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腹黑与妖孽的首次交锋(二)
安如砚确实听出来了,他的嘴角不禁扬得很高很高,对于她的特别,他终于可以听从自己的心,作出他想要表达的回应:“OK,准假,但是,不许出来吓人,我马上过来给你送饭。”
“等一下!”沈思年第二次咋呼,“副总,我在自己家呢,你不认识路。”
“你认为导航仪是用来干什么的?等着。”安如砚打转方向盘。
沈思年还没想到借口推脱,让他别来,他就挂了机,她再打过去,一个曼妙的女声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沈思年咬咬牙,安如砚!算你狠!
沈思年在家里来来回回地踱步,鉴于昨晚自己到底有多糗,她根本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她今天早上的形象问题看来,应该不会很雅观,所以,她目前最没脸面对的,就是安如砚。
越害怕的事,越是会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出现,她心想着,他即使从人事部查到了她家的地址,毕竟没有来过,未必很快就能找到,怎么着也要个把小时吧,可偏偏,不到十五分钟,敲门声就响了。
沈思年打开门,酝酿好的谄媚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怎么是他?
“为什么突然搬回来?”
沈思年怔怔地看着何瀚宸,没有半点要让他进屋的打算:“想回来就回来喽!这才是我家哎。”
何瀚宸依旧站在门外:“为什么挂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过?还有,你干嘛要担心我?”沈思年的话刚一出口,楼梯上就有一个声音渐渐清晰:“对啊,你凭什么担心她?”
沈思年哀怨了,她竟然忘记何瀚宸出现时,安如砚正在赶来的路上,他这么语出惊人,让她怎么下这个台阶?
两个男人之间,已经冒出了火药味,沈思年从门里面跳了出来:“副总,你怎么来了?我是真的生病了,你不信吗?居然还来检查。”
这下,正中安如砚的下怀,他拍了拍她的肩:“你是我的助理,我怎么会不信你?你说的话,我都信,我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饿坏了,给你送点吃的过来,走,我们进去吃。”说话间,他已经揽着沈思年的肩,顺势带着她往前走,沈思年知道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端端的非得说信与不信的话题,这会儿,何瀚宸的脸色,恐怖到有点泛青。
“安如砚,沈思年是我太太,她的生活,不用你操心。”何瀚宸大力拉过沈思年,将她护在身后。
安如砚双手环胸,走近何瀚宸,他的声音很小,只有沈思年听不到:“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太太,你自己心知肚明,就不用我来提醒你了,我会等到你们离婚的那一天。”
安如砚胜利者一般的眼神投向自己的时候,沈思年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背部贴墙,冰凉冰凉的,爪子上一阵疼痛,何瀚宸不卑不亢,以同样小的声音回应他:“那你可能要无限期地等下去了,我们不会离婚,我爱她,我也会让她同样爱上我。”
安如砚冷冷地“哼”了一声,气场十足:“你爱她?就用你独特的方式?来怀疑她?”
多么具有杀伤力的一句话,何瀚宸很愤怒,沈思年又从自己的爪子上体会到了这一点,她使劲地抽,他却握得更紧,她不得不在他的身后朝安如砚使眼急,她想说:你赶紧走吧,别再添乱了。而安如砚却理解成:快来救救我,我的手快废了!
