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听了这句话,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偏偏这青龙要装傻充楞,很明显是想留下来继续膈应他,想到这里他形状好看的俊眉微微蹙起,却又无从反驳,看来这一路上只得先带这处于状况之外的东海青龙同行了。
清欢也出于礼貌只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青龙与他们两人同行,虽然也有几分头疼,却也觉得也许多一个人便多一分照应呢?毕竟前途艰险而不可知。
等到那芳儿与陈礼之总算收拾好出了门,众人便一前一后的相伴而行决定启程去那京城张府,张墨霖大人那处,马车早已经侯在院门外了,很快一行人便坐上了那宽敞的马车,扬尘而去。
待到清欢与白苍落了座,那芳儿与陈礼之坐在自己对面,那骨瘦如柴的陈礼之却是轻声咳嗽了几声,用苍白的手从包裹中拿出一副被卷的整整齐齐的画交给她说了一句道“寒儿,这里有一幅画我与芳儿想要交给你”
“什么画?”清欢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却是迟疑着伸手接过了那陈礼之手中微微泛黄的一副画卷,这陈礼之似乎很爱画画,曾经她在房中见过一副落款为陈礼之的画,是不是就是这幅呢?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那陈礼之却是朝着她慈爱的一笑,眼神中带了几分欣然的光芒,似乎极为期待她亲手打开那副画。
“唰”清欢点了点头,却是轻轻的将那副画打开,手指在那微微泛黄的洁白纸张间轻轻的抚触,却仿佛生了温度一般,那样细腻而柔和的感觉让她心中隐隐有几分触动,随着那副画一点点的被推开,却让她在提神屏气间深深的凝住了呼吸,只见那画上跃然可见的是一个清丽而秀雅的女子,身着浅蓝色的云纹流裳,手中执了一卷书,乌发红唇,身材修长窈窕,那眉眼却与自己有七分的相似,只是眸色是深邃迷人的黑色。
“这是……我母亲……”纵使是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幅画像,清欢却没有丝毫犹豫的脱口而出,眼圈不知不觉已变得通红,伸出修长的手指来轻轻的抚过画中那女子的眉眼,泪水情不自禁的滴了下来,心中却酸涩无比,这是她年幼时脑中所见到的温柔秀丽的母亲,几乎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所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便都一点一滴涌了上来。
“没错,这是我动笔画的表妹,亦即是你的母亲陈雁秋,只是我虽然画了她却一直都没有机会赠予她,好在如今你寻了过来,这幅画我保存了十几年,总算是有人可以接着替我保存了”那陈礼之见她神色动容,眼中亦闪烁出泪水,却是感慨万千的说了一句,那人的音容笑貌如今已经在所有人心中淡去,好在他那时提笔留下了一副画作,可以留给清欢做给念想,又不失为一件幸事。
“谢谢你”清欢仔细的打量了片刻,恍惚的朝着那陈礼之道了个谢,却是眷恋不舍的看向画中那女子的眉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方在眼含着笑意劝导着她,告诉她不要伤心好好的活下去。
“你母亲眉眼中却与你有几分相似,气质娟秀而清雅,文化造诣颇高,若非因这件事情而无故枉死,定是有福之人,且能够成就一翻文学事业”那银发的高冷仙君一双深邃的蓝眸定定看了一眼清欢手中的画像却是感叹着说了一句,那画中的女子也颇有几分仙姿,可惜还是少了几分仙缘,不然便可功德圆满而羽化成仙了,怪只怪时不造人。
“母亲啊母亲,希望你能保佑女儿成功替你与父亲陈冤昭雪,还你与父亲一个清白,让仇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清欢双手合十,却是默默的对着母亲的画像许了一个愿,不知为何,虽然她从没有见过这副画像,亦没有在成年之时与母亲有过交流,她却笃信着自己所祈求的事情母亲都能够感受得到,而且会替她实现愿望。
“从此以后这画便交于你好好保存了,希望你在思念母亲时也能有个念想”那坐在一旁的芳儿却是百感交集的说出这番话来,其实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便是她吧,她曾经还因为几度嫉妒到了极点还想过要将这幅画给毁坏,好在那时还尚存了几分理智,不然现在的她便成了自己万万原谅不了的千古罪人了吧。
“好,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清欢笑着点了点头,眼中依旧有泪水在闪动,却是小心翼翼的将那副画卷好收了起来,心中只觉得因得有了母亲这副画像而受到了鼓舞只觉得有了力量。
“寒儿,若是此行是叫我们认罪归案,你也只管大胆的做便是了,我与你舅舅也已经活够了,这十余年来都没有安心睡过一个好觉,也许只有去到牢狱之中,受到我们该有的惩罚才会觉得安心罢”那芳儿有几分沧桑与憔悴的脸却是定定的掀开轿帘望向四周的景色,这十余年来她与礼之都蜷缩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中,从来都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活的战战兢兢,心中像是压了一块重石,只有现在释怀了决定出去认罪了,心中才觉得有了片刻的安临,甚至在看到清欢的第一眼她就觉得如释重负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话,我想带你们离开只是怕那刘氏为免留下把柄而派人寻到这里来将你们二人杀害,我们将你们带到张墨林大人的府上一来是为搜集当年的证据,二来却是为了保护你们二人性命不被那刘氏寻到”清欢听了那芳儿视死如归的一句话却是忍不住轻声的一笑,一五一十的替她解释起此番行为的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