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端木初的全身已经湿透了,玲珑身姿显露出来,南楼只觉得十分熟悉。
“我有个条件,你要放了他们两个。”
听到端木初这样一说,傅君荖的眸子眯了眯。端木初轻笑,扬起手中的藏宝图,作势要撕成两半:“你若不答应,我就毁了这张藏宝图。”
傅君荖动容了,又轻轻扬手,那些黑衣人便松开了南楼和陆长依。端木初笑了笑,对他们两人道:“快走!”
南楼愣了愣,欲言又止的模样。陆长依见了,急忙过去,拉着他便跃出了院子。
傅君荖静静看着,尔后道:“现在,乖乖交出藏宝图。”
端木初扬唇,捏紧了手中的藏宝图,扬手向身后的湖泊扔去:“你要的藏宝图,自己去捡吧!”说着提气往院子外面去,傅君荖果然掠过湖面便去捞藏宝图,而那些黑衣人却尾随着端木初。
幸好还有顾云安给她的迷魂香,现在真好派上用场。端木初的手在怀里一摸,掏出一包迷魂香扬手一洒。淡淡的清香袭向那些黑衣人,一个个便全都往下坠去。
端木初提气运着轻功跑远,等到傅君荖捞回那张藏宝图,已经不见她人影。
方才那曼妙身姿,却是深深映在了他的脑海里。她是一名女子!
阿初负伤回到房间时,首先就是看看床下的林萧还在不在。幸而,他还没醒。
她捂着腰际,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热茶暖暖身子。这里一刻也不能呆下去了,过会儿傅君荖一定会带人来查的。
这样想着,她迅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跑出庄外,直直朝着比武的擂台去了。
彼时,正轮到顾云安上场,对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十几招下来变摆平了。比武招亲已经接近了尾声,眼见了顾云安就要获胜了,却突然有个蒙面的白衣人从人群里跃到了擂台上。
正是端木初,她直奔顾云安而去,抓抓他的手腕小声道:“快走,此地不能再呆了。”
顾云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从擂台上跃下,两人齐齐掠过众人头顶,向山下的方向奔去。席上的庄纤月猛的站起身来,面纱也随着掉了下来。那张闭月羞花的脸此刻盛着一股怒气,在座的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随后,擂台下时一片喧哗。
那个稳赢的人已经放弃这次擂台比武招亲,留下了一干人等,扫尽了夜来山庄的颜面。
沿着山路往下行去,顾云安一直紧追着端木初的步伐。见她额头不知何时布满了汗珠,不禁拽住她:“你受伤了?”
端木初看了他一眼,淡淡摇头:“没事,一点小伤。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被傅君荖追上了。”
她说完,轻轻挣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山下走。顾云安只能紧紧跟着,看她不由自主的摸摸右腰。
“你受了伤,还是我背你吧!”说着,他走到她前面,蹲下身。
端木初愣住,最终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她不是一个善于逞强的人,傅君荖那一掌着实厉害,差点碎了她的小蛮腰。
“我们现在风雨镇住下吧,等你伤好了再回翩翩楼。”
“不行,我不能回翩翩楼。”
听她这样说,顾云安不解的问道:“为何?”
端木初紧紧攀着他的肩膀,腰际一阵阵疼意涌上来,她只好咬牙忍着:“要回文府去,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顾云安不再说话,他自然明白端木初嘴里说的文府是哪里。那是当今丞相的府邸,是三年前端木初所认义父的住宅。
三年前,她在文丞相外出时从山匪手下救了他,自此便收她做了义女。其实那日文丞相的行踪,是他早就打探好了告诉端木初的,那些山匪也是他去通风让他们打劫文丞相的,这一切都是一场局。他知道端木初的复国之路多么难走,当然需要多几层身份保护。
如果时间能够停在某一时刻,他只希望就现在,就让他背着她一直往下走。
天色渐晚,他们赶到了风雨镇。
顾云安将端木初安顿在客栈里,便去寻了一个大夫。忙到夜深人静,方才回到了端木初的房中。
她已经喝了药静静睡去,面容十分安详。难得看见她睡得这般安稳,顾云安不想打扰她,转身回到桌边静静坐着。
路上,端木初让他回家里看看,查查朝廷的动向。他虽然应了,但是那个家,他一点也不想回。
明月静静在窗外那片夜空悬挂着,天下人天下事,都与它没有关系。
天明时分,楼下的喧哗声吵醒了端木初。她睁眼,看了看趴在桌上静静睡去的顾云安,缓缓坐起身来。
她的动作很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还是惊醒了顾云安。
那双迷蒙的睡眼幽幽看着她,淡淡一笑:“你醒了?还有没有那么疼?”
端木初摇头,下地穿上马靴:“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我们赶紧上路吧!必须早点赶回京城。”
看她着急的样子,顾云安点了点头:“那你先洗漱一下,我下楼去买一点干粮。”
他转身出了房门,端木初的目光微微黯淡了一些。此番回到文府,必然要面对文丞相那个娇蛮的女儿,也要以丞相义女文初的身份,面见大皇子与二皇子。这样一来,这些天的一切都能解释得清了。
用过早膳,他们便开始赶路。顾云安牵了两匹快马,他们一路上很少歇息。五日后,端木初他们便赶到了京城。
马蹄在城门口顿住,端木初的目光看向顾云安,道:“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你回去府中若是呆不下去,就早些回翩翩楼。”
顾云安点头:“你也是,自己小心。”
两人道别,一前一后分别进了城门。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自然比其他地方热闹许多。出去这半个来月,回到这里,竟然也有一种回到家乡的感觉。
这样想着,端木初却又自嘲的笑了笑。
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乡,这天下都曾是她的家。进了城,她便下马步行,与顾云安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