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昨日皇上下了一道圣旨,本是要你即刻领兵一万镇压在西翟城出没的一行土匪,可昨日你和木姑娘……属下等只好称爷病重,不便接旨,因为此事,皇上十分震怒。”凤萧沉重的说了起来。
这圣旨都到了府上,爷都未能接旨,这自然是十分大逆不道的,圣旨从来都只有唯命是从,可从未有人敢抗旨或胆敢拖延过。
但昨日,他们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进寒冰池传旨的啊……那情况下,可必须是抗旨也不能传旨的。
“今日,皇上一早又下了一道急令,让爷你务必即刻出发!”无鸾接着沉声道。
“西翟城?”东方颢剑眉微拧,在这西翟城一带出没的土匪已横行多年,朝廷虽然一直知道,但从未要派兵去剿灭过,这如今竟然如此突然?
“听说,前几日宫中的婕妃的家人从那里经过时被洗劫屠杀,于是婕妃在皇上身边说了几句,是以才会突然有这样的命令下来。”
东方颢好看的眉依然紧蹙着未松开,这圣旨,自然是要遵的,可此时的他,只想见一见木清寒……
“即刻出发。”东方颢沉思片刻,沉声说道。
“是,一万兵马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凤萧应下声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东方颢的脸上饿,继而开口问道,“那木姑娘那边……”
“你们先行,我自会赶上你们。”东方颢还是放心不下,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了,若是就这样匆匆离开,那个女人指不定不会胡思乱想,以为他不想负责而逃跑?
他一定要见到她,一定要给她一个承诺!
他回来之日,定要娶她为妃。
“爷,皇上那边……”无鸾有些担忧的开口,昨日的圣旨爷已经是延迟至今,若是在这个时候还离开的话,怕会落人口实。
“无需多言,即刻出发。”东方颢薄唇紧抿,语气十分笃定,他意已决,管他什么圣旨,落人口实,他如今想要见的,不过是见自己的女人罢了!
“是。”无鸾和凤萧见此也不再多言,领了命便直接退了下去。
待无鸾和凤萧离开,东方颢便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去安平郡主府,一路上他都在揣测着如何要木清寒那个女人做他的王妃,完全一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模样,可满腔的热情却在安平郡主府门口被浇灭了个干净。
“她,不肯见我?”东方颢高大的身子骑在马上,他连马都还未下,早就等在门口的夏天和冬天就很及时的传达了木清寒的意思。
“少主说了,绝不准秦王踏进郡主府一步。”夏天也有些面露难色,对于少主一早回来便下的这个命令她虽然是一头雾水,但也唯有遵从。
“请秦王莫要让我们难做。”冬天又加上了一句。
以东方颢的武功,要硬闯谁也阻拦不了。
东方颢眯起眸子,做好了硬闯的准备,今日他非要见到木清寒不可!
“少主还说……”夏天眼见不妙,立刻开口,少主啊少主,你真是料事如神!
“说什么!”东方颢此刻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少主说以秦王那卑鄙无耻的性格,定会硬闯……所以,她和乔老头出去游山玩水了……”夏天扯着脸皮干干的笑着,硬着头皮传达着少主子的命令。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少主敢这样直接骂秦王是个卑鄙无耻了。
“该死的女人!”东方颢磨着牙,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看来那个女人是在恼他用这样的方法得到她?
可若是她心中没有她,又怎么会去而复返的替他解那七日欢的毒?
木清寒的心中,该有他的不是么?
东方颢望了望眼前斗大的安平郡主府五个大字,又望了望天色,看来今日没有时间去找那个女人好好教训一番了。
“转告你们少主,让她……等我,我定会尽快回来。”东方颢没有多言,这一趟剿匪之事想必不用多说木清寒也是会收到消息的,只要,她等着他就好!
“是,秦王。”夏天和冬天相视一眼,眼底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们还怕秦王听了那些话会生气呢,没有发脾气就好。
少主这也真是的,人分明就是府中,可为什么,不见秦王呢?