英雄救美,那是人之常情,所以,安如砚出手了:“思年,如果你身体条件允许的话,跟我去一趟客户那里,前天的设计图到手了,咱们总该去把合同给简丹签了。”
沈思年没得选,何瀚宸看样子是不会走了,逃生的办法有两个,要么赶安如砚走,要么她跟安如砚一起走,她实在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况且,安如砚说得对,何瀚宸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一点也不信她,她心里窝着的一腔怒火,都能燎原了。
“副总,等我一下,我去拿包。”沈思年趁何瀚宸走神之际,挣脱他的手,一溜烟跑去拿了包,又一溜烟跑了回来,转身,沉着脸对他说,“如果你想进去坐一会儿,也可以,不过,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我要去工作了。”
何瀚宸专属天气预报实时报道:大雪转暴雪,有时有冰雹。
何瀚宸面无表情地走了,走到楼道口,停下,但是没有转身,他说:“何太太,请你履行自己的义务,今天,你必须回我那里。”
何瀚宸走了,沈思年脚下一软,整个人靠着墙瘫了下去,明明应该很解气才对啊,为什么,她觉得憋得荒,还有点透不过气。安如砚扶着她回到房间,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不可否认,她对何瀚宸,已经有那么一点眷恋了,没有眷恋,何来伤心?都怪自己知道真相得太晚,都怪自己有决心下得太晚,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我去一趟简丹那里,晚点带你去吃饭。”安如砚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思年点了点头,躺回到床上,任由安如砚替自己掖好了被角,她是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刚才那一幕,真是太TM惊心动魄了。
一直以为,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肯定能睡得踏实又安稳,可是,沈思年一整个下午,都在对着天花板发呆,挥之不去的,全部都是何瀚宸的影子,他凭什么生气?应该生气的人,貌似是她吧。
沈思年向左边翻,他就出现在左边,向右边翻,他就跟着来到右边,她索性趴着,他的脸居然出现在枕头上,她一把抓起枕头,死命地往墙上丢,然后,他的脸出现在床单上,那样趾高气扬地对着她笑。
“啊!”沈思年抱头尖叫一声,迅速起床,拿起包包,直奔何瀚宸家,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到底是谁对谁错,今天必须有个说法。
已经进入冬季,天色又阴沉得厉害,风吹在脸上都带像带着刀子,生疼。沈思年一下楼,就一路小跑着去车库,一路上,她又在想,何瀚宸让她今天晚上回家,她现在提前这么多时间回去,是不是在气势上就矮了他一头?
她在马路边停了下来,跑去花坛边,左右一看,确定没人看到,迅速摘下一朵小菊花,跑回车子里,还是那个笨办法,单数就立刻回去,双数就晚些时候再说。
说到不知道怎么做决定时,沈思的通常也只有这两种办法,当理智与现实问题起了冲突,她内心已经有了决定,只是碍于那一点点让天平倾斜的因素,她就会用摔东西这个办法,而实在不知道怎么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时候,只有花花草草才能解决。
“一、二...十一、十二、十三。”这花还真绝了,花瓣数量都带骂人的,意思就是:十三,马上回去。好吧,既然老天都替她作了这个决定,那她也没必要再纠结下去了。
沈思年开门进去的时候,何瀚宸就那样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紧闭,眉心耸起,他的面前,有一个酒杯,一个酒瓶,酒杯很干净,貌似没被利用过。沈思年的心,一下子觉得有点紧,她去自己房间里拿来毯子,明明动作已经很轻很轻,却还是惊醒了他,他突然睁开眼睛,就那样,恶狠狠地锁着自己。
“你...喝了一整瓶?”沈思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除了没话找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瀚宸一句话也不说,缓缓地站了起来,当他走到身边时,他身体有些轻晃,沈思年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他却将她摔开,然后,继续跌跌撞撞地走向他的卧室。沈思年怒了,拉住他的手,硬生生地将他给拽了回来,他应该忘了她是跆拳道高手吧,他这是什么态度?
“你干嘛不说话!干嘛喝这么多酒!”
何瀚宸手一甩:“不用你管,如果你喜欢安如砚,想跟我离婚,一年后,我成全你们,现在,给我演好何太太。”
沈思年一下子就哭了,还哭得无比凄惨:“姓何的!谁稀罕当何太太!该生气的人好像是我,我最讨厌别人不相信我,以前你可以不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你不可以不信我,那个贴子不是我发的,我跟安如砚也根本没什么,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最后的质疑,融化在何瀚宸的怀中,他紧紧地抱着她,就像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样,嘴边只是重复着:“对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