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狂乱,骄阳烈烈。界桥北岸,杀声震天。可怜公孙瓒骑兵和步兵团,相继倒在强弩和颜良的长枪下。不远处一里外,一队兵士在河边饮水而歌。赵云卷起裤管,用手蘸着磐河水,冲刷夜照狮子身上的灰尘。
他日夜兼程,终于来到冀州境地,准备休军过后,再启义兵,沿磐河继续北上。突然一名军士,惨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赵云一抬头,见千名步兵,不断叫嚷,背后是一队五十人的弩兵,搭箭在手,兵士们应声而死。
赵云顾不上再穿军靴,一个纵跃,提着起插在地上的涯角亮银枪,飞身跃上马鞍。那夜照狮子天生好战,一声嘶鸣,踏水而过。义军整点义甲,握着钢刀,骑马上冲。阳光照在赵云的衣甲上,白色森然。
待他一入阵仗,弩兵的箭集中射来。赵云单看弩兵身着乌甲,行动井然有序。也不问是谁部下,手中枪舞成一道光华,胯下马奔雷逐日,那弩箭虽利,不进他周身。枪头隐隐有龙吟之声,不到数息,赵云一抖胯下马,枪出如虹,一枪斜刺,五名弩兵身首异处。
夜照狮子,来去如风,五十名弩兵第二拨箭还未拔出箭筒,全部殒命枪下。一名公孙瓒的兵士大喊:"好身手,阁下是何来历"?他答道:"常山真定赵子龙,去投公孙瓒麾下"。那兵士激动的说:"不用去幽州,将军正和袁绍那厮恶战"。赵云盯着几百名兵士道:"不用惊慌,俺去营救公孙将军"。
他话音一落,白马一跃两丈,转瞬奔到另外百名弩兵队前。枪出,有银光闪过。十几名弩兵的手连同铁箭,从中而断。下一刻,赵云手中枪变挑为拦,五名弩兵被强大的气劲震飞两丈,跌落沙滩。
那领兵的队首喊:"列阵",他阵字刚出半边,被赵云一枪穿入口中。弩兵队三十人不断发见,赵云拨挑横拦,枪如银蛇,有三杆箭从中而断。二十七杆箭,蜂鸣不止。他在马上身形矫健,右手出枪,左手抓箭。
枪落,十杆箭呼的一声响,激飞转向,对穿左右弩兵胸口。他左手一抄箭,边接边发,三十兵脖颈、咽喉、心窝、双肋全部被自己所发强箭射中。白马嘴里发出怪叫,前蹄奋起,踢飞三名弩兵。赵云手中枪神出鬼没,百人队无一幸免。
夜照狮子,行动太快,等到曲义的弩兵队反应过来,八百弩兵被他一人灭了六百!文丑与公孙瓒斗了二十回合,马走左侧,反手斜出枪,照着公孙瓒的腋下如电刺来。公孙瓒陡然绝得眼前一花,手中金顶大槊向下一压。
谁知文丑的那一枪是虚招,诱他上当。手腕一翻,枪走偏锋,直扎公孙瓒眉心。公孙瓒已出大槊,再想自救,依然来不及。田楷、严刚、单经一声惊呼,撇开围攻的骑兵,纵马而上。文丑枪尖带着银光刺出。
忽听一声怪叫,他和公孙瓒的胯下马吓得腿肚哆嗦,向后一撤。正是这一撤,公孙瓒死里逃生。文丑抬头见一名生的英俊的少年,骑马白,穿白甲,戴银盔,拿银枪望着自己。文丑:"你是谁家少年"?
