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询朝堂上众人扫视一眼,现在能确定的是军宿所在位置,但派谁去找他?如何确保他能亲汉朝远匈奴,这是汉室朝廷需要考虑的事宜。
“大家以为派谁去找这个军宿跟他谈比较好。”刘询征询朝堂众人的意见道。
“眼下,离西域最近的就是郑吉郑侍郎了。”魏相道。
“郑吉?会不会身份不合适?毕竟军宿是车师故太子,派一个侍郎会不会有轻视怠慢之嫌。”刘询犹豫着,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适。
“如果这样,陛下可以提升他的官职,任命郑吉为钦差大臣全权代表陛下也可。”魏相道。
“臣觉的魏相所言有理,眼下匈奴已经立了兜莫为车师王,抢占了先机,若是我们再慢一步,恐怕车师已经没有我大汉的位置了。”刘大人道。
刘询看了看魏相,又朝刘大人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既然众卿如此说来,那就定郑吉吧。”
朝朝堂上看了一眼,刘询一脸严肃道:“令,擢升郑吉为西域将军领钦差大臣,尽快找到车师故太子军宿,并与之谈判,确定其能继任车师王以保我汉室西域无忧。”
朝堂上一旁站着的司马熙道:“司马熙”
“在。”司马熙道。
“命你速速西去为郑吉副使,郑吉离开渠犁之时,由你负责西域事物,协助其处理西域事宜。”刘询道。
“诺。”司马熙躬身行礼道。
“你要记住,到了西域,整顿兵马,告诉郑吉他可以节制西域所有兵马,另外朕把酒泉、张掖等地的兵马也交给你们,紧密观察,注意西域动态。”刘询道。
“诺。”司马熙道。
“立即八百里加急快报郑吉,令他速速前去寻找军宿。另外,魏相,我们还得准备下,军需粮草都有准备充足,说不定我们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刘询道。
“诺”
“陛下,依臣看来,我们与匈奴迟早要进行一场大战,眼下还需先做准备为好。”刘大人毕竟是从西域回来的,事事都要提防谨慎。
刘询赞赏似的点了点头,道:“嗯,其他人退朝,魏相刘大人留下。”
“诺。”一行人退去之后胜下魏相和刘大人两人依旧在朝堂,刘大人看着刘询道:“依臣看来,大军在找到军宿之后应立即形成对车师的合围之势。”
“我看行,迫使兜莫交出王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解决车师事宜,让匈奴来不及出招。”魏相应和道。
刘询看了看两人,浓眉紧锁,道:“打仗恐怕是避免不了的,只是上次车师之战我们就没赢,这一次能不能赢还不知道,眼下国内还有许多需要用钱用兵的地方,朕担心啊。”
魏相和刘大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朝刘询看了看,这的确是非常严重的事情。眼下陛下除了对付霍家还有各番国,再在车师开战,怕是吃不消。
但即便是吃不消,若是终有一天,恐怕不打也得打。魏相安慰道:“陛下不必忧心,我们难,匈奴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他们也是常年征战,论综合国力比我们恐怕更差。”
听魏相这么一说,刘询不安的内心好了许多,朝魏相道:“那就有劳魏相好生准备了。”
“诺。”魏相答应了一声。
“真不知道现在那位匈奴的虚屡渠权单于在想什么。”刘询目视前方,一脸茫然的走下台阶,走到魏相和刘大人之间。
“不用说他肯定也在防备汉庭,匈奴单于立了车师王明知道我们对车师也是志在必得,不可能不做防备。”刘大人面对刘询,信誓旦旦道。
“那位和亲过去的汉朝和亲公主,不知道此刻她又在想什么,能否给我们传递回来一些有用的信息,只要掌握了匈奴的动态和整个实力,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哪怕是只得知匈奴单于的军事部署也行。”刘询目视前方,想到那个曾经在雁门关生死抗敌,英勇无敌的和亲公主,心中既有一些期许,又有一些感慨。
“霍云那里有和公主联络的信鸽,本相派人去问问。”魏相道,说完正欲向刘询告辞,只听刘询道:“魏相,像这种事情为何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呢,这样也能及时知晓匈奴动态,以便调整国策。”刘询说的含蓄,魏相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中深意,点了点头,低头道:“诺。”微微施礼,而后和刘大人一起退出了朝堂。
