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似笑非笑的看了唐霭一眼,道:“唐霭,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试探我的忍耐限度。”
唐霭瞬间变了脸色,道:“大哥,你什么意思?”
唐柏不再看她,本以为把馨宁放在大兴这个庄子里很安全,可他不过出去几个时辰,馨宁就摔伤了一条胳膊,还想着整顿一下下人,让馨宁过的舒心一点呢。算了,还是把人带去京城吧,他毕竟明日就要去禁卫军当差了,已经不再是江湖人了,大兴毕竟离得有点远,他每日骑马赶路就要好久。
他直接对老苍头道:“老苍,陛下赐给我一座新府邸,在东城的琉璃胡同,那座宅子是被先帝夺爵的威远侯的府邸,你明日带人去收拾收拾,门房记得要好好选,我如今是禁卫军副统领,别闹了笑话。”
老苍头恭敬的道:“不知大爷可有想要带过去的人?”
他想了想,散了仆人,道:“你跟我进来。”
唐霭在他身后道:“大哥,我呢?”
唐柏有些不耐的道:“你先回你那,我一会去你院子里有话跟你说。”
唐霭咬了咬嘴唇,转身走了。
老苍跟着唐柏进了屋里,眼角忍不住的向里屋瞟了一眼,道:“大爷您要把夫人也接过去吗?刚才草果说夫人伤了胳膊,不需要用药吗?”
“一会儿我亲自给她用药,先说威远侯府的事情,你去了之后一定要摸清楚侯府里所有的暗室还有密道什么的,把护卫都带过去,排好班,一定要认真值夜,防止有人摸进来。记住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夫人,如果有拜帖,全部以夫人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府里采买和厨房这一块一定要特别注意,千万不要让外面的人混进来。夫人身边一刻也不能缺了人,我记得你家那口子和儿媳妇都是会武功的吧!”
老苍头点点头,他对这位夫人的身份心知肚明,前任太子妃啊,天下兵马大元帅周少城的嫡女啊,这样身份尊贵的姑娘她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唐爷不愧是唐爷。
老苍头小声对唐柏道:“大爷,我会让我家那口子和我儿媳妇寸步不离的跟着夫人的。”
里间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唐柏听了会心一笑,道:“也别太盯着她了,她不喜欢老是有人跟着她,但是必须要随叫随到。”
老苍头一听,顿时觉得摸不着头脑,心道这达官显贵的夫人们不都喜欢前呼后拥的吗?但屋里夫人听着,他也不敢说些什么?
唐柏知道他不自在,安抚他道:“别的事情我明日会跟你细说,你让厨房上了晚膳之后,就去点人连夜入城收拾新府邸,对了,别让我大妹的人插进来。”
“您刚才不是说明日再去吗?”老苍头道。
唐柏看了他一眼,道:“明日就晚了,我大妹毕竟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我不想让我的新府邸也千疮百孔的。”
老苍头明白,退了下去。
唐柏立即进了里间,随手拿出出一个药箱,坐到馨宁床边打算给她上药。
馨宁嫌弃的看了一眼药箱,道:“放多久了,不会不好用了吧?”
唐柏看她那样,就想刺她,道:“我五年没回来了,你说还好不好用?”
馨宁着急,过期药品怎么还能用呢?她道:“你给我找新的来,你这半吊子的赤脚医生。”
药箱是老苍头刚刚叫草果拿过来的,但是他懒得解释,直接抓了馨宁肿起来的手臂,把药抹了上去,馨宁疼的尖叫,道:“我就说过期药品有毒吧?完了,我的胳膊完了,我要成杨过了。”
唐柏不知道她嘴里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他慢慢揉着馨宁的患处,把药力化开。
不一会儿,馨宁就感觉热乎乎的,没那么痛了,她也有心思说些别的了,道:“你妹妹怎么回事儿?我总感觉她奇奇怪怪的,挺矛盾的。”
唐柏拿了干净的纱布把馨宁的胳膊包扎好,又扯了一块布,把馨宁的胳膊吊在胸前,道:“你今日先别洗澡了,一会儿用完晚膳,我给你擦洗一下。”
馨宁白了他一眼,道:“死太监,整天想着耍流氓,你家丫鬟都死光了,跟你说正事呢?别转移话题。”
唐柏被馨宁说习惯了,也不恼,收了药箱,道:“她应该是恨我的吧,她本来可以凭借唐门少堡主的妹妹身份在何家呼风唤雨的。我出走之后,她应该没少吃唐家人的排头。她对武功没什么天资,也没学会内家功夫,但是好像天生就懂这些家长里短的,喜欢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先前我怜悯她,是因为何家欺人太甚,所以才把她和他儿子从何家救出来,她却不甘心,一直认为她儿子才是何家正统。她这些年正盘算着重新回何家呢。”
“要回何家啊,可是她之前还跟我说她对现在的生活很知足,还说你二妹嫁的很好,说只要把你娘和你弟弟接出来就不枉此生了。”馨宁好奇道。
唐柏看着她傻兮兮的样子,奇怪极了,她明明对政事那么敏感,又聪慧的很,和任冲交锋滴水不漏和自己吵架一句亏都不肯吃。怎么现在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难道真是因为怀孕变傻了?
看来必须要把人接到自己身边天天看着她才行,不然她被人骗走了怎么办?他道:“何家是沧州著名的武林世家,他们的武功路数来自于北少林,但北少林早已经消失了,我二妹的婚事是唐霭极力促成的,我二妹嫁给了南少林最负盛名的俗家弟子古家,两家功夫同出一源,难免有些争执什么的。古家这些年一直在跟何家争夺河北南边的地盘。她跟古家人约定,只要古家助她夺得何家的大权,她就把这块地盘让给古家。”
“但是她事情做的不隐蔽,被何家人知道了,何家扬言要大义灭亲,清除内贼,我只好又带着老苍去何家走了一遭,赔了一圈罪,她这才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的。”唐柏道。
馨宁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就赔了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