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是真没想到老火汤还会为自己的情绪操心,还如此周到地帮她联系了恋人回来陪伴自己!
从来没想过还真会有这么贴心的老大哥!
想到海鸰和她他的事情,也想到自己已经把所知道的海鸰的事情都告诉了老火汤,那对南义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就把昨晚以来的前后经过都给他说了。
南义听了沉默良久,最后才说:“看来海鸰是铁了心了的;估计这次不会再给老火汤机会了。”
肖晴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么说?他们之前也吵闹过,海鸰也做过生气的时候离家出走几天没有音信的啊!”
南义结合自己的实际分析说:“性质不一样。海鸰这次从老火汤隐瞒婚史的事情推演出去,发现了她自己过去一直以来的身份问题,她完全无法接受,也全盘否定了过去十几年的感情了——这样的想法,只有在痛彻心肺之后才会产生的……”说着,想到自己几个月前也经历过的剜骨之痛,不禁唏嘘。
“可是,”肖晴没有经历过这些,自然无法体会他说的那些性质,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问,“老火汤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昨晚都还说了要和她去登记的啊!婚礼办不办都由海鸰决定的呀!”
“这些东西,如果是对一般情况下的女孩子,都是巴不得的吧?但是对于经历过这样发现的海鸰来说,已经不是利好,还很可能看作是讽刺……”
“讽刺?”
“是的,讽刺,对她过去十几年感情的讽刺——当然也可能会理解为老火汤只是为过去对她的愧疚而赎罪——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海鸰目前这个状态下要的;她没有办法接受,所以,不会要的。”
“这么说,她一定会走咯?”
“会!”
肖晴叹气,“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南义用力箍紧她,无奈地说:“流水落花春去秋来的事情,没有办法的。”
肖晴又听不得他这么伤感,拐个弯又说:“那,会不会哪一天海鸰想通了,还会回来呢?”
“嗯——也不能完全排除这样的可能,但肯定不是近期;而且以她的个性,吃回头草的可能性不大。”
“可他们之前分过,后来又和好了的。”
“那也是老火汤单方面说要离开,海鸰并没有放下的;她那样性子的人,一旦放下,基本不会捡起来的。”
发现他说的很在理,肖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接受他说的现实,然后就是觉得很无力,蜷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呆了蛮久,肖晴以为南义已经睡着了,谁知道他却突然开口,问她:“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推测海鸰吗?”
肖晴自然一愣,随口就问:“对呀哦?你怎么那么懂她?她好像就真的是这样的!”
南义揉捏着她的手指,“我不是懂她,而是懂整个事情。”
“懂整个事情?老火汤也和你说了吗?”
“他没怎么说,就提到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说是因为海鸰的离去;而海鸰的离去是因为发现了他的离婚证什么的。”
“那你怎么那么懂啊?还能分析到海鸰诀绝的想法。”
“因为,”南义不堪回首地微闭着眼睛,有点艰难地说,“我也有过这样不堪的经历。”
肖晴一下子醒悟过来,“你是说,你之所以选择离婚,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南义点头:“发现了我一直认为的爱情,我为之坚守了近十年的爱情,也不过是个——骗局?或者不能这么说,毕竟,曾经两人是有过感情的;只是那感情那么的不纯粹,那么的经不起推敲……”
肖晴呆愣地看着爱人痛苦的表情,好容易回过神来忙伸手弯住他的头把他抱在怀中安慰道:“过去了南义,你也就放下吧——我现在理解你说的‘不分开就只能发疯’的意思了,我也更理解了海鸰的选择——要是她选择离开,我也懂了。”
南义在她怀里点点头,回应着她的安抚,“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放下了;刚刚是说到海鸰相类似的境地,我有感而发而已。”
他的自我调节功能还是很强大的,过去面临事态发展的时候尚且可以走过来,何况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身边又还有个这么可心的爱人,那还有什么坎坷不能迈过去呢!
肖晴在解开了心结之后,情绪好多了,不一会就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倒是南义睡不了了。他想开了自己的事情后,也多少开始为老火汤感到心酸了。
他之前就知道老火汤的婚史,也参与过他的日后走向的讨论,现在面临这样的结局,还是颇感惆怅的。
本来是为了把更好的自己给爱人,却不料也带出了过去不堪的往事;而对方接受不了,所以结局似乎也是早注定。
这些事情,真的不是谁想怎么样事情就会往哪个方向去走的。很多时候,是参合其中的任何一个谁都无能为力的。
这也就是事情发展的自身规律吧,就像经济哲学里说的价值规律那样,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哪有什么办法呢?摊上了就自认倒霉吧!
