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腹黑与妖孽的首次交锋(一)
沈思年心底一凉,他说没有怪她?但却明摆着不相信她,突然间,好多话像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全部化成了泪水,从眼眶溢出,她根本来不及制止。
“早点睡吧,放心,我会处理好。”何瀚宸温柔地说着,但是沈思年的眼泪,他看不到。
沈思年挂上了电话,拖着无力的身体躺到床上,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她需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什么狗屁爱情,都不及他的一部电影!况且,那个帖子真不是她发的,为什么连安如砚都能相信,他却不信!
哭累了,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也自然特别早,沈思年不愿意待在他的家里,于是,收拾自己的东西,打算回自己家。她的小公寓是半年交的租金,前几天房东还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续租,那时,她犹豫了,可现在,她毫不犹豫地给房东打了电话,她需要这间小公寓,她需要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小空间,累了,烦了,不开心了,可以躲一躲。
从简丹那里拿回的设计图,安如砚自然不会白拿,凭借两人多年深厚的兄弟情谊,他不会让简丹吃大亏,只是支付的价格与往常的一样,并没有以被抬到番了数倍的价格购入,替靳氏省去了一笔不小的开支。靳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嘉奖,说她终于替公司做了一件事实,沈思年本该高兴得飞起来,却实在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照常上班,照常吃饭,照常忙碌,沈思年觉得自己挺正常的,为什么安如砚会在下班的时候留住她,还死命地批评她,说她今天主持部门会议的时候,脸黑得都能吓死人了,严重影响了总裁办的形象。还说,为了不让她明天继续出来吓人,他今天有必要带她出去放松放松,目的地就是他常去的那间酒吧,沈思年是好孩子,从不去酒吧,他却很看不起她似的问她几岁,连酒吧都不敢去。
沈思年最怕别人激她,这次,她上当了,慷慨激昂地说:“去就去!谁怕谁!”
到了酒吧,沈思年十分没格调地问服务生:“哪个酒最贵啊!”
安如砚倒是看不出情绪,只是靠着沙发,给服务生了一个眼色,像是让他放心大胆地回答,钱不是问题。
“副总,你可不能把我压在这里付酒钱啊。”
安如砚不屑:“你既然认为我付不起你的酒钱?那为什么要选最贵的?”
沈思年实话实说:“因为我心情不好,堵得慌,所以,我想找个同伴,花完你的钱,让你心情也不好。”
安如砚觉得好笑,仅仅是这些酒钱,绝对不可能影响他的心情,真正让他压抑的,是她的情绪变化,她的不开心,他已经猜到,是因为谁,这丫头,有福不会跟他同享,有难倒是要他跟她同当。
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沈思年酒量不好,三杯下去,已经有些头晕,安如砚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喝得不多,因为他必须保持清醒,要不然,谁把这个麻烦精送回家?
沈思年静静地靠着他,像是靠着一堵墙,喝着酒,听着乐队演奏着爵士乐,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全身也使不上一点力,却是难得的放松。一串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安如砚提醒了她,她依旧不为所动。
安如砚从她的包里找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你老公。”
沈思年“哦”了一声,手却伸向了酒杯。
安如砚问她:“不接?”
她淡定地回答:“不接。”
“你们吵架了?”安如砚按下了挂机键,然后把她的手机放回了她的包里。
沈思年摇头:“吵什么架,反正他又不是我真正的老公,一年之后,我跟他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安如砚听明白了一半,他急着确认,将她扶了起来,强迫她的眼神与他对视:“你说什么?什么不是真的?”
