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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如此已再好不过2

传奇 墨舞碧歌 3013 2024-11-15 23:46

  "这样,小陆子,本宫虽无法到浣衣局说上什么,但我看看能不能从皇上那边着手,若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

  "谢谢娘娘大恩。"小陆子跪下叩首。

  妙音携十五走远,回头还能看到小陆子在那感激磕头,突然自嘲一笑,"十五,我心里难受。"

  十五诧异,很快意识到什么:"小姐是因为没能帮上那冯素珍而难受?"

  妙音摇头,"皇后说对了,我是想帮淑妃不错,只是,同时我也确有私心。皇上有时在我那就寝,能感觉他夜中睡得并不安稳,皇后才是皇上的至爱,可我希望那个是...我。皇后若对淑妃做些什么,我带几句话给他,他知道了,也许会稍稍心软放过淑妃,也明白,皇后还没有忘记旧人。"

  浣衣局里,素珍并不知道这番暗涌,但也警惕地防着一切,她开始习惯,也许该说,不得不习惯这种高强度的生活。

  十多天里,她们没有在膳食上面为难她,但却有洗不完的衣服,等晚上她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屋中,她们会把她的床铺弄湿。前些天,她天亮的时候,还会拿被席出去晾,后来,她放弃了,因为晾干了,吉儿她们还会继续。后来,她便蜷在一边,枕着湿冷入眠。

  小陆子偶尔给她带来消息,妙音的,还有无情的。小陆子职小卑微,倒不会有人阻止他来。他来了也做不了什么。

  无情暗中找过小陆子,让他把消息和银两带给她。

  他虽统领着六扇门,却至不比郭司珍,无法深入这内宫脉络,唯有向李兆廷说情。

  但,李兆廷不为所动,妙音那边也一样。

  当然,他们都没有让小陆子多转达,但每次那句,设法向皇上说情,一定会想办法,她便明白,李兆廷的态度强硬如铁。

  十天前,她对小莲子说一定有办法,可是,此时她却开始绝望。

  没完没了的活儿让她根本没时间再似从前那般到宫中各处勘测,也没有纸笔墨砚,让她来编排,甚至,这些活已让她不堪重负,她虽仍无法沾床便睡,但浑身疼累得根本想不出一丝东西来。

  她有时真想让小陆子转告无情,哥哥,我熬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接我出去。

  她知道,只要她这么说,无情一定会趁拼死闯宫。可是,这没有用,她不能把这唯一的亲人给害死,哪怕,她对他再怨,他始终是她哥哥。

  这一晚,她和往常一般,拖着疲惫无比的身躯回到寝处,却见人人脸色古怪,似是十分兴奋,她心中一凛,快步走会自己床铺处一摸,压在被下无情给的银两果然不见了。

  她这两天太累,无情给的包裹接过,塞回自己的地方便干活,也忘了找个地儿藏好。

  床上和往日一样,也是湿漉漉一片,她们拿了她的银两,竟还做这缺德事!她的小莲子每天就在这样的地方成长,生活,就似连玉幼年,甚至,比起连玉那时的苦况,还更甚。她心中怒气被彻底点燃,双手紧捏,缓缓站起,往屋中环了一眼。

  吉儿笑道:"怎么,娘娘终于受不住这里的生活,看样子这是要拿我们撤气来着是不是?"

  素珍冷冷盯着她,手中骨节微微作响。

  这时,突有人掀帐而入,见状皱眉道:"你们替娘娘把被褥弄干,娘娘,请随奴婢出来一趟。"

  这人一出声,众人都吃了一惊,怎么会是祈执事?

  这淑妃娘娘每天的活就是她派的。

  那祈执事见素珍未动,又唤了一声,素珍也是心中一咯噔,她不是不知道萧司膳吩咐过这祈女官什么,怎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莫要是阿萝等在背后又做什么。但想归想,她也不可能不跟她出去。

  一路上,祈执事一声不响,尽挑小径走。她的神色绝非善意,相反,眸中更有几分阴鸷暗沉,素珍心中越发惊疑,她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别是找个什么地方把她杀了埋掉才好。

  可,除非李兆廷下令,否则,这宫中还真没人敢这样做。

  难道她是要把她领去见什么人?可若是阿萝他们,这见面的地方不会如此神秘,可若是无情,又说不通,无情没有这能耐,办到这事。难道是妙音?

  她们走进了一个院子。

  突然,前面的人停住脚步。

  这里是一片残桓败瓦,看样子是一座废弃了的宫院。

  "娘娘,就是这里,有人见娘娘。奴婢先行告退。"祈执事说着,又突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素珍一惊,但见前方黑暗的屋子里,有个人缓缓走出来。

  "谁?谁在那里?"素珍试探着唤了一声。

  黑暗中突然一亮,就在对方手中,却是这人燃亮了火折子,来人的轮廓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素珍一怔,"是你?"

  对方没有出声,深邃的眼光把她全身上下看了个遍。随后捻熄了火折子,几步过来,把她双手握进自己掌中。

  "疼不疼,累不累?"

  低沉的声音在昏暗中传来,那话语中的无奈和叹息,仿佛久违的温情,让素珍鼻头微微一酸,也忘了去挣脱。

  寂静无声,好一会,对方把她手握得更紧,轻轻摩挲,那男女有别的异样触感让她浑身颤了一下,连忙推开。

  对方没有强横,顺着她放了手。

  她眼底的疲惫羸弱,她粗糙破损的双手,哪怕是她单薄破旧的宫女衣饰,都让他呼吸紧促起来,心里不由得为之一疼。

  他该早些过来看她。

  其实,他本也是可以,只是他存了私心,他希望在她更困苦无助的时候出现。他心里那点不明而喻的心思,不是没那么些卑。鄙的。

  有时,他也费解,他对她怎么就这般执着,她也不是什么绝色,若论聪明才智,是上乘,但普天之下,聪明的女人也有的是。

  她拎得清,一再和他划清界限,他却还是放不下她。

  素珍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能感觉到那道幽沉灼热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盘桓。

  这十天仿佛过了十年。谁说对于已疼到极致的一个人来说,肉。体上的折磨已谈不上折磨,她整个人紧绷得就似一只随时会张断的弦。

  有个熟悉的人出现,对她来说无疑是种欣慰,只是他们之间却不宜多见。

  "奸相,谢谢你能来看我。只是以后别来了,我知你有手段,但你没必要为我冒这个险。"她说着转过身,便要出去。

  背后劲风擦过,手臂旋即被他紧扣在手中。

  "冯素珍。我没什么手段,你知李兆廷把我叫回来是做什么吗?"他忽地一声笑。

  "牵制魏成辉。"素珍没有思索。

  "你果然是明白人。"他又笑了一声,方道:"所以,我今天来见你,确实如你所说是冒险,我借入内与李兆廷洽谈公务之机过来,若教人发现,你遭殃,我也同样遭殃。"

  "那你就更该走。"素珍心里有些堵闷,她不希望他为她冒险。她无法还他什么。

  他没有说话,五指如铁,别说她身体不如从前,便是以前,他若强硬,她也挣不脱。她顿了顿,苦笑道:"权非同,你何苦如此?那祈女官是你的人吧,她该打点好一切,你现在走还不晚。顾惜萝还有魏家暗中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别真出了什么事才好。"

  "你也会关心我?"权非同淡淡反问,突然一用力,素珍低叫一声,已被他扯进怀中。

  他双臂牢牢收紧,下巴紧压在她发顶上,时而低头嗅嗅她发上皂荚的气息。没有花香醉人,却让他心动,会怒更会心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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