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也迷终于忍不住两个妇人的吵闹最后不得不嘱咐居日将两人分别软禁,等自己理出头绪再做定夺。冯姝在自己的帐篷里来回踱步,如坐针毡,嘟嘟格从未见冯姝如此彷徨无措过,心中莫名的冒出一股怒气,道:“啊囊,你别担心,我去替你出头。”说吧一手抄起冯姝的青铜剑便准备往外走。
“你站住,还嫌不够乱吗?”格颖一声怒吼叫住嘟嘟格,道:“你这样出去瞎胡闹不是帮你啊囊而是在害她。”被格颖姑姑这么一说,嘟嘟格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歉意,一时踌躇着也不知该干什么。
冯姝朝嘟嘟格看了一眼,略有责备的眼神怨念似的瞪着嘟嘟格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给我待着,不准惹事知道吗?一切都要听你格颖姑姑的。”她的责备略带一丝严厉,嘟嘟格从未如此挨过冯姝的骂,这会儿不知怎的倒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明明是一片好心却无端被骂了一顿。
冯姝也顾不得嘟嘟格的感受,此刻她在想该如何对付萨仁才好,今日一番争论,本来自己是无辜的,但被萨仁一抢白到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差点没被她诬赖,看来此人着实难对付啊。之前不显山不漏水的,也没人注意,却没想到是个如此厉害角色,搞不好这王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她有关,自己可要小心应对才是。
先贤掸,对,先贤掸在王庭,也许他可以帮忙,可是现在自己被软禁该如何寻求先贤掸的帮助呢?而且还不能被握也迷发现,否则一切功亏一篑不说,自己和先贤掸还有可能被连累。
如果我找先贤掸,那萨仁会不会也去找屠暨堂?现在是考验心理战的时刻,如果谁先行动是不是有可能提前暴露,提前被握也迷抓到,恐怕握也迷也在等着有人自投罗网吧。
冯姝双手插在胸前,低着头,前走几步转身再向后走几步,颖儿见她在那晃来晃去,也不免跟着着急。
王帐里,握也迷刚刚喝完一碗药,居日走了进来,握也迷抬头问道:“可有动静?”
“暂时没有,两位阏氏被软禁着行动不便,都待在自己的帐内。”居日道。
“消息散布出去了没?有没有人来见她们?”握也迷又问。
“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暂时还未见人。”居日道。
“继续观察。”握也迷放下药碗,淡淡道。
“是。”居日道。
冯姝终于走累了,停下脚步在一旁的床边上坐下来了,格颖和嘟嘟格在一旁焦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们又该如何脱困?
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被人反咬一口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冯姝紧紧贴在床上,双手死死攥在一起,目光望着前方。忽然,脑中像是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冯姝嘴角蠕动微微笑了出来。
握也迷此人极为反感别人干涉自己的事情,如果他知道自己昏迷期间萨仁是如何控制王庭,拥有多么大的权势之时,一定会起疑心,到时候不用任何人出马,握也迷都会怀疑到萨仁身上,即便不认定她萨仁是凶手仅仅权力这一项也够她萨仁吃一壶的了。
抬头向外走了两步,走到门口刚好看见先贤掸被人推着往王帐方向而去,冯姝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心想机会来了。便走出帐外,试图突破侍卫的阻拦,侍卫立即横刀来挡,道:“阏氏,请不要为难我等。”
“放我出去,我要见单于,我有冤情,我要见单于。”冯姝朝外嚷嚷着,声音是越大越好,生怕走在前面的先贤掸听不见似的。先贤掸听到身后冯姝叫的如此大声转头向后看了看,正好和冯姝四目相对,冯姝就那么看了先贤掸一眼,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似的,谁也没看到,先贤掸只是转身看了一眼便立即回转过来,面无表情地在侍卫的推动下前进着。
冯姝还在那跟侍卫闹着,闹的侍卫实在没办法只好前来向握也迷禀告,恰好此时先贤掸在握也迷帐内,握也迷懒得理会,只淡淡道:“告诉阏氏,本单于现在有事,待会儿自会去看她。”
侍卫应了一声退下去了,先贤掸见侍卫退出帐外,低声道:“单于为何不听阏氏解释呢?”
“她和萨仁昨天在我这吵闹一天也没出个结果,叫我相信谁?”握也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原来如此,看来单于想查清此事还的确有些难度?”先贤掸尴尬一笑道。
“是吗?”握也迷隐隐一笑,瞥眼看着先贤掸问了句,他这一句问的先贤掸不寒而栗,单于这是何意呢?