“都怪你姐,非要已婚才能进总裁办,我就找了何瀚宸,去TM的爱我,电影都比我重要,我说没做,他就是不信我,他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好啊,他既然不信我,我决定...我决定不要他了!”沈思年突然来了劲儿,说得手舞足蹈,要不是安如砚拦着,她差点儿就真往沙发上站上去了。
安如砚紧紧地将她抱进了怀里:“沈思年,我信你,希望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
沈思年就像一只小猫,窝在安如砚的怀里,睡着了,浑然不知,自己的口水已经流到了她的西装上。
安如砚一路载着她回到自己的别墅,他身上的这件西装,他不打算送去干洗,他想要连同她的气息一并保留。
没有了因为她已婚而产生的困扰,安如砚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儿,他本能地想要靠近一些,却忘记了,她是跆拳道黑带!同时也是一个危机意识超强的跆拳道黑带!他还没靠近,就被踢下了床。
宿醉之后,沈思年觉得头痛欲裂,勉强撑起身体一看,她所处的环境,很陌生,很豪华,神经体统一下子陷入了警戒状态,全身血管瞬间张弛地厉害。沈思年低头,看见身上衣物完好,这才松了口气,用力地揉着太阳穴,始终回想不起昨晚喝醉之后的任何画面,她只记得,她点了好几瓶名酒,然后,把名酒当水喝,再然后的事,完全不记得了,难道?是安如砚心疼酒钱,把她丢到了某家高档酒店,让她自己掏房钱?让她荷包大出血?
沈思年爬下床,迅速跑进洗手间,这到底是什么酒店?洗漱用品都是大瓶的,不怕亏本啊?沈思年拿起来一看,怎么还都是男用的?还是只剩下半瓶了?什么!男用的!半瓶!瞎了她的狗眼吧,这到底是哪里?
沈思年打开/房门,发现自己这是在二楼,扶手下面,是一个有点熟悉的客厅,她认识那张沙发,全世界就那么一款,出自意大利某知名设计师之手,她听安如景说起过,所以,她才觉得如坐针毡。
不会吧?这是安如砚家?更糟糕的是,已经十点多了,从来没有迟到过的沈全勤,这次真的糗大了。迅速折回洗手间,管它男用还是女用,洗了再说,五分钟的时间,沈思年收拾完自己,迅速奔下楼。开门时,看见了安如砚留的条子,沈思年再一次希望自己的眼睛马上瞎掉,纸条上书:不用急着来公司,上午的会议,我来应付,下午一点一起去简丹那里,我回来接你。
沈思年猛地拍着脑门,一阵晕眩,她侧身跌倒在那张价值连城的沙发上,却像是屁股被烫到一样,立刻弹了起来。她跑去厨房,给自己浇了一脸冷水,想让自己尽快恢复状态,作为一个新时代都市白领,她必须将全部热情投入到工作中,而不是借酒浇愁,并且烂醉在上司家,还耽误了工作,这回,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肚子饿了,沈思年一路摸索到了冰箱,安如砚家的冰箱,她之前就见识过,大得离谱,简直就是个大号衣橱,打开一看,沈思年大呼:“天啊!”里三层,全部都是啤酒,外三层,全部都是纯净水,吃的在哪?他都不会饿吗?沈思年已经饿得不行了,她绝望了,迅速拿起包包,必须赶紧出去买吃的。
距离下午一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抓紧时间,正好可以回酒吧去拿自己的车,顺道把行李放回自己家里去,这样带着行李工作,她还真不习惯,觉得像自己是个没家的流浪者,吃喝拉撒都在车里。
一边跟头痛抗争,一边单手着车,滕出另一只手啃着烧饼油条,二十分钟的车程,她硬是用了四十分钟,足足翻了个倍。家里很干净,她每次来拿东西的时候,都会打扫一遍,所以,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放置原位,并没有花去太多时间。
沈思年家里有一面全身镜,就在大门旁边,她每次出门时都会照一下,久违了的镜子,这一照,吓了自己一跳,眼睛里布满血丝,黑眼袋都快塌下来了,这还是她吗?现在急救也来不及了,这样去简丹那里,不被笑死才怪。她抄起手机打给安如砚,谄媚地喊了声:“安副总。”
安如砚很受用:“你醒了?饿了吧?我这就过来。”
“等一下!”沈思年咋呼地叫着,“我已经回家了,那个,副总,我今天能不能请假?我这个鬼样子,见不了人的,尤其是像简丹这样的化妆师,他会崩溃的。”
本想着安如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所以,沈思年除了让他等一下之外,语气一直处于娇滴滴的谄媚状,连她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一下,全数落地,然后继续谄媚地笑,尽管他看不到。沈思年一直觉得,语言和表情真的有很大的联系,她这一刻的表情,他应该可以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