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木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师傅有过规定,这些东西是不能乱说的。更何况是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听去了这些秘密,那就更不好了。
于是阻挠道:“胖子。”
胖子无所谓地招了招手,一副早已明了的所有样子。
“嘿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一样也知道这些事情,他知道裂唇女的事儿。”
看着刻木疑惑的表情,胖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再次解释道:“哎呀,我把这茬儿给忘了,你也不知道裂唇女的事。哎呀,反正。”
他顿了顿,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润湿了干燥的嗓子。比划着手道:“总之一句话,她跟我们是自己人,不用担心她不知道这些。”
刻木这才把警惕放松下来,慢声道,这平和的语气好像是在讲一个故事,而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还留在墓里,玉玺被盗里面所有鬼魂都被放了出来。我本是应该死在里面的……”说到一半,他看了看昏睡中的尘子。“要不是他把我救出去,我也不会出现在这。”
姜雪娟抱着一个杯子。“牧惜尘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呀?”
按理说,闯入者应该会被那些鬼魂附身,或撕成碎片或尸变成僵。可是这些理论都跟他现在的处境格格不入,难道又是他身上的那纯阳体制发挥了作用吗?他不太信,看着昏睡的牧惜尘寻思了良久,到底是为什么?
刻木摇头。
江雪娟却听得越是感兴趣起来,他拉着胖子问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快点快点,通通都告诉我!”
胖子为难,为啥是女人好奇心就这么重呢?那些生死一线的事儿他可不想再重复说一遍,可放着为难不得不说,于是他只好作罢,叹了口气道:“算了,我慢慢跟你讲……”
“那次你不是说我和尘子两个人偷偷摸摸丢下你一个人走了吗?其实老牧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拉着我一起我们就走了。因为,我们不得不走,他爷爷失踪了,我爷爷把我赶出了家门。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那个盒子你知道吧,那个雕刻者着彼岸花的盒子,老牧打开了那个盒子,手上好像是中了什么毒来着,我本以为我爷爷能解,结果我把他带回去,我爷爷不但不治,还把我赶了出来,没办法,我们哪儿也去不了了。”
“后来我们去了一个村,本来想找到车去秦始皇陵墓的。结果那是个鬼村,我和老牧差点就死在里面了,然后要不是刻木帮助的话,我们早就死那了。”说完还心虚的看了刻木一眼,转眼间突然发现他是帮,自己挺多忙的,自己竟然这么对他,实在有些对不住了。
忍不住心虚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知道他在把鬼城经历的一切事情要详细经过,还有在墓地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她。
姜雪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玩弄着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原来是这样……”
“话说老牧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细细回想当天在医院发生的一切,那栋金色的天宫静静地浮在云朵里,煞是吸引眼球。
“那天在医院里,我们看见有一座金色的宫殿,悬浮在天上。”
“之后他便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说他知道好像去哪儿了。”
胖子惊讶得合不拢嘴,“你,你确定有宫殿浮在天上?不可能吧!”这可是前所未闻的奇闻异事啊!就算他棒子是些鬼鬼神神什么之类的。但是,房子能上天,还还真没听说过。
“这可真是有趣,你确定你没看花眼?房子真的能上天吗?”
紧接着,胖子又笑道:“难不成这宫殿还真在秦始皇陵墓上方?”
姜雪娟思虑了一下,“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样。牧惜尘可不知道我知道这回事,你每次都是这样,我看着你们走的,你们居然不带上我?”
她有些气呢,真是的,老是抛下她气死人了。不过以后绝对不会让他俩再把她抛弃,她要紧巴巴地跟着他们。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牧惜尘的状况,这听说他下了抖动之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直昏迷不醒。
于是问道:“刻木,为什么你都醒了他还没醒啊!”
刻木抬起手,在牧惜尘的额间按了几下。
很快便发现他眉心处隐隐出现了些黑色的雾气。
面盖黑云可是不详之兆,若逢变革,此人定是凶多吉少。
好在这雾气只有刻木自己能看见,触摸着尘子的肌肤,不像之前的触碰那般灼热伤人,却是冰凉到了极点。肌肤像是浸泡在北极的冰洋下,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让人生怜。
刻木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感受不出牧惜尘到底是怎么了,细细回想脑袋中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就连他的后脊竟也生出一丝寒意,这是什么感觉?他想伸出手去抓,住不住那团被烟云笼罩的东西,只要努力一点,或许就可以知道些什么真相。
或者,关于牧惜尘身世的一些秘密。
愁眉深思,果真是真家伙拼死把他就出来的?