一只白鸽从大汉朝的长安城飞出,一飞冲天,直向北去。大概几天之后,冯姝在匈奴王庭收到了一只白鸽,好在握也迷并不知道,冯姝小心翼翼的扯下白鸽腿肚子上的一小卷白帛,藏在袖中,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发觉她的举动,捂着袖子直朝自己的帐中走去。
待确定帐中无人,冯姝打开来看了一眼,心中有了一番思量,这是汉朝发给她的信鸽,希望她能摸清匈奴的动态,匈奴对车师的军事布防,冯姝一下子犯难了。她知道,汉朝与匈奴在车师的战争还没结束,她曾经答应过兜莫要保证车师的和平与稳定,保证车师百姓不再受战乱流离之苦,可是现在看来汉匈之间对车师的争夺并没完,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
冯姝在想,她如何帮助车师人,帮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挤破脑袋想了许久,终究是没有答案。将布条在油灯上点燃,烧尽,坐到一点气味都不能存在,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冯姝与汉庭岸通私信了。
按理说汉朝公主与大汉有私信往来这并没什么过错,但如果涉及到国家利益,那就是叛徒或者间隙行为,如果被匈奴人发现,到时候恐怕冯姝就会失去握也迷的保护从而成为阶下囚,甚至被握也迷杀头也是可能的。这个匈奴的虚屡渠权单于对冯姝是既狠又温柔,连冯姝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郑吉府邸收到了一封从长安来的八百里加急密信。打开看了看,郑吉眉头深锁,不知从何入手似的。金兰抱着孩子,西儿已经长大一点,但依旧十分粘人,许多时候都离不开金兰,只见金兰望着郑吉道:“怎么啦?”
“没什么,皇上命我即刻动身去找车师故太子军宿,看能否用他控制车师,同时还要考虑整军事宜。”郑吉目视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一场即将展开的大战似的。
“是什么意思呢?你去哪里找呢?是又要打仗了吗?”金兰抱着孩子,望着郑吉不解的问。郑吉看了一眼金兰,又看了看她怀中的郑西,笑了笑道:“军国大事说了你也未必懂,还是莫要问太多是好。”
金兰尴尬笑了笑,低头心想也是这个道理,军国大事不是她们这种人能够知晓的。
第二天天一亮郑吉校场点兵,准备着,一是他要去亲自寻找军宿,二是渠犁防务重要,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如果郑吉离开了那就必须有另一个人来,朝廷信中说了,司马熙会稍后赶来,那郑吉就要先做好准备,等司马熙过来也好管理。
准备完毕之后,郑吉开始带领一百多人的队伍,身着便服向南而去,军宿现在在焉耆,想要请他,没有一个有身份的人过去是不行的,而西域此地,也只有郑吉稍微合适些,甚至为了表示对车师故太子的尊重,汉宣帝特意将郑吉连升几级。
此时的兜莫身在车师早已获知大汉这边的动静,因为担心又一场硬仗,尤其是汉朝并未对他兜莫释放出善意,这让兜莫内心着实有些不平静,思虑良久,终于派人向匈奴汇报,并且亲自书信一封,秘密嘱咐信使私自交给冯姝。
车师信使八百里加急,紧密向匈奴王庭飞奔而去。此时的握也迷早已收到汉庭的消息,只是军宿毕竟是车师故太子,他不好明着动手,只能观望,等兜莫着急了,让他自己派人去把军宿干掉,如此一来匈奴就不用扯上任何负面关系了。
信使在向握也迷汇报情况之后,握也迷只是皱着眉头,道了一声:“知道了。”而后就命人带信使下去休息,王帐中还有一众大臣,看来都是来商讨西域事宜的。信使见握也迷并未立即做出答复,帐中大臣也都交头接耳,心想他们定然需要讨论一番,于是就跟着侍卫退出了王帐。
一离开信使就按照兜莫的吩咐直奔冯姝帐篷。“您是曲歌阏氏吗?”冯姝的帐篷是敞开的,门帘被卷了起来,信使来到门口,向里面正坐在一旁擦剑的冯姝问道。
“是。”冯姝站起身来,一脸愣怔,但立马又猜到了什么事,因为信使明显是一副西域人的模样,冯姝猜测应该是兜莫来信找她了,便道:“找我何事?”
“参见阏氏,属下是车师王派来的,车师王有一封书信要交给您。”那信使用匈奴的礼仪向冯姝行礼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卷白帛交到冯姝手中。冯姝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眉头深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