面对这样的事情,更关键的就是心态问题了。
接触了之后南义才发现,自己当时感觉的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的想法是多没有幼稚,因为一对比老火汤的淡定态度他就发现了这一真谛!
肖晴睡着后,南义想了许多,好久之后才眯了会儿,听得他们排练的音乐响起,他便悄悄起床了。
他想去看看老火汤。
老火汤还在家里抽烟喝茶,南义过去便陪他坐了。
如果不是刻意去联想,光从老火汤的动作神态里,谁都看不出他正在经历着十年感情要分开的剜痛。他也不是不在乎,只是看得开,放得下而已。
南义陪着他喝茶,说了自己对他的发现。他不好意思地摇头,憨憨一笑说:“一个大男人,什么事情不是得经历过来;经历了之后才成长不是?”
南义只有点头的份。
接下来也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多说的了,两人便默默地抽烟喝茶。
看看时间,老火汤指指排练室方向说:“我一会儿要过去了;你不怕吵就跟我一起过去?或者就回去陪下小晴?她个小姑娘,没经历过什么糟心事,还在难受呢。”
南义点头:“我知道了;你忙你的,我带她出去走走。”
老火汤还不忘叮嘱:“去远的话就开车去吧,省得等;小晴那有钥匙。”
面对这样的大哥,南义也是感到难得的温暖的。
下午没有安排什么事,南义就真的开了老火汤的车带小晴出去;没有多想别的,直接就开往文天去了。
回文天是他之前常做的事情,既可以现场看看一店的运作情况,又可以吃到春旺妈妈的做的好吃的,还可以见到春旺、月华姐以及二伯母——这些亲人相见见面闲谈是去哪里游玩都代替不了的。
因为二伯母在那边,他本来就要安排时间回去的,苦于分身乏术,也趁带肖晴散心的这个时间一举两得了。
尽管见的都是他这边的亲人朋友,肖晴也不介意陪他去——或者可以这样说,只要是和他一起,无论去哪里她都是欢欣的。
一路上面对着沿海高速的美妙风景,肖晴心情更加轻松起来,昨晚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现在,她也认识到除了等候海鸰主动给她信息,或主动现身,大家都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不唯独她,所以她也得学会放下这些堵心的事情开展自己正常的生活。
只是生活呢,永远都是出人意料的,程度还不是一般的雷人。
就在她一边极力维持着正常生活一边心焦地等候海鸰的信息时,就在几天后的某一个早上,她刚回到院子一边开铁门一边往里边看去的时候,被定住了。
一个女人从老火汤和海鸰的家里出来!
那个女人,大约40来岁,相当的富态。她熟门熟路地从他们家大门出来,径直往铁门这里来,显然是要出去的。
也才第一眼,肖晴就断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
但是她开门进的时候,刚巧那个女人就走来了,见了她还颇有风度地点头微笑,然后也没等肖晴从呆愣的状态中醒过来,和她擦肩而过,自己启门出去了。
肖晴从震惊中回过魂来,忙赶去铁门边把铁板小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那女人往巷子里走了几步,遥控开了停在那里的一辆白色轿车,然后钻进了驾驶室,随后起步,从铁门前掠过往大街去了。
肖晴把门打开一些,探头出去看那驶出去的车屁股,记住了那个本地车牌。
车子右拐上了大街不见了,她才狐疑着缩回头关上铁门往房间去。
这个时候大家都还没起床,院子都还是安安静静的;厨房的门开着,应该是李阿姨已经来了,但是也还没开始弄早餐,所以没有什么声音。
肖晴一边往自己房间去,一边拍着好像是没有睡醒的脑袋——眼前看到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通。
女人是从老火汤房里出来的,很显然她昨晚就住在那里;还这么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她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白色轿车就停在铁门旁边?
前几天早上她也没有发现有女人从老火汤那房间里出来啊!
——怎么想想不通!
还有个很明显的事实,是她想起来要愤慨的:
海鸰才离开多久!一个星期都不够吧?老火汤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这个事情让肖晴觉得恶心!
老火汤原来真的是这样的人!
难怪他对海鸰的离去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在意!原来他是这种只要女人都会上的臭男人!
想起这个肖晴就更加的不忿,一边鄙视老火汤的为人,一边替海鸰不值。
原来海鸰守护十几年的爱情真的是这么可怜:做了那么多年她不齿的角色,毅然离去后才几天,她为他背弃家人朋友的男人转身就有了别的女人了!
想起这个,她为海鸰难过起来,又掏出手机给海鸰去了信息问怎么才会有她的信息啊!
可是海鸰还是没有回音!
悲苦的她只感到孤单,便又想起一定会给她回音的爱人,去了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