这几日,两人不是,那个那个了?
为什么,那个那个之后,反而更加生疏了呢?
这秦王,是个多好的男人啊!唉,情情爱爱之事,向来复杂,不懂不懂!
东方颢多望了几眼安平郡主府内景园的方向后,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这一次的离开,会让他和她,分开那么久。
东方颢离开雍都三日之后,木清寒便接到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安平郡主木清寒即日前往封地驻守,没有圣令,不得回京!”
木清寒接到圣旨之时,只是浅浅一笑,这一日,她早就想到了,她手握木府旧兵数万,皇帝嘴上再不怎么说,心里却是一定会介意的,他自然是要将她调离得远远的,才能安心吧。
反正,不管是雍都还是封地,都不过是一个不属于她木清寒的地方而已,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而她木清寒,很有信心,在哪里都可以过得风生水起!
接到圣旨的第二天,木清寒便很遵旨的出发往封地而去,一行人并不多,也就木清寒,乔老头,夏天冬天,和雷鸣雷天六人,噢,还有一直跟在木清寒身旁趁吃趁喝的奇葩,长天。
三个月后,封地陵城。
木清寒来此处已经有两个月有余,这两个月内除了整顿内外纷乱的陵城之外,唯一的兴趣就是到城里的醉乡阁喝喝茶。
此刻,木清寒正靠在窗边悠闲的饮着茶,身边还有一个各种反应都十分迟缓的长天,再加上一个话非常多的夏天。
夏天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凑近了木清寒的耳边低声说着,“少主,我说……那个……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木清寒斜睨了夏天一眼。
夏天小心翼翼的看了面瘫的吃着东西的长天,低声说道,“你,你那个,是不是,三个月,没有来了?”
“什么?”木清寒的话说到一半,突然睁大了眼眸。
说到这个,她的月事,好像三个月没有来了!算起来,正是那次七日欢的事情之后。
她该不会就这么,有了吧?
“少主,你是不是……是不是要跟秦王说说?”夏天眯起眸子,窃喜的看了一眼木清寒的肚子,那里面,说不定有个小少主了呢!
“与他无关!”木清寒瞪了夏天一眼,继而皱起了眉头,她这几个月,却是有些不一样,但是也没有特别是注意,如今想来,极有可能是真的有了。
那个男人,说是去剿匪,却整整三个月都没有消息!
七日之前分明就收到了他结束剿匪动身回京的消息了,可他却依然半点消息都无。
想到此处,木清寒捏着杯子的力道有些加重起来,浑身散发出一股低气压。
长天在一旁动作缓慢的抬起头,斜眸,默默的看了木清寒一眼,而后,低头,继续喝茶,吃他的点心。
“我想秦王一定是忙于剿匪,这如今定要回京交差,自然没时间,等他处理完事情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找少主的。”夏天努着嘴,小声的替东方颢辩解了几句。
“以后,不要再我面前提到那个男人!”木清寒冷眼扫了过去,那眼神投出的厉色,让夏天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她努着嘴哼哼了两声,视线转向某处,在触及某处的那一道身影时,夏天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少,少,少主……”
“做什么?”木清寒挑眉,看着夏天奇怪的神色,还未转身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身后就响起一道低沉的熟悉的声音。
“女人,你就,这么狠心?”
木清寒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有憔悴和狼狈的,却不失帅气的俊脸。
木清寒从未见过东方颢如此落魄的模样,神色有几分苍白,下巴长满了青色的胡渣,一双锐利的鹰眸里布满了血丝,额前有几缕散乱的碎片,他比之前黑了些许。
虽然是这般狼狈的模样,但却依然不损他半分的气势,反而多了几分狂野不羁。
东方颢勾唇一笑,在看到木清寒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辛苦,他都觉得值得,就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赶到这里,他也觉得值得。
“木清寒,你休想在逃,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