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佬鲨与云中重两人还在与众多的宾客寒暄,两人虽奇为什么迎亲队伍迟迟不来,但想到可能是云玉华出难题刁难李大夫也就没放在心上。
突然,一个迎亲队员连跑带滚的来到两人面前,惊慌失措地道:“报吿两位帮主,大事不好了!”
李佬鲨见迎亲队员如此狼狈跑来已知出大事了,强自镇定道:“出什么事了?”
迎亲队员道:“少爷他………被……人……打进地里去了。”
李佬鲨一掌拍碎手边的檀木桌子,大惊道:“什么!”完音未落,已飞身离去,原来他的轻功已超越了音速。
云中重道:“李帮主等我!”离去了,众人才听到声音,他也超越了音速度。
众人齐声发出一声惊咦,不知是为李大夫被人打到地下的消息,还是两位帮主惊人的轻功。
不过片刻,两人已到了巨鲸帮大船前。一声惊呼,李佬鲨已一眼看见被压到地下的李大夫,忙奔过去,手指放他鼻下探他鼻息,却发现他早已气绝身亡,不由得老泪纵横。
一旁云九重见状不由轻叹一声,知其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悲至极点,安慰也是无用,便也不作声。顾四周,发现一顶红轿已开,内中之人亦不见,另一顶轿子却没开,走到没开的轿子前,欲开轿一看。
忽然轿中传来一个熟悉声音,制止了他开轿,“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起轿?”这声音正是云玉华。
云九重又惊又喜,本以为是两帮仇敌,说不定就是那个盗战鲨偷小鲸鱼之人,杀李大夫劫女儿,要来威协自己。但没想到女儿竟然没事,喜道:“女儿你没事吧!”
云玉华道:“我没事,外面出了什么事吗?”
云九重运起缩音成线对云玉华道:“别提了,你的未婚夫让你杀了。”
云玉华一声惊咦,也用缩音成线道:“我刚才听到一阵打斗声,就是李大夫在与人打斗?”
云九重道:“你刚才既然听到打斗声为什么不出来帮你未婚夫的忙?现在好了,没嫁先死丈夫,以后江湖上又要在你母老虎的外号上再加一个克夫了。”
云玉华道:“今天我可是新娘,红盖都没掀,怎可出去抛头露面?再说我怎么知道这人如此草包,又如此点背,不知招惹上什么厉害对头,竟在结婚当日被人打死。我早说过此人不可嫁,爹你偏要我嫁他,现在还害我背上克夫之名。”
云九重道:“是爹不对,你就别生气了。现在人也死了,你也就不用嫁了,只是同时在场,你毫发无损,他儿子却死于非命,我看结盟也没戏了,只是担心李佬鲨会不会把儿子的死归结在你身上。”
云玉华道:“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结盟我们两帮就是敌人,以我们两帮现在的地盘,是迟早要与他们决一死战的,何必在乎他们会不会多记我们一笔仇。”
云九重叹了气道:“女儿你说得对,只是………唉……”
此时,现场发出一阵沙沙声,云九重回头一看,只见李佬鲨在用一双肉掌挖倔李大夫的尸体,原本以他的功力只须一掌便可以将尸体从地下击出,但那势必毁坏李大夫的尸体,即使一世枭雄,但父子亲情却是任何人都难以避免。
沈猪蹄,金刚云,王剑芒三人也来到了现场,金刚云虽是铁汉但见到儿时玩伴死于非命,眼中也不禁流出泪水,走到李侥鲨身旁和他一起挖尸。另外两人则在一旁冷眼围观。
李佬鲨功力深厚,金刚云长于横练。没过多时,两人已在李大夫尸前挖出一口大坑,李佬鲨将尸体从坑中抽出放到了地上。
沈猪蹄,王剑芒,云九重也走到尸前,云九重看了看尸体,惊讶地道:“李帮主你儿子身上所中之招似乎全都是武当绵掌,被打到地下的应该是绵掌之中的最强之招“泰山一压轻毛羽”,可是这附近哪有能杀你儿子的武当派高手?”
