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坐在蒋未候的床前,摇头晃脑,给他讲解“中华十大仙草”。
“话说每一样仙草,那都是灵气所化,天露孕育,历经数载修炼,修成草木界的仙灵,这十味仙草里,排名第一的,叫做铁皮石斛。”
“是吗?人参灵芝什么的,当然听说过,你这……安魂散……”
“对呀,这味安魂散,据老中医说,主药便是铁皮石斛,佐以野参、灵芝、百合,专治六神不安,胡言妄语,头沉气虚。耳鸣乏力,这一味药,自从华佗、扁鹊以来,便是秘不外传的救命良方。传子不传女。”
蒋未候叫手下熬了药,热乎乎地喝下去,睡了一觉。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醒来后只觉得浑身无力,说话没底气,昏昏沉沉。一会,丁义又来了。
“哎哟不好了,”丁义大惊小怪地说:“十家镇师部里,正在严查钱主任被害的案子,据说抓起好多人来了。”
“唔……”蒋未候翻了翻白眼,吓得差点闭过气去。
“蒋兄,你别急,我正在托关系,疏通路子,把咱们给择出来,南京行政院里,我们老上司正在打点,你放心好了,这点事,我保证给你摆平了。”
“谢……”蒋未候连整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丁义背着手,从蒋未候屋里出来,遛达了一阵,找到了保安团的副团长,蒋未候的本家兄弟,蒋二有。
蒋二有正在他居住的一处偏院里,坐在院子里抽烟。
这个小偏院处在蒋家大院角落,院里一株桂花树,足有一搂粗,蒋二有耷拉着脑袋,坐在树下的石头凳子上,没精打采,丁义倒背着手,仰头欣赏这棵高大的桂花树,点头称赞道:“好,枝繁叶茂,树大根深,二有,你这座院子里,有风水啊。”
“狗屁风水,我在蒋家,就是个跑龙套的小配角儿,没戏。”
“嘻嘻,”丁义坐在二有对面的石头凳子上,点燃一支“老炮台”香烟,跟他一起抽烟聊天。桂花树下,秋风习习,烟雾缭绕,凉爽宜人。
“二有,眼下,你哥哥病重,他这回受了惊吓,只怕得好好调养一阵,才能缓上元气来。”
“我有什么办法。”
“不对呀,”丁义一脸郑重地说:“你是副团长,在此涉及安危的时刻,得出头担起重担来呀,木城的保安团,一日不可无主,未候兄卧床不起,你怎么能贪图轻闲,避在一边呢?”
“嗯?”二有琢磨过味儿来了,脑袋一机灵。
“老弟,命里该着发财的时候,城墙都挡不住啊,我说你这院子里有风水,那是不会借的。眼下,就是你大展宏图,呼风唤雨的时候,兄弟,你现在不是龙套,是主角,什么叫没戏,戏不是已经来了吗?”
蒋二有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两只眼睛里放出光来,咧开大嘴叉岔笑了,“老丁,你……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嘻嘻,对对,咱们这保安团,确实……应该整顿了。我马上,马上负起责任来,奶奶的,谁说我蒋老二没有出头之日……嗯……”
他翻了翻眼皮,又坐下了,挠了挠脑袋,忽然发起愁来,“老丁,你说,眼下应该怎么办?怎么整顿才好?奶奶的,保安团这些家伙们,平时只听我哥的,对我,眼皮子都不夹一下。”
“二有,好办,”丁义递给他一支香烟,胸有成竹,“自古成大事者,都不一定会用兵,而是会用人。你想想,当年的刘备,若是没有诸葛亮,那他狗屁都不是。眼下,你身边就有诸葛亮,只要用好了,你就是刘备呀,将来称霸一方,跺跺脚四方乱颤……”
“好,老丁,你就是我的诸葛亮。”
“不不,我可不行,我说的是老常,常国伟,他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千年,后知五百年,把手指头一掐,那就是一个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