“不知兄长是如何知道王庭出事了,宁愿撇下车师十来万大军也要回援的?”握也迷这句话问的有些怪异却也合情合理,先贤掸早该想到握也迷会问他,只是此时此刻问他会不会把冯姝也拖下水?他到底该如何回答才能让自己和冯姝免遭此劫呢?
先贤掸低着头,微微抬头的瞬间见握也迷正盯着自己,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寒意,让人心底丝毫没有安全感,就像一颗尖钉似的,瞬间似乎就能刺破人的心脏。
“臣也是忽然发现右大将有所行动,觉察异样,方才派人去查,这一查才知道王庭出事了,臣才火急火燎赶回来,误了车师大事还请单于降罪。”先贤掸说着几乎就要跪了下来,握也迷见他一脸真诚行动不便赶紧伸手去扶,先贤掸这才没给握也迷跪下。
“相信兄长便是,兄长行动不便,切莫如此。”握也迷扶着先贤掸微表歉意道。先贤掸额头惊出了一丝冷汗,好在握也迷没发现,如果被握也迷识破了,恐怕他的下场不会比右大将好到哪里去。
“大阏氏为了小王子情有可原,本单于已经处置了她的父亲就不要再处罚她了,否则小王子没了母亲也不行。”握也迷坐到一边向先贤掸道。
先贤掸唯唯诺诺的点头道:“是..是。”索性握也迷没有怀疑,索性把这件事糖塞下去了,否则危矣。
“单于,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讲。”先贤掸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也许是来时冯姝递过来的那一瞬眼光。
“哦,兄长不妨直说。”握也迷疑问道。
“先贤掸回来的时候,萨仁控制着王庭,先贤掸十分奇怪,萨仁虽贵为颛渠阏氏,但是能在瞬间控制王庭,其能力可见一斑,大概至少不在我先贤掸之下吧。”先贤掸低着头娓娓叙述道。
听先贤掸这么一说,握也迷愣了愣,道:“兄长此言何意?”
“我是说,我回来的时候,屠暨堂好像已经到了王庭,他是怎么来的呢?以屠暨堂的性格,他怎么会允许一个女人控制王庭?即便是颛渠阏氏在单于病危的时候恐怕控制王庭的也不会是她吧?毕竟还有那么多大臣将军,还有赶过来的右贤王呢?”先贤掸似乎略带疑问的思索着,其实连他自己都想不通,萨仁是如何控制王庭的?
听他这么一说,握也迷也迷惑了,的确萨仁是颛渠阏氏按理有控制王庭的权力,但是这种事不应该都是有实际权力的人说了算的吗?如果仅仅靠着颛渠阏氏这个头衔,在单于病危之际,在王庭还有王还有大臣还有将军的时刻,她能够控制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很有能力。
仔细想想,如果换了是握也迷自己,恐怕也要费好大的力气,而且还要依靠居日等一些亲信旧属几番权衡利弊众横摆合才是,那萨仁是凭借什么呢?仅仅凭借一个颛渠阏氏的名头显然是不够的?如果不是有人帮忙,肯定是做不到的,这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到底帮她的是谁呢?
“单于,还有一个问题,我回来的时候,屠暨堂已经到了王庭,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会在王庭的呢?”先贤掸继续提点握也迷道,其实说是提点,连先贤掸也是满脸疑问,这一点他也想搞清楚。
握也迷忽然想起昨天冯姝对他说过萨仁在野外与人私通之事,顿时脑中像泼了一头凉水,惊的握也迷心里直哆嗦,难道她说的是真的?难道萨仁跟屠暨堂私通,所以两人伙同宝儿给我下药再把这事栽赃给宝儿和她,如若成了两人顺势夺权,如若败了把干系推到别人身上即可。
握也迷觉得此事简直不可思议,可他又不得不朝这里想。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还好先贤掸提前赶回来救了他,这时候握也迷看着先贤掸,忽然感觉救命恩人在眼前的感觉。
“你是说萨仁与屠暨堂私通给本单于下毒然后两人串谋控制王庭,再把罪名栽赃陷害给别人?”握也迷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单于口中的别人是指曲歌阏氏吗?”先贤掸似乎有意提点了一句道。握也迷不经意朝先贤掸看了一眼,忽然感觉自己有些伤害了冯姝,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歉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