众人听闻云九重的话皆是一阵默然,素知云九重曾学习武当他的话应该不会有错。李佬鲨虽是痛心,但方寸仍不失,黯然道:“今天岛上什么人都有,保不准就有武当派高手潜入,其实刚才来的太快否则直接问迎亲的那些人就好了。”
云九重道:“武当绵掌习者虽众,但能打死你儿子的人并不多,我知道者仅四五人,而且这几人都没在这岛上,修成“泰山一压轻毛羽”的人我所知的只有现武当派照虚道人一人,曾听说失踪十几年的紫云道人也会使这招,但这两人都没在这岛上,真是奇了。”
李佬鲨道:“云兄别想了,回去一问便知。”抱着李大夫的尸体,飞也似的离开了。
另外四人也飞驰而去,只剩下云玉华一人坐在轿中。骄中突然飞出一人,此人竟是一直被众人遗忘的小翠。内中云玉华啐了一口道:“这女人真是臭不可闻。”四人中数云九云功力最高,在李佬鲨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本可以超过他,但他有愧于心不愿跑在李佬鲨之前,只在其后紧紧追着。另外三人功力比二人逊色不少,全力追赶,还是落后两人不少。
没多久,李佬鲨率先回到了本该拜堂成亲用的会场,场上的大多客人已十分知趣的离开了,只剩一些十分贪吃之人看着满席酒菜不肯离开,迎亲众人多出身海鲨帮不敢离开,尽数跪在地上等李佬鲨发落。他们见李佬鲨回来的样子,再加上手上所抱的李大夫似已失去气息,已知大事不好,自己与这事扯上关系更是处境堪虑,头低得更低了,低得几乎贴地了。李佬鲨将桌子上的果品一把摔在地上,跟着把李大夫的尸体放在桌上。在此期间,云九重也到了。李佬鲨眼中杀气大盛,目中所放寒光更胜李大夫至死仍握着锋利无涛的匕首,怒视地上跪着的迎亲众人道:“说,少爷是被谁所杀的!”
地上众人被李佬鲨眼中杀气所震憾,连抬头都不敢,颤抖不止,更有数人裆下一湿,流出一滩黄水,会场弥漫一股尿骚味。多数人连开口也不敢,或者说是被吓得已不能开口。
李佬鲨岂不知自己的杀气会吓坏这些庸人,但恨怒悲三种极端在他心中交织往复叫他怎能不发岀杀气。
过了好一会,那群人中有一个胆大的人开口了:“少爷……是……被……之前……来……岛上……的那个……男人……击入地底。”此时,另外三人也回来了。
沈猪蹄一回来就捂住鼻子和嘴,道:“好臭,这里是打翻了夜壶吗?”
李佬鲨狠狠瞪了沈猪蹄一眼道:“你嫌臭就别呆在这,离开吧!”
沈猪蹄自觉无趣也不言语直接离开了。
王剑芒本也想捂住鼻子和嘴,但见沈猪蹄碰了个大钉子,他又想知道是谁打死李大夫,于是把举到一半的手又放下了下去。因为来的迟没听到是谁打死李大夫,偷声问来的早的云九重道:“云帮主知道是谁打死李大夫的吗?”
云九重缩声成线道:“禁声。”
吃了一个钉子王剑芒不敢再开口。
李佬鲨道:“是哪个男人?”
