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海鸰就把晚上的安排跟大伙说了,请大家午休之后到酒吧院子一聚,晚饭就地解决,说有礼物准备给小朋友们。
具体的她没说,还说的很神秘,引起大家浓厚兴趣。南义都忍不住跟肖晴打听有什么特别的活动。肖晴谨守诺言,只是笑着眨眼,不肯透露分毫。
当晚,老火汤和海鸰做东请大家伙在酒吧院子进行烧烤大餐,还准备了一些即兴节目送给两个小朋友。优优和疏影戴着肖晴和海鸰、一一准备的头饰,全场飞奔不停,快乐得像两只刚学会飞翔的小鸟。肖晴尽管身体不适,也坚持全程陪护。春旺是大家的大厨,一人几乎可以掌管整个一米多长的烤炉。可当大家夸他做得好吃的时候,他却一边开怀大笑却一边抱怨炭火把他的手指头都烤焦了。二伯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好奇得比个孩子还兴奋,围着春旺和烧烤炉端详个不停。
摆成凹形的三张长桌把烧烤炉包围在中间,大家都面向中间而坐,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春旺手忙脚乱一边喝着果酒聊天。
男人除了春旺和卤蛋,其他都坐桌子后边喝酒谈天;女人们除了照看小孩就是来回地传菜递碟子了。而小广和老剑也发挥了主人翁的精神,不间断地给大伙准备现榨的果汁和现调的果酒。
席间,南义不避讳老火汤的相陪,和刘山说起拜托他回去找方琪的事情,刘山听着他陈述之前和方琪的状态,但对于他说到的让方琪回去前夫那边的建议觉得不可思议。南义才发现自己想的似乎太多了一点,就否定了那个想法,退一步说只是那么一说,听不听也在于她了。刘山也就说了,自己会找她聊聊,但听不听也是她的事情。
听了他们说的,老火汤也说起自己的想法,说准备假期后回去一趟,把手续办来了,回来安心踏实地和海鸰过下去了;她要办证也好,不办也没关系。
南义和刘山都以过来人的身份说,既然是自由身,既然是要为孩子的出生做准备,那最好还是办了手续好,孩子日后上户口啊上学啊就可以比较顺利了。
老火汤想了下,认同他们的说法,还开玩笑跟南义说,要不他们两人一起办婚礼?就在这里举办庭院宴会?南义哈哈笑说好主意好主意!
老火汤玩心还蛮重,让南义先不声张,等他回来他俩秘密筹办,到时给两个女人大大的惊喜!
刘山立即举手要参加,因为他也还没有办理婚宴的。但被南义挡开了,带着点嫌恶地说:“你凑什么热闹,你是要状告天下的,非得在H城最高级的酒店办不可,来这里办算什么!”
“不管!总之我要参加!”刘山白他一眼。
“那就来观礼吧。”
南义话没说完,肖晴送烤好的一叠韭菜过来,听得他的话就问:“观什么礼啊?”
三人一看是她,都默契地立即噤声。南义揽揽她的腰,仰头看着她说:“刘山说要年前办婚礼,请我们回去观礼呢。”
刘山要争辩,话到嘴边又被南义狠狠的眼神盯回去了。
肖晴真以为是这样,就为刘山高兴了:“那应该呀刘哥;通知了我们,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刘山恨不能给南义一拳,被南义轻柔地摆手唬住了。
老火汤在一边看着热闹,憨憨地笑。
大部分人烧烤晚餐吃完也就7点多,老火汤他们要为演出做准备去便先离场了。喂饱了大家伙后,春旺简单吃了点东西也要告辞回去;而二伯母因为第二天就要送优优坐飞机,便没有回去,就在她儿子义华那里住下,第二天一早又到店里等着优优过去。
一起吃过早餐后,南义特意带老人大人小孩一起到附近的海洋馆去看模拟的海底世界。这些东西,对于他和刘山来说自然是不稀奇的,主要是给优优疏影和二伯母看了,他们就作陪同而已。肖晴每遇到这样特殊的时候,肚子的不舒服,要持续到差不多走完全过程。南义知道她的难受,也就不让她出来跑了,留她和海鸰一起在家休息。
因为二伯母在,南义特意挑了家尽管不是那么地道的却还是算得上客家菜馆的酒楼解决午饭,然后带着大家和孩子们回去家里午休,二伯母也就算是见过他在海天的新家了。南义特意订制的两个康姨烧鹅也答应在他们出发前会送到老船酒吧门口。
如此一来,欢聚了几天之后,离别的时间也如期到来。
三点钟,众人从家里出发,先到酒吧门口和肖晴会合。她已经收好了孩子们的衣物和玩具,把车开出来等在门口了。
众人刚到,烧鹅也已经送到,刘山一见就笑得合不拢嘴了。一车人再到机场和特意赶来的春旺会合。他又带来两个热气腾腾的文天鸡,还有品种不少的干海鲜。因为食物太多,刘山只能临时买了个大箱子专门来放好进行托运。南义只能帮他重新整理行李,一边整理一边故意地怪他贪心不足。刘山也不恼,还一口咬定我就贪你怎么了,别人我也不贪,对吧。南义被气得开不了口。肖晴没有太多事情,就拿着手机不断地给各人拍特写,尤其拍的多的是南义和刘山或南义和优优的。
终于,所有都搞定了,时间也差不多,一行人把刘山和两个孩子送到检票区域入口。疏影在刘山的教导下和南义道别,接过肖晴专门准备的布娃娃之后就候在一边等优优。但是优优却不肯说再见,拉着爸爸的手就是不肯松开。南义也是那么不舍,只好蹲下来和孩子说自己还要留下上班班,等休息的时间会回去带优优的了。
优优也总算是懂事的孩子,尽管不舍,也尽管知道这次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在见到亲爱的爸爸,但是在刘山的再三催促下,她还是再抱住爸爸一会就松开了,哽咽着说:“爸爸一定要回来看优优!爸爸说话要算话!”
