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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魔剑出世

谁曾许君风与月 狐悦 3780 2024-11-19 02:40

  “原来你早……”

  白轻衣虽有飞尘剑相护,但在白舒歌的面前,这至凶之剑也好像完全被压制了一般。白舒歌握着手中那柄血剑步步逼近,他每一步都走得从容而镇定,仿佛白轻衣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般。

  他甚至不愿用正眼看他一眼。

  “能够成为这柄剑的剑奴是你的荣幸。”

  白舒歌的嘴边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你我总算是兄弟一场,你心里想些什么难道我会不清楚?你为我张罗这些不过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不过可惜最后收的人是我。”

  “白舒歌你!”

  白轻衣没想到他嘴上说着兄友弟恭,心里却早已动了杀机。他既是如此虚伪之人,那么对白舒夜百般照顾难道也是装出来的?

  而不待他细想,周身的剑气已被白舒歌一剑劈开,白轻衣顿时感到体内一阵气血翻腾,逆行的真气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撕扯开一样。他一时之间被那剧痛分了心,白舒歌又是一剑当胸而来。白轻衣勉强提着一口气闪身躲开,不想剑锋划破了他的手臂,一线血光涌出,他还未感觉到痛被眼前的景象惊骇住。

  那飞溅的鲜血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那柄妖异的魔剑吸取,饮血的剑看上去愈发凶戾可怕,甚至发出令人心悸的剑啸声。

  “我原想留你一命,但阿夜讨厌你,所以我只能杀了你。”

  “那个蠢货到底有什么好!”

  白轻衣没想到白舒歌要杀自己的理由竟是这个,他实在不明白像白舒歌这样的人物怎会偏偏对那个二哥青眼有加。

  “他的好,你又岂会知道。”

  白舒歌在说到阿夜的时候,语气温柔得让白轻衣感到一阵战栗。若他没有看错,那绝不是一个兄长应该露出的神情。他分明是……

  “所以,你还是从这世上消失吧。”

  当白舒歌再次抬眼看向白轻衣时,他眼中已无任何温柔可言,蒙着血色的双眸中寒光凌冽,白轻衣正要凝聚真气拼死一搏,不想那柄魔剑已经从白舒歌手中飞出,飞尘剑发出一声苍凉的长鸣,剑光交错间,他的眼前忽地被一片血光遮蔽。

  “大哥……”

  那剑呼啸而过,在他胸前洞穿了一道血口,喷涌而出的鲜血转瞬之间被剑身所汲取,通体赤红的魔剑忽然之间幻化成无数的剑光,剑光朝着白轻衣密集地落下,他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便在剑光中化作一团血雾,然后消失不见。

  白舒歌始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他的嘴边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像是在讽刺白轻衣的自不量力。

  “阿夜,你看,你讨厌的人已经消失了。”

  那剑饮饱了血后又飞回到白舒歌的手中,但在白舒歌要握住剑柄之时,那剑忽地一震,白舒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用力一把将它握住,这时他掌心之中鲜血飞溅,那剑像是失了控制一般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混账!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想去哪里?!”

  他怒喝一声,将那剑碰地一声插在地上。那剑甫一入地,剑身灵光乍收,白舒歌却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掌心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你敢不听我的命令?”

  白舒歌将那剑从地上猛地拔起,那剑光芒收尽,看上去和寻常的铁剑并没有什么区别,白舒歌举起剑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浮出一丝迷茫。

  他已经按照四方城一脉独传的方法,以活血气血锻造此剑,可为何这剑却在抗拒自己。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未解的法门?

  不过比起这件事,白舒夜的失踪才更让他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应该把他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才是,可是又怕他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吓到,这才不得已将他送去城外的别院暂住。为了保护他,白舒歌派了不少药人在别院四周暗中保护,没想到却还是被人趁虚而入。

  白舒夜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白舒夜的主意,白舒歌不用猜也知道。

  终究还是自己大意了,难怪许南风会任由自己将蒙烈扣在剑庐,原来他早准备好了对策。

  现在想来,幸好留了蒙烈一命,否则他要拿什么去换回白舒夜?