胆大的人道:“就是……和……那个……伴嫁女子……一起……来……的那个。”
李佬鲨一愕道:“是他?但不可能啊,我之前试过他功力,他只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平凡人,而且手似乎还是废的。”
胆大的人道:“我没看错,就是他,从他和少主以及和伴嫁女子的对话来看就是他没错,而且那人的手也能用,他就是这样把少主打入了地下。”极度的惊愕,李佬鲨眼中杀气大减,胆大的人已不那么怕他,说话不再断断续续,边说,还边将黑当时的动作练了出来。
看罢,李佬鲨眼中杀气再度暴涨,似要杀尽周围所有的生灵,厉喝道:“来人哪,给我发东海追杀令追杀那两人,任何人能提供这两人行踪的也重重有赏。”说罢,外面走进几名沙鲨帮之人,手上拿着笔墨纸砚。
李佬鲨接过笔墨纸砚,笔如龙飞凤舞,倾刻间已在纸上描绘出白与黑两人的样子,跟着取出帮主金印在纸上印了下去。那几人收走笔墨纸砚退了下去,很快帮内专门画通辑令的画师会把这两张画复制几千几万张,张贴到全东海的大街小巷,甚至是大陆上近海的城市也会张贴上,让被通辑者无路可逃。
此时木讷的金刚云突然说话了:“我知道有方法可能可以救李大夫。”
李佬鲨喜道:“有什么方法?你快说。”
金刚云道:“冥河之花还有三天就要开了,这花传说是诞生在阴阳两界的花,是阴阳两界力量共同孕育出的神花。据说有起死回生的神效,只不过要在死去七天之内服用,且必须尸身不损,一旦过了七天魂魄离体,或尸身破损,就算得到花也返魂无术了。”
李佬鲨沉重叹了气,黯然道:“我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原来就是这个。冥河之花的传说我早已知道,而且知道的人简直是多如牛毛,这也意味着争抢的人也多如牛毛,即使倾尽海鲨帮所有人力物力也不见得能在群雄虎视下抢到花。”
金刚云道:“试总比不试好,不试就绝对没希望,你如果怕浪费海鲨帮的人力物力也可以不带海鲨帮人去。”
李佬鲨似乎很难下决定,沉思许久,道:“金刚云你与这里的王剑芒还有之前的沈猪蹄也想抢花吧?不知云兄有抢花的兴趣没有?”
金刚云道:“虽然有传说那花可以让人功大大增,但我认为功力还是自己练的好,我只是陪王先生和沈猪蹄过来的,只是旁观者,本来不想夺花,但我现在想夺花了,我要夺花复活李大夫。”
李佬鲨面露赞赏,走到金刚云面前,拍着他肩膀道:“你是我这无用儿子所交的明友中最有义气的。”
王金芒见此情景,寻思:“看来这人也想去抢花,我可不能实话实说,否则这人也许会杀人灭口。”说道:“海鲨帮李帮主要去抢我还能有戏吗?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还是回自己的地方去吧。”说着快速离开了。
李佬鲨心知此人所说绝非实话,但他也还是放过了他。增进功力,包治百病万毒,甚至起死回生,觊觎这种神奇之物者何止他一人,可谓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目光移向云九重道:“云兄你怎么想?”
云九重道:“我从来不想去找什么花,只是我想问李帮主现在对两帮结盟之事怎么看?”
李佬鲨道:“这件事还是算了吧,你那宝贝女儿应该也听到打斗声,却没有出手相助,你帮连我儿子都不救,难道能指望你们救帮吗?不过,你也放心,我并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去追杀你女儿,只要你别让我发现你女儿与那人有关。”
云九重心道:“果然结盟破裂,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看起来李佬鲨想去夺冥河之花,这花可不好夺,不论成与不成,海鲨帮都会原气大伤,有何惧哉?唯一可虑者,暗中挑起两帮战斗者是谁?那个杀李大夫儿子者又为何会绵掌最强招“泰山一压轻毛羽”?”说道:“祝李帮主马到成功,夺到冥河之花,复活你儿子,我就告辞了。”说着,拱手作了一揖,退了出去。
李佬鲨大吼道:“来人哪,取冰棺来。”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六个身穿厚重皮草的人抬着一具外裹皮草内里由冰制成的棺材上来,这冰棺材所用之冰是用运方极寒之地的冰所制成,再用厚厚的皮草包个十几二十层,最后封入深约十余丈不见天日的冰窖之中,是岛上地位崇高之人死后的存尸之所。李佬鲨掀开冰棺之上的皮草,再打开盖子,把李大夫放了进去,封上了棺材,最后亲自将棺材放入冰窖之中。
干完这一切的李佬鲨回到了自己房中,人前再坚强,人后也都会卸下防备,他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颓然坐在一张太师倚之中,不住流泪,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