趁着姜雪娟和胖子别过头去吵闹的空档,他突然抿唇笑了起来,没人看见他竟露出过这么令人着迷的笑容。
帮牧惜尘排除这些瘴气很简单,不过得给他些日子缓一缓身体,能滋养身体的良药又不是随处可见,他游离四海那些东西早已泯于人世。
心里默念着口诀,飞快地打出一道剑指,气利锋锐,重重地击在尘子的脑门上。
只听见啪的一响,那团烟雾便被击溃涣散了。刻木眼前一闪,头晕目眩,不及一下子朝后倒去。
一巴掌拍在沙发上,支撑着整个身子。他甩甩晕乎乎的头,眼前还是一片旋转。
他心里十分纳闷,怎么每次一碰见他就没好事儿?只要每次一碰见他自己的力量就会被削弱许多。
可恶!他在内心里打抱不平。却是对,牧惜尘的身世以及天生能力有着极大的好奇与兴趣,他想象不出一个孩子到底是怎样拥有着极阳血脉的。
姜雪娟撇过头,惊声道:“刻木,你怎么了没事吧!”
正欲去扶住刻木,他伸出的手挡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没事,你们照顾他就行。”边说边指旁边的牧惜尘,看着他眉心溃散的黑雾,心里踏实了许多。
转眼即醒,牧惜尘缓缓睁开 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脑袋却是像炸开一般疼痛,偏过头来恰好看着播放新闻,播放的仍是那一则关于秦皇陵墓发现盗洞的事。
可最为关心的还不是这些,他更关心的是刻木的情况。看着发愣的胖子和姜雪娟两人,他拉着他们的手问道:“刻木呢?他怎么样了?”
胖子指了指他身旁的方向,蠕动着一张小嘴巴:“喏,就在你旁边好好的呢!”
尘子转了一个圈,这才发现刻木就在他身后,憨憨地笑笑,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差点要扑到刻木身上去。
“师傅!”
刻木疑惑地皱起了眉,一把推开了他,缩了缩身子,“等等,什么师傅?”
他这一问,倒把在旁边看着的姜雪娟给听纳闷了。姜雪娟上前一步,坐在刻木旁边指着牧惜尘的鼻尖连忙插嘴道:“你什么时候还有师傅了?说来听听。”
牧惜尘却不做声了,他将头扭过去不愉快地看着胖子,突然意识到房间里多出来一人。
姜雪娟怎么会出现在这?
胖子挑眉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他摊开了双手,翻了个白眼。
牧惜尘这才机械式的转过头来,看着春光满面的姜雪娟,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姜雪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在心里腹诽,不是出发的时候就没有带上她吗?她怎么还会跟着找到这儿来?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而姜雪娟绝对算是头号的怪人。
姜雪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他两拳头,“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会在这儿?当初是谁把我丢下,自己带着胖子走了?”
牧惜尘觉得委屈呀!他跟胖子有他跟胖子之间的小秘密,难道还必须要给这个女生说吗?
不过看其他人的表情,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不想再做什么无力的隐瞒,心不在焉道:“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一起,只会拖累我们。”
“我保护胖子一个人都还来不及的,怎么就能在空出手来保护你?”
胖子却不乐意了,他昂起头,仰望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尘子。
语气里带着许多倔强。
“喂!你说清楚,什么叫保护我都来不及了?”
牧惜尘扯开了眼角,难道不是吗?他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本来嘛胖子也是不该来的,谁叫这是命中注定呀!确实也怪不得他,人能少则少。这样他心里的负担也不会那么大了。
不在理会胖子的无理取闹,他转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刻木,郑重道:“现在我已经平安出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当我师傅?”
刻木摸了摸下巴,剑眉一挑,“我刚才救你一命,而我的要求却是要你平安无事地出来。”
他说的不温不和,洋洋自得。
何胖子在一旁听着很是气恼,看见尘子脸都快绿了,抢先一步说道,把牧惜尘刚想说的话硬生生给吞回了腹中:“我家尘子明明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你还好意思说。老牧,他根本就无心收徒,你没必要非要让他教你。”
牧惜尘站在刻木身前,垂头俯视着他,谁也想象不出这么见弩拔张的两人会成为师徒。
刻木摊在沙发上,一脚弯起膝盖,用右手支撑着脑袋,左手的食指轻轻擦过唇瓣。眉头却拧紧了,总是那么严肃的面容,带着一些玩味。
“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