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乾走在弥漫着淡淡的白檀香香味的长长步道中,根根结虬的触手在项乾右臂表面上涌动翻滚,泛着冷光的刀锋尖端隐没消失在触手之中,一秒后,项乾的手臂边恢复如常。
此时,项乾身后的金库门外,四周都是白壁,里面全是大型医用器械的封闭屋子内,里面流淌着大片刺鼻而浓郁的鲜血,屋子内黑红色与白相间,黑红色血液显得十分显眼。就在这片黑红色血塘上正七横八竖地躺着被项乾敲晕昏迷的穿白大褂的人,沾满鲜血的地面角落地还有一颗满口獠牙的死侍头颅。
而就在这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间的手术台上,捆绑着一只,鳞片光滑肌肉匀称饱满,没了头的蛇形龙族死侍。它的头颅断口出光滑整齐,断口处正前方的洁白光滑墙壁上还流淌着大一片醒目的黑色血迹,尚有余温的粘稠血液顺着光滑的墙壁向墙下滑落滴淌。
咚~咚~咚~
项乾脚下的军靴踏在木板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这里的地下铺着木板,两侧都是木质拉门,拉门后面点着蜡烛,温暖的烛光把格子阴影投射在项乾的身上。
走到距离前方拉门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项乾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踏着脚下的木板。
脚下的每根木条都是那种只有在年代久远的大房子里面见得着的老古董木板,每一跟上面都沉淀着时光,木地板因为长年累月的擦洗而明亮如镜,一尘不染。
项乾刚才忽然想起了在日本的一个礼仪——进别人家里面需要脱鞋,因为他们都家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精心打扫干净过的,如果你穿着鞋子走进去的话弄脏他们的家,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
这里是人家精心打理干净过的地面,专门供人光脚走的地方,而自己却穿着脏鞋子,踏在人家专门精心打扫干净的地板上。项乾不禁为自己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感到羞耻。
先不说礼仪,就这种把人家专门精心打扫干净的地面弄脏这种行为就已经很没素质了。
心念一动,根根触手从项乾的脚下涌出,眨眼间,项乾便已经光着脚了。
项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掌,灵活地动了动他的脚趾。嗯~,幸好我经常洗澡洗脚讲卫生,没有脚臭。项乾心说。
项乾走到木板步道尽头的拉门处,拉开拉门,浓郁又沁人心脾的白檀香香味扑面而来,房间内很简洁,素白的墙上悬挂着三幅项乾看不懂的人物画像。铺着榻榻米的地面上正站着一位暗红色长发,暗红色眼睛,穿巫女服的女子,她的身材有着日本人中少见的高挑婀娜与凹凸有致。
此时此刻,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项乾,背后连着PS3的巨大液晶电视上面正闪烁着拳皇97的人物界面。看来刚才在自己进来之前,她还在玩拳皇97。
而就在这个时候,项乾忽然怔住了,只觉得一道寒流瞬间从背脊骨处扩散到全身上下各处,寒毛乍立,仿佛有一双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的双眼,正在用恶毒之极的眼神扎在他背后脊椎上面。这种感觉只在他还在当杀手的时候发生过少数的几次,每次他回头都会发现他的教练正悄悄站在自己身后。
他整个人似弹簧一样瞬间转身,同时放出一道道生物波,警觉地四顾身后的木板步道。项乾保持着警觉的动作几秒后,却没看见任何可疑的人,也没有收到反馈回来的任何可疑的人的消息。木板步道上烛火呈蛇形摇曳着,在地上投射出不断摇晃是格子阴影,就像是月夜中的竹林,竹子的影子在惨白的地板身上历历可数。
我肯定是引起路鸣泽注意了!项乾心里面瞬间就有了猜测。
项乾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此时的绘梨衣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上杉绘梨衣?"项乾问,虽然他知道面前惊艳的女子是谁。
上杉绘梨衣点头,但仍然还是那幅冷冷地表情看着项乾。只不过项乾中她的眼神里面观察到了一丝警惕与好奇。
绘梨衣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书写,歪着头,垫脚高高地举起来给项乾看。
"你是怎么进来的?"
项乾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足足一个头,为了让自己能看清她本子上写的内容,努力地踮起脚,举起手中的本子给自己看的绘梨衣。
自己只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而且很可能还是心怀不轨的陌生人,但她却没有丝毫的防备。虽然项乾知道她的心理年龄只有初高中的水平,但并不妨碍项乾觉得她很单纯无邪。就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未经人事的邻家妹妹。
项乾心里面莫名的感到一暖,没来由的想起了在以往自己与姐姐的相处时光。项乾心想,当时的自己在姐姐的眼里面应该就是和现在绘梨衣一样的吧。
"想知道?你把手放在我手上你就知道了。"项乾微笑,手心向上,对绘梨衣伸出右手。
绘梨衣盯着项乾宽厚的手掌,犹豫了一下后,伸出了左手,把手心放在项乾手掌上面。
空间搅动,项乾与绘梨衣消失在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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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源氏重工三百米开外的一处人流较为稀疏的街道边上一家家食品店、糕点店、服装店、饭店、拉面馆...,鳞次栉比。
项乾和带着绘梨衣瞬移到了这条街上的一家服装店门口旁,因为这里人流比较稀疏,再加上现在正是人们忙着上班的时间,每个人基本上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或焦急上车,或边走打电话,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突兀出现在街上的项乾与绘梨衣。
绘梨衣牵着项乾的手掌,与项乾站在一起,瞳孔中倒映出人来人往的街道,脸上少见地露出了喜颜溢表的神色。
见到这副模样的绘梨衣,项乾的嘴角也不禁跟着上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