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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晨,是一星期中最美妙的时刻。
穿着白色长袖的男孩下身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他从被窝里钻出,打开阳台向外张望——
楼下的早点店早早地开了门,买早点的大妈把油锅和蒸笼拿到街面上,顺便摆上桌椅,旋即油条和包子的香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一个老头牵着一条瘦了吧唧的柴犬脚步很慢地人行道上走,老人的喘气声和柴犬的叫声混合成一首别样的二重奏,大抵是刚晨练完往自家方向走。
“嗨,早!”周平的白色长袖蹭着阳台的栏杆,低头向住在二楼的复读生打招呼。
说来也是奇葩,那复读生平时睡到八九点才起床,一到周末反倒五六点钟就起了床,开始坐在阳台上背英语单词和古文。若换作平时周平一定会和那个该死的复读生吵起来,因为对方吵得他难得的周末不能休息。
不过今天周平心情很好,起得也早,笑脸对着复读生,看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你今天吃错药了吧?”复读生看着周平的笑脸,本来想念书的兴致都没了。
“我今天没吃药。”周平回道。
“没吃药,怪不得。”复读生悻悻地收了课本,“啪”地一声关上了阳台。
“别走啊,我还想听你背书的声音呢!”周平伸长脖子看向二楼的阳台,故意说的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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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是三月中旬了,但室外的温度也就只有十几度。
可今天的周平外面穿了一件很潮的灰色加绒外套,里面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衣服敞着,胸口挂着一颗蓝色琥珀。蓬得有点像鸟巢的头发是他用了半瓶啫喱水对着镜子鼓捣了一个多钟头的杰作。
可就因为他弄头发花了太多时间,以至于出门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四十分了。但周平和赵阑珊约好今天是八点种准时到校门口见面的,所以现在的周平咬着一根油条,手作刀状前后摆动,没命地在街上跑。
“你迟了五分钟诶。”赵阑珊今天穿了件小猫耳朵的米黄色卫衣,下身配了一条加厚的黑色裤袜。
“你今天穿的很好看呐。”周平喘得像一条旺财,话题一转,错开了自己迟到这件事,“我还以为你只有那件白毛衣呢。”
“你也不是穿的不一样嘛,我也以为你只有M高中的校服呢。”赵阑珊跳起来揪了揪周平弄了很久的头发,把他辛辛苦苦弄了一个多钟头的杰作搞得乱七八糟,“诶,你这头发里不会藏了只鸟吧,还一股味道,你多久没洗头了。”
“什么没洗头,我这是花了半瓶啫喱水对着镜子自己弄出来的。”
“哦哦,啫喱水呀。”赵阑珊围着周平绕了一圈,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今天为了见我那么用心呐。”
“才没有。”周平整了整自己头上的鸟巢,背过身自顾自地走起来。
“这就生气了,你要去哪。”赵阑珊快步跟了上去。
可赵阑珊和周平都没发现,此时的校门口还有一个人,他就是一年七班的班主任——江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