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凋零的村落,仅有的十几户农家,早已避难去往别处。公孙瓒怒马而行,赵云纵马比他多出一丈。他跟随而来的精壮少年,在和文丑、高览激战时,竟被袁绍的亲骑兵队杀了大半,那折返而去的残兵,一路上栖栖遑遑,急于奔命。
袁绍心情大好,他和田丰纵马而行,身边的骑兵大呼小叫。公孙瓒扭头一看,见左右骑兵约剩下千人。背后四员猛将与他只有半里之隔。他左手一抬,千骑兵一左一右并入村落。那村子只有一条主干道。
赵云的义军和残兵被袁绍追的上蹿下跳,抱头鼠窜,慌不择路直入胡同。袁绍手执铁剑,一马冲出,剑下血花盛开,所到处,人头落地。等他杀了几十人后,却发现周围一片静谧。他心头一惊,却看到不远处的亲卫骑兵,接连倒下。
田丰下马,行走如飞,走到他跟前。他骑兵队倒下时,后方透出一道道仇恨的目光。田丰大叫:"快就主公"。三十骑兵拨转马头,从马腹下拽出铁弓,排列一排,挽手搭弓,一排箭急若星火,冲公孙瓒的白马骑兵射去。
只可惜,这骑兵所配备并非强弩,公孙瓒的骑兵手中钢刀竖成一排,只听到叮叮当当声音响作一团,铁箭应声而落。田丰趁着间隙,拽着袁绍跑向一家破院。草墙外扑哧扑哧声乱响,田丰冲一堵空墙道:"主公可入墙内躲避"。
袁绍:"吾四世三公,久负盛名,焉能如此"?田丰脸上冷汗直冒,大声说:"昔日韩信曾受胯下之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袁绍:"放肆,韩信一介书生,出身贫贱,焉能与我相提并论"?
木门咣当一声巨响,两名骑兵震断门栓,横尸而死。砰砰砰土墙被击碎,呼呼啦啦,整个主房,尘埃四起,四面八方围着如地域而来的索命鬼,双眼怒视袁绍。袁绍:"哈哈哈,老子是一方诸侯,尽管来杀我"。
骑兵队翻身下马,手握钢刀缓缓靠近。胡见一人执长枪,纵马冲来。他来的好快,出枪更快,相比赵云的枪招,来人更加沉稳。但见枪如游龙,气势如虹,只几个起落,整个院子里的兵士,无一生还。
田丰心道:"有此人,吾等无忧亦"。来将战马绕着袁绍、田丰转了一圈道:"主公赎罪,末将救援来迟"。袁绍:"不打紧",他和田丰一前一后,跟随张郃向前。张郃一人一枪一马气如渊停岳持,看上去神威不凡。
袁绍出了院落,更是目瞪口呆。整个主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尽是公孙瓒的骑兵。田丰咋舌:"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张郃快若闪电,高览一人对上公孙瓒和赵云,尚且斗个平手。颜良、文丑各扛长枪,后方兵队遥远而站,如看戏听曲一般。
那一千骑兵,只剩三百人逃出张郃之手,尽管多次横扫边塞,也心里惴惴不安。袁绍脸上更是得意,他冲公孙瓒道:"你南下进犯冀州,想不到会有如此下场,今日以后,世上再无白马义从的名号"。
他话音一落,忽然一人高声道:"是么"?来人声若雷阵,偌大的战场上,回荡着他的雄伟声音。张郃一抖长枪,斜眼看左前方。磐河之滨,三骑卷起地上的枯草,风驰电掣而来。居中一人生的方面大耳,手持双股剑,虽身着轻甲,却有一股逼人的威势。
左方一匹人更是相貌堂堂,头戴青巾,身着青色长袍。丹凤眼、卧蚕眉、面若重枣,长髯三尺垂于鄂下,倒提一柄青龙偃月刀。右侧一人,双眼暴睁,虬髯满面,着灰色长衫,身材魁梧,提着丈八蛇矛。
虽只有三人,却好像有千军万马一般,压过阵上所有人!公孙瓒一抖金顶大槊,跃出战圈。他大喜过望,冲三人说:"师弟、二位贤弟来的正好。"三骑停在白马骑兵之前,刘备见一白马银枪的少年,单斗名将高览,不绝暗自称奇。
他张口欲言,张飞带马冲向袁绍。方才便是他听不得袁绍大放厥词,一吼如雷,震惊全场。张郃挡在袁绍面前,见一飞将,挺蛇矛便杀。不绝眉头一皱,手中长枪向前,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张飞的长矛突然失了准头,经偏向他左侧。
张郃枪杆一旋,枪尖对准张飞眉心。张飞一个偏身,躲过长枪。蛇矛一个颤抖,扎向张郃心窝。张郃向后一仰身,长枪从跨下,刺向张飞右肋。双将战马一个嘶鸣,关羽叫道:"三弟小心"。张飞单叫钩在马镫,魁梧的身子,偏向马半边。
张郃一枪未中,暗叫可惜。那绿袍红脸的汉子,刀光一献,横劈他脖颈。张郃从刀风中隐隐听到龙吟之声,双脚一踹马鞍,暴起三尺多高。关羽的刀刃从他脚底掌划过。关羽:"我来会会冀北大将"。
张飞一带马缰,绕过张郃,一矛迅捷无论,挑向袁绍。文丑战马裂土穿云而来。枪尖对上蛇矛冷刃,二人同觉手掌心酥麻,袁绍吓得面无人色,搭着田丰之手,滚落一旁。张飞怒道:"你个助纣为虐的混蛋,看矛"。
他声音颇大,战斗中不忘骂人,文丑先前受挫于年轻的赵云,本就憋着一股气无处可撒。长枪嚯嚯,劲力大的惊人。张飞蛇矛轮开,走的是大开大合招式,二人来来回回,杀的好不痛快。关羽同张郃斗了五十回合,不分上下。
二人各自心中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情,颜良飞马出阵,长枪舞成一道光,旁人无论,只功公孙瓒。刘备双剑一横,本想架开颜良从上而下的一枪。谁知颜良力道惊人,一枪打落刘备一剑。公孙瓒金顶大槊自下而上,一个撩天式,挑起他枪头。
颜良冷笑一声,枪无比灵活的将公孙瓒倒掠一旁。枪尖对准刘备咽喉,反手便刺。他成命的长枪被赵云斩断,那是出其不意。虽然用的是一杆普通铁枪,仍然身手矫健。赵云离刘备不到三尺,右手枪扎向高览双面斧中央,左手剑猛的抛出。
剑去如船,破开波浪,将颜良的枪头三寸,刺穿。刘备单手剑一扬,颜良一拨战马,手拿枪杆酣战公孙瓒。范退思的兵队大摇大摆的经过,就听马车内的于仁之说:"怎么又多了三名将领"?
范退思:"大哥好耳力,来着正是桃园结义的刘、关、张三兄弟"。
于仁之虽不好杀,但一声交手无数,早就技痒难耐。他一听是三人到此,掀开帷幕,望着战局,心内激情澎湃。他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走吧"!范退思知他心意,但着急回谷底养伤,催动紫电一路向前。
两人本是无心的对话,被袁绍的骑兵长听到。他冲一队人道:"什么人?"范退思:"路人"。骑兵长见他嘴唇微张,但声音盖过整个战场。他再见众人多穿道袍,突然想起在冀州起源的太平角。一拨马头,属下三百兵在他身后,拦住众人去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