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科长一口气说完了,看着我:“强家辉背叛朱雀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
我不置可否,淡淡地点点头:“他不能活下去。”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很简单,没必要说那么清楚,有时候甚至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对方都能明白你的意思。
黄科长感叹了一句:“自打那个消息出来,朱成杰就像是疯了一样,朱雀的大动作不断……要不是警方施加压力,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他甚至想要鞭尸!”
朱成杰?就是朱雀的老大,朱立明的父亲?
我皱了皱眉:“朱立明挂了?”黄科长摇了摇头:“没挂,不过比挂了还惨……他的左腿截肢了,现在坐轮椅都吃力……差点死在医院了,你知道医生说什么了?他这辈子别想做男人了!朱成杰就这一个儿子,你说他能不生气吗?香火就这么断了……”
我冷笑一声:“没弄死他,算他走运了!留着男根,让他干嘛,继续为非作歹?”
黄科长换了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做的?一个人挑翻了一屋子的人!现在强家辉,不是,是你,已经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了,甚至有人说你是某某基地派过来的杀手!”
杀手?基地?恐怖份子?
我脑海中立马出现一幅画面——我蓄着一脸络腮胡子,狞笑着,头上套着丝袜,手上带着手套,一声黑白相间的野战装,开着一辆自爆小卡车,上面满载人体*,冲出比利亚,不是,是利比亚,冲进美国……
陆彪换掉了以前那件很有文化的锦袍,穿上了一件大一号的T恤,上面写的字比以前的那件更雷人——好比都让狗日了……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一行字,把目光放自然点:“陆彪啊,你怎么来了?”
陆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冲我挤挤眼:“菊花安好?”
我顿时虎躯一震,菊花一紧——还真让他猜对了,菊花差点就不保了……
黄科长突然发脾气了,气冲冲的:“靠!我今天下班的时候,直接被人塞进一辆车了!等我起来的时候,边上就是他们四个了!一脸的杀气!靠,老子是吓大的?两把砍刀,还有一根钢管!更变态的就是这个,”他指了指陆彪,“居然拿着一根冰锥!还说不带他们来,就让我后
庭开花……”
我无语——后
庭开花?陆彪什么时候有这嗜好了?
陆彪摆了摆手,连忙撇清:“别误会,那根冰锥是从超市里买的,我暂时没那爱好……”
黄科长哼了一声:“老子不是怕你们,而是可怜你们,才把你们带过来的,不然,哼哼,你们的那行为就可以算是袭警了!我随时能把你们拘留了!”
陆彪没说话,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后,黄科长立马停止了说话,伸手去摸菊花,不过手伸在半空中,看到我们都看着他,不好意思,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
我怒视着剩下的四个人,居然敢威胁黄科长?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
陆彪靠住墙,理了理头发:“你是知道我的,出了泡妞和上
床,我一般不会浪费时间做其他的事。”
我点点头,放过他,看着蚊子。
蚊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伸出手指,塞进鼻孔里就挖了起来,眼睛骨碌骨碌乱转:“屠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胆子比较小,一般不干这么危险的事……”
貌似也可信,我点点头,转头看着墨镜。墨镜从兜里拿出手,扶了扶眼镜:“你是知道我的人,我不爱和人打交道。”
简短有力,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剩下的就只有三炮了,我看着他的时候,他还在傻笑,呵呵呵的,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终于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抓耳挠腮半天:“屠……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是准备了……工……工具……”
然后还想说什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了。
…………
我转身,挥了挥手:“蚊子,墨镜,给我拎出去扁,往冒烟了扁!”
一阵打闹声后,噼里啪啦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先是眉飞色舞的蚊子,接着是蛋定的墨镜,双手插兜,墨镜闪闪。最后一拐一瘸地摆着的,是三炮,丫被人揍成大熊猫了,还是一脸的傻笑……
黄科长担心地看着我的肩膀:“你肩膀的伤势怎么比进去之前加重了?在外面都能看见血了!没事吧?我让胡三给你叫个狱医……”
我摇了摇头,正考虑怎么样拒绝他,既不让他担心,又不伤害他的感情,没想到墨镜说话了,冷冷的语气:“不用了,我带了东西来。”
说完,从屋子外面拿进来一个医药箱,红色的,就那种朱红的油漆颜色,很像古装电视剧里面的那种大户人家大门的颜色……
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十字,不过由于年代太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
墨镜打开箱子,拿出绷带,纱布,酒精,碘酒和一些我不认识的瓶瓶罐罐,开始帮我处理伤口。先是一层层地拨开了我包得像粽子一样肩膀,然后拿着镊子在里面动来动去,痛得我呲牙咧嘴,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
十分钟不到,一个包扎地很专业的三角形绷带就出炉了,墨镜合上箱子,我清晰地看见了一层尘土被他拍飞了起来。
墨镜随手把箱子塞进三炮的怀里:“我在里面加了点东西,这段时间别和人拼命,一个礼拜就能好。要是动手了,这只手就废掉了。”
废、废掉了?!墨镜你加的什么药啊?有你这么坑爹的医生吗?
墨镜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抬头又扫了我一眼:“到时候截肢的话,叫我,自备工具。”
我……
…………
就在所有人被墨镜的强悍深深折服的时候,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不雅地响起:“靠!放开老娘!别用你的爪子扒拉过来!不然老娘剁了它!不听话是吧?看刀!”
“哈哈,你到底是不是带把的?这么不禁吓?吃屎长大的?就这道行还跟老娘斗,回家抱你妈去吧!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阿姨洗痰盂……”
加强版的一休哥?!
我靠,顿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