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出嫁的那天,沈府好不热闹。夫人自然哭了一场,少夫人们此时已经有了七个。她们全都坐在蕙兰房间里千叮咛万嘱咐的,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其实不管是沈家还是云家,以自家的条件让蕙兰回趟娘家都是极为方便的。可真要嫁女儿的时候,娘家的人总是要心酸一番的。毕竟女儿在自己家里生养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嫁给一个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怎么可能舍得?
然而,只要是女人,总要经历这种分别时刻的到来,还好我没有。
我觉得夫人和少夫人有些多虑,因为我知道蕙兰是喜欢天凡的。虽然只是小时候偶然碰上的一面,后来也只相处了没多久,这七年一直未见。但只要我一说到“云家姑爷”的时候,她的脸色都会由粉红泛成桃红,煞是好看。
这不,前些日子,云府送了天凡少爷的画像过来,她开始常常拿着画像发呆。每每这时,我就想要嘲弄她:“怎么,又看着你的天凡哥哥相思啦?”她听了也不回话,只是嗔怒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睛可是十足的满月了,她贯来注重仪态,平时要想看到这个表情还真不容易呐。
于是我再接再厉地“欺负”她,“呦,呦,口水都看得流下来了。哪还像个千金小姐呐?”她马上站起身意欲追打我,接着两人又嘻嘻哈哈地过完了一个上午或是一个下午。
终于到了云府,如愿见到了紫玉,两人交谈甚欢。不久,蕙兰生了场小病,大夫来看过说是水土不服,我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几天后,蕙兰让我陪她去云府附近的一座小山上的庙宇为云家祈福,我想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这么段时间下来,云府的人对我都很好,云少爷也是个好人,和紫玉相处地更好,那么,就为这群善良的人们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啊,也许吧,我就像许多戏文里演绎的宫妃身边的贴心女婢一样,陪在主子身边,安心地过完余生。
然而,我们两个都不会想到,这次上山我们遇到了一个人,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当然这些也根本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告诉我们他所发现的实情,因为那正是他本来应该去做的分内事。
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也渐渐明白一个道理,蕙兰书读地多,太注重礼法,以至失去了许多简单的东西。其实感情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她自己也曾对我说过:身在其中不识庐山真面目,旁观者才清。可惜,每个人都是劝服别人容易,说服自己最难,当自己置身迷雾其中之时,最是无从解脱的往往就是自己的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