赵云冲公孙瓒道:"公孙将军稍安勿躁,我来会会袁军上将"!文丑:"你胯下所乘可是夜照狮子马"?公孙瓒心说:"这是北宫伯玉的坐骑"!赵云:"你倒识货"。公孙瓒:"小将军小心,这厮名叫文丑"。
赵云:"早有耳闻,如雷贯耳"。文丑哈哈一笑:"小子说话倒也中听,不如跟随我家将军"。赵云英眉倒竖:"你说的可是袁绍?他本在渤海,却无故犯我堂堂冀州,毁我家园,欺我百姓,正想寻他"。
文丑:"我看你英气勃勃,只是凭宝马取胜,实在有失大丈夫秉性"。赵云用手抚摸夜照狮子的鄂下一簇锦毛说:"好马儿,不吼叫"。他话音一落,手中枪疾如闪电,直刺文丑的心口。枪未到,文丑但觉迎面风声洒然,连衣甲上的铁片,鸣鸣作响。
他赞道:"你能在我枪下走的十个回合,便是你胜"。他嘴里虽说,手中长枪以快打快,枪尖直对枪尖,叮的一声脆响,文丑的枪尖向里锁进两寸!文丑想不到他的枪如此厉害,竟然连乌金所锻造的枪尖也能打折!
他胯下战马被一股后挫之力,向后直退三步。颜良杀了近一千骑兵和万名步兵,扭头一看,心中也是骇然。公孙瓒拨转战马,重整骑兵队和步兵团,攻向颜良。地上横尸遍野,曲义的弩兵箭筒换了三次,已成箭灭之势。
田丰和袁绍以及近身骑兵杀的性起,远离战场,追击四散的漏网之鱼。赵云挺枪直入,文丑收敛心神,第二枪急如星火,直扫他左肩。赵云横枪而动,枪杆向里回,文丑的枪杆被带,人和马向右偏离。
赵云反手一枪,砸向他肩头。那文丑也是神力不俗,双臂劲力急吐,一声呐喊,啪的一声响,双枪枪杆一碰,赵云陡然觉得手腕酸麻,文丑整个双臂,火辣辣的疼痛。赵云:"你说我在你抢枪下走十个回合便算取胜"?
文丑:"当然"。赵云涯角亮银枪一带,歘歘如电,文丑眼前都是枪影,他是用枪的悍将,也是生平第一次逢上如此快、如此狠、如此准、如此烈的枪法。赵云也是少年心性,在数息间刺出一十八枪。
把威震天下的名将,惊得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赵云:"且住,加上方才的两招,足有二十余招,你为何不承认"?忽听背后一人说:"乳臭未干的娃娃,你当这是过家家么"?
赵云回头,见一人身着乌甲,头戴乌盔,脖颈外罩墨绿披风。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胯下黑马,手中提着双面宣花巨斧。赵云:"你是何人"?文丑嘿嘿一笑:"连你家高览爷爷也不认得,当真孤陋寡闻"。
赵云:"看枪",他白马一转,一枪扎向高览。高览双目微睁开,一人在马上不动如山,见枪尖如冰,不到面门四寸,缓缓提起手中巨斧,竖立而中。那涯角亮银枪堪称神兵利器,可一入他中央,见斧面上仿佛有一层淡然的黑光浮现。
枪尖停在一寸外,竟然无法再入分毫!高览冲他一笑,双手一推父子,赵云和宝骏,连退三步!公孙瓒和三将力战颜良,僵持不下。他朗声冲赵云道:"快走"。赵云枪出于雨,冲高览连刺三枪。
高览三斧横翻,顶顶顶三声脆响,震的赵云手腕巨痛。文丑挺枪而出,赵云一拨胯下马,斜刺里飞出。适逢曲义指挥弩兵,被赵云一枪刺入后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仅剩的两百弩兵,只一刻钟,倒在赵云枪下。
颜良趁公孙瓒分神,一枪冷不防刺向他右肋。赵云闪电杀到,左手佩剑出鞘,一剑砍断他枪头。公孙瓒携三将和骑兵及步兵,从左侧突围。张郃纵马飞奔,颜良、文丑、高览三骑如飞,追击公孙瓒和赵云的兵队。
后方的骑兵团,千骑裂张,向北方而追。他们不得不追,张郃更是心急,因为袁绍和田丰以及近身骑兵还在前方!范退思冲金坛一点头,他的一支兵队跨过界桥,也向北而去。那随赵云而来的义军和残兵被袁绍的属下,追得逃向一个偏僻的村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