南义也几近哽咽了,才说了两个字“一定”就根本再说不了话,只好从肖晴手里结果给孩子准备的布娃娃,让她抱着带上机,紧紧地抱住孩子,在她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眼泪已经要涌出眼眶了。
可爱的小天使看到队伍已经要走完了,便要松手,看到爸爸要哭的样子,她却倒平静了,用小手给爸爸擦擦眼角,那么老道地说:“爸爸不哭!优优会听话的。”
南义只能点头了,喉头已经发硬了。肖晴唯恐他难堪,就站在他身边挡了外边的一部分视线。
一边的二伯母也不停地拭泪。
刘山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过来抱起优优,逗她说:“刘叔叔抱着优优和疏影妹妹比赛跑进去,看谁第一好不好?”
小朋友还就喜欢这样的游戏,马上就跃跃欲试了。刘山就跟她说:“先跟你二伯婆、晴阿姨、爸爸和旺叔叔拜拜,我们的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优优果然热衷,即刻就给各位道别,然后就去喊疏影做准备。
看着孩子被刘山抱走,他们一大一小奔跑的背影走远,南义才稍稍舒了一大口气。
看着他整个伤感过程的肖晴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还偷偷地用手指给他弹走睫毛上的泪花。南义当着二伯母和春旺的面,难抑深情地和她相拥而立,注视着故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因为飞机没有那么快起飞,南义放不下心,便和肖晴先送别了春旺和二伯母之后又还是返回候机大厅,保持着和刘山的通讯,一直到刘山说马上上车去登机了才准备离开,却又是转到侧边玻璃幕墙那边去眺望,一直看到下边停机坪连续起飞了好几架飞机、也没受到刘山什么信息了才最后离开。
人终于送走了,剩下就还是南义自己,幸好有肖晴一路相伴。肖晴知道他心里难受,返回的路上一路都是腾出右手握住他的左手。
但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后座,南义竟然觉得那么悲伤,突然毫无征兆地,他强忍了一个下午的眼泪就决堤而出了。开始他还不自知,等发现流泪了,他也第一时间拉了纸巾去擦脸。肖晴着了慌,赶忙靠边停车,解了安全带靠过来把他的头拥在怀里。
南义趴在她怀里,呜咽着叫了一声,“晴儿……”
“我在!”肖晴简直有点柔肠寸断了,“南义我在!你不舍得优优我知道,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只是不要太难过南义,你还有我啊!我一直都会在!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正如诗人所说的,悲伤就是一阵阵涌动的泉水,风过后,泉水平静了就不会再溢出泉眼了。
刚才那么悲伤的南义,经过肖晴抚慰的几分钟之后,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眼泪也就收住了。
肖晴一边细细地给他揩着眼睛,一边轻轻地亲他的脸,柔声说:“不过是一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回去,他们也差不多下机了。”
南义点点头,似乎这会才发现自己如此肆意地大哭了一通,还是当着眼前女人的脸哭的,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自嘲地笑笑说:“是不是很没出息啊?”
肖晴严肃地摇头:“谁说的男人哭就没出息!这才是血性汉子!有泪有笑才是快意人生!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喜欢这样的吗?”
南义还是颇难为情地说:“真的是很不舍得他们。”
“我知道的,”肖晴轻声说,“我知道你的心就是这么真的。”
听她这么说来,南义更不好意思了,便去开了窗呼吸点阳光空气。
他伸手拉了恋人的手,一起看着阳光下耀眼的浓郁,心情都开阔起来了。
看到他的眉头渐渐松开,肖晴也松了一口气,但也不禁微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