有什么新进展了?"
穆念琛眼睛微眯,眼底柔和的光芒隐去,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漆黑,隐隐的透出一股毕露的锋芒来,连同脸角的轮廓都刚毅了几分,声音却是平静至极,"有些事只有她当事人才知晓,我准备见她一面。"
"她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你的。"禾瑾动了动身子,往穆念琛的怀里钻了钻,不知怎的,想到禾姳的眼神,她竟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那是一股森然的冷意。
"我自有办法。"
"可是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禾瑾的声音低了下去,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相处了整整二十一年的亲大姐,她们之间竟冷淡到比不过一个外人,她连她的手机号都没有,说起来都觉得是种讽刺,当然,比起她大姐对她的赶尽杀绝,这个讽刺着实算不上的什么。
穆念琛也是一愣,不过想起资料里说禾姳是禾家收养来的孩子,便也释然,禾姳性格孤僻,无法融入禾家实属正常,大手揉了揉禾瑾的脑袋,"那你爸妈总会有吧。"
"我打电话给我妈问问。"
电话被接通,那端是一道揶揄中夹杂着些许倦意的女声,"瑾儿啊,这么晚打来什么事儿,不要跟我说是想你妈我了。"
禾瑾轻笑几声,"还确实不是想你了,我是有件事儿想问妈。"
"什么事儿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就问一下妈你知道大姐的手机号吗?"禾瑾的手指下意识的扣在沙发上,太阳穴处有些紧绷,大姐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蹦出来有种莫名的可笑。
或许从头到尾都是只有她在把禾姳当大姐,而禾姳的心里,怕是始终都没承认过她这个妹妹,否则,她又怎么会对她动手。
"忽然问我这个干什么?"禾妈蹙着眉头不解的问了句,整整二十一年都没要过,这会儿子怎么忽然想起这茬儿来。
"有些事要问大姐而已。"
电话那端却是忽然的沉默,禾妈的心里隐隐的腾起一股子不安,关于禾姳,禾家是藏着一个秘密的,而这个秘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被揭开的,只要她不说,禾敬闵不说,这个秘密就可以带到棺材里,随着他们的躯体一并压在地低,从此无人知晓,腐烂成土。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禾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听说什么?"禾瑾不解的蹙眉。
却听到电话那端禾妈含混不清的打起了哈哈,似乎是在刻意的隐瞒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哈哈..."
禾瑾心底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像是一张黑色的网笼罩在她的头顶,将她的思绪捆绑。
半晌,甩了甩头,将这种莫名的感觉甩出自己的脑海,握着电话出声道,"那妈,一会儿你把大姐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挂断电话,怔怔的坐在沙发上,方才的思绪又一次萦绕在她的脑海,听说什么?刚刚妈为什么忽然模糊话题?难道禾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新天地附近的茶社。
这个时间点儿很少有人来这里用茶,更何况赶上周末,人少的几乎一只手就可以扒拉出来,偌大的茶室只有四个人,不算上工作人员。
这没什么稀奇,相对比起茶,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咖啡往往更受欢迎,况且这处的茶社的价格贵的令人发指,很少会有人花钱喝一杯比水多不了几丝味道的饮品,大概这也是当初茶社创立的初衷,专为上流社会提供服务,用极高的价位来过滤掉大批的客流。
不过茶社清幽高雅的环境倒也对得起它的天价。
茶社门前精致的雕花红色灯笼随风飘逸,代表着中国古典文化,室内地板用的是上好的檀木打磨,切割,渡漆后铺置,走进来便是隐隐的木质香,室内有放置屏风,雕笼,纱灯等古色古香的精致装饰物,悠扬曼妙的古琴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当你走入这处茶社,总会有种穿越的感觉,彷若坐在一处古刹,茶香悠远,静谧安然,十足的享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