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的过程中,想起刚才的一些争执,南义问身下的爱人:“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想法说我不爱你?”
肖晴只好承认:“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是突然的,是综合评判的结果。”
南义不依了:“你不能这么判定我,这对我不公平。”
肖晴奇怪:“怎么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你这就和写论文一样的,先设定论点,再找一大堆证据来证明你的论点,那这个论点当然是可以成立的;但是,要是你不是这个论点,相反的一个呢?你也一样可以找出几千个论据来证明它的,只要言之有理,能自圆其说,对不对?这个见过正反方辩论的就知道的更具体的吧?一样的事件,正反方从不一样的视角入手,是不是都是有一大堆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就看你愿意相信什么!……”
肖晴不同他的结论了,“打住,辩论赛也有赢家好吧!”
南义却自由他的一套道理,“被评选出的赢家也并不是基于观点的正确与否而被评出来的,而不过是从辩论过程的技巧和证据的充足以及辩手的表现胜出。你现在有点转移概念了……”
肖晴又一次发现纯理论的辩解自己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认输:“好吧,你赢了,伟大的辩手!”
南义却还有别话,“好吧,辩手是赢了,但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还认为我是不爱你的吗?就因为我没有离掉婚?还是因为我要带着优优?”
肖晴低了头,有点苦恼地不能看清自己的内心:“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点担心,觉得你好像不是我的;而我,也不是你的唯一……”
听得是这样,南义便加大了动作,一边贴近她一边喃喃地谓:“那我证明给你看!走起——”
肖晴被吓得哇哇大叫。南义放慢点速度,吻住她张开的嘴,含糊地警告:“小声点好吗?你这里隔音效果不好……”
被爱人怀抱温暖着的肖晴在热情过后一觉睡过去,起来才发现南义早都走了,而老火汤已经出去把云树组合的两人接了回来,她到排练室之后就被介绍和新人见了面,听老火汤宣布才知道更多的一些情况。云树组合是老船签下来的,平时的晚上一般在酒吧表演,但是他们白天可能也会跑场,主要是在婚庆现场进行表演,而婚庆表演的安排也是酒吧进行。
当涉及到晚上演出环节调整、一些节目要拿下的时候,肖晴主动提出她的表演能不上就不上了,她想花更多的时间在酒吧的经营上。
老火汤没有异议,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云树却觉得多不好意思的,他们一来就侵占了她的时间。肖晴赶忙解释说没有的事,她怎么也还参与经营什么的,很希望他们做得好,培育自己忠实的粉丝为酒吧的发展添柴加火。
肖晴只是没有明说,因为海鸰的离去,她都没有太多心情去表演了,一到那熟悉的位置落座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发展到有点不想过去,自然也不想去上台。
不用去上台还不用多和老火汤共处。
她可能也是属于气性极高的那类人,一旦对某人产生了一些不好看法,会连带对这个人的其他方面都会一概认为不好了,甚至会不喜欢这个人——她现在对老火汤就已经是这样了。
回味南义的某些话,她也有点觉得自己这样看老火汤似乎有点过了,但是她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她也不想多克制自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或者日后看淡点就好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晚,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台下和老九他们边聊着边看云树首演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她随意打开,上面只有十个字:
小晴我走了不用担心我
她乍眼一看有点奇怪,不知道前后情况,判断不了这个实际意思。一看来信号码,却是个本地的陌生号。
——她一下子就通明了。知道是海鸰,赶紧回拨过去。可还是晚了一点,那个号码已经是无法接通了;她再拨她以前用的号码,还是关机状态。
她能想象到,海鸰这几天可能都还是在海天,现在应该是事情办完了,休整好了,终于就离开了。
想了想,她就那个新号码回过信去:珍重!永远的姐妹!来了这边,只要我在,就有你的港湾。
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用这个号码,但是她也只能就这个号码回信了。
希望她能看到吧。
晚上一起回去家里了,肖晴才把收到海鸰信息的事情跟南义说了。说起还有点伤感,说:“海鸰应该是离开海天了吧?”
南义想了想,点头说:“可能性很大。”看到她情绪不好,便拉她在沙发上坐下,分析着说:“一周左右她才给你信息,说明她已经准备好离开了,或者干脆就是已经离开,否则不会给你知道她情况的;当然她知道你会担心她,也不会没有声息的。”
肖晴点头,怀想起,“之前我送她到酒店,她当晚退房走掉,也是因为不想我难做吧……”
“应该是这个意思。海鸰,性格是比较倔强,不会让身边的人为难的;人也比较豪爽,却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看着男友这么说自己的好友,肖晴一方面很欣慰,一方面却也有点怪异的感觉,不禁就泛酸了,盯着他说:“听起来你好像还蛮欣赏她的!”