  想到这,白舒歌又慢慢走回到剑庐之中。那剑庐的血池之中,一株两人多高的毕罗花正盘踞其中,它的枝蔓向着四周无尽蔓延,周围的铁柱上锁着它的祭品。这八名剑客都曾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而如今却被绑在这里任人宰割,这是何等荒唐的景象。

  白舒歌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巡视过去,最后落在了蒙烈身上。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其实早可以杀了这个人,但是经历了东离岛那件事,他对许南风这个人多少有些忌惮。这个人越是按兵不动,白舒歌觉得杀机重重。所以许南风明知道蒙烈在自己手中却一直没有派人前来营救,这一点让白舒歌大感疑惑。

  白舒歌捏住蒙烈的下巴,将他的面孔抬了起来。他从被关入这里之后也一直没有清醒过,因为需要大量的气血炼剑,所以白舒歌每天都给他们灌入草药续命。不过已经有几人实在熬不住送了性命,这蒙烈倒算是厉害的。

  “其实你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了,你一身武功已废,用你去换阿夜,算起来我也不亏。”

  他说着,又冷笑着拍了拍蒙烈的脸:“你家主子明知道你在这里受苦也不来救你,你看他多狠的心。”

  昏迷中的蒙烈无力反驳什么,他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被师无咎背叛伤害的那一天。那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噩梦在纠缠着他,让他连身上的痛苦都感觉不到,也许因为心已经麻木了。

  他曾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再对许南风以外的人动心,可无咎的出现毫无防备地打破了他心上的壁垒,让他又一次不可自拔地沦陷进去。他曾以为这一次再不会牵错对方手,岂料无咎的背叛比许南风的拒绝更加伤人。

  “多情总为无情伤,不如我将你送到师无咎的身边如何?”

  白舒歌阴森的双目中划过一丝冷光:“你有多恨他,亲自从他身上报复回来。像北辰襄那样,与其的痛苦,不如恨得彻底。把那些背叛你的,辜负你的,伤害你的人,一起拖入地狱。”

  所谓地狱,北辰襄想,也许自己已经身在了地狱。

  从那一日中州太守将盛着北辰遥首级的匣子交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刻,北辰襄一直没有离开过大帐。

  没有人知道这位不久前还意气风发御驾亲征的年轻帝王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那一日整个营帐周围的数百守卫忽然之间尽数毙命,整个营帐周围都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断臂残骸,而营帐中的北辰襄却安然无恙。

  他安静得像是一个失了魂的傀儡,兀自抱着那只匣子坐在黑暗之中。那日之后他下了两道命令,一道命令传回京城,立即释放了所有被捕的遥王旧部,另一道命令是调集三路大军赶往边境。

  东玥的边境已经集结了北沧和东玥两国的大军,但数日以来似乎谁也没有越境的意思,只是僵持在国境线两边,都在等候对方的反应。

  其实天下如何于北辰襄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完成北辰遥最后的交代罢了。

  北辰遥留给他的那封信他早已烧掉,那上面的每一个字他只要回忆起来,都觉得是在用刀凌迟着自己的心。

  那个不会再痛的地方,仿佛因为北辰遥的死而突然被唤醒了一样。他对他明明只剩下恨,可是在看到他首级的那一刻,他疼得真恨不得把这颗心给活活剜出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回到我的身边?

  你到底是放不下我,还是放不下这东玥的江山?

  北辰遥抱着那个匣子不知道坐了多久,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他将自己从这个世上隔绝出去,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声音也无法入耳。

  他想,若是能此死去好了。

  可是皇叔最后的心愿是要他好好活着。他到现在才终于明白,求死易,求活难。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

  北辰襄将头用力抵着那只木匣子,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每一次病倒之后,皇叔都会衣不解带地陪在床边。他算病得昏沉也总能记得与皇叔额头相抵时的温度。

  而如今那个愿意彻夜守护在他身边,一遍遍不停地为他试着体温,给他喂药,把他抱入怀中轻声安慰的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皇叔……”

  他轻轻合上眼,已经流不出眼泪的双眼忽然间因为营帐外射入的光线而酸痛起来。他紧紧抱着那匣子,撕心裂肺地吼道:“滚出去!”

  “你把他还给我,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已经在黑暗中枯坐了太久的北辰襄被那道白光晃得根本睁不开眼,而那道出现在门口的黑影像是一只捕杀猎物的猛禽朝着他扑了过来。

  一瞬之间聚拢的杀意包围着北辰襄,而他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那只匣子,像是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一样。

  杀了我,让我解脱吧。

  但对方的掌风堪堪停在了他的面前,北辰襄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那张冷峻的面孔上有着和他一样的绝望和悲伤。

  “杀你真怕脏了我的手。”

  傅行舟掌风一偏,击在了北辰襄的肩上,那剧痛让北辰襄身子一震,抱着匣子的手不由自主松开。而傅行舟毫不客气地将匣子抢了去,这时候北辰襄才恍然回过神来,脸上顿时露出狰狞之色。

  “还给我!把皇叔还给我!”(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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