“她是你的好姐妹不是?我也就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南义坦荡荡地和她对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明什么?说明她的好姐妹你也不差呀!”
肖晴不客气地笑纳了:“那是!”
南义却又有点惆怅起来:“她走了,你会比较孤单——不过更孤单的,是老火汤……”
“他才不会孤单呢!”肖晴不假思索地反驳。她不同意这一点。
南义摆手:“晴儿,你要知道,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不会把喜怒很明显地放在脸上的,尤其像老火汤这样经历过人生风浪的男人。你没发现海鸰走了之后,他沉默了好多吗?烟也抽得更凶了。他的失落比任何人都会强烈,他只是藏得好。而且他也会很清楚,他再也不可能遇见像海鸰这样的好女孩了……”
有些看得见的,肖晴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很难理解到作为一个成熟男人内心的想法。她也想过海鸰的离去应该会给他带来某些震撼吧,但是见到他的某些作为,她又否定了自己那些想法,还从不忿到恶心到不齿,现在已经不想多去关注他了——就当他是个和自己没有什么交集的邻居而已。但见南义这样说,她还是转了些弯过来说:“他难过我相信,但是他却还是这么快就有了别的女人!”说着还不免翻白眼表达不屑。
南义轻抚她的发顶,“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个女人叫程遥,是那家叫天涯知己的婚庆公司的老总。”
肖晴一愣:“天涯知己?——就是海天最大的婚庆公司吗?”
南义点头。
肖晴似乎联想到了点什么,“难道老火汤和她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合作?”
南义轻笑,“应该是顺便的事情吧。这样一来,你们新签的云树的外演就顺利多了,价格也可以自己把握……”
肖晴明白多了一些,但还是不能完全认同老火汤的做法,“只是,老火汤也未免动作太快了吧,海鸰离开才几天!”
“你知道的,老火汤这次回家去办事,顺便就签好云树过来,肯定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他早都有这个想法的,就是除了酒吧的演出之外,和婚庆公司合作另开一条路子,在酒吧淡季的时候做点别的保证收入——选择婚庆演出还是程遥提出的点子……”
肖晴有点怀疑了:“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老火汤聊的。”
肖晴恍然大悟:“所以我和你说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你也不太吃惊?”
“那不完全,就算不是程遥,这个时候出现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肖晴轻哼:“你大度——然后呢?程遥出点子——不对,她怎么出的点子?她怎么和老火汤就认识了还说到合作呢?”
“她来酒吧听歌啊。觉得你们的表演不错,就找到老火汤谈合作吧,想请你们团队到她婚庆现场进行表演什么的。开始老火汤觉得不靠普,那市场太低俗了点,没有答应。但是程遥……”
“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老火汤了吧?”注意力集中的时候肖晴也绝对是反应奇快的人,思路不是一般的清晰。
南义笑了:“你看得透嘛!——事实上,程遥谈合作不过是个幌子,看上老火汤是真;就想借这机会和他套近乎呢。老火汤呢,也就是我和你说的那样,身边有海鸰,也不会多想别的什么幺蛾事;开始不了解婚庆这个领域,也没答应什么。只是深入了解一下婚庆公司的表演现状之后发现这里有空间,所以才起了这个心,就是另外找些人来专门去表演,同时也可以在老船演出——所以才去接洽云树的。”
这么说来,肖晴算明白了。看现在云树已经到位,她也不得不为老火汤的经营头脑肃然起敬。
南义见她拐过弯来了便进一步说:“怎么样?是不是太误会人家老火汤了?”
但是他这么一说,肖晴自然又联想到海鸰的事情,不由得又拐回去,仍然不解气:“他谈合作是合作,也不是非得谈到一起去啊!”
南义无奈地摇头:“你呀,有时候还真是一根筋哈!程遥是个多年前就离异的大富婆,还不止一次对老火汤示好,但是老火汤一直没有多理会她;但是现在海鸰走了,是不是一个契机?——你说嘛,本来他们就熟悉,加上谈合作,你说关系走近一步是不是会很自然?”
这么说来,也似乎是那么都有道理,肖晴才发现亏自己多年前就认识老火汤,但是对他的了解却远远不及才认识他个把月的南义。于是,叹口气,耸耸肩,算是释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