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峰一时无事身轻,遂决定先行脉旺镇西郊的古宅交待一声,再去葫芦山的清泉居。
经脉旺镇的狮子楼,忽见门口围着一群人,在那吵闹。他走进一看,只见那台阶前,坐着一个瘦小干枯的老头,一身破烂,双目紧闭,不发一言。
旁边之人,都笑骂不断,指指点点,全冲着那老头。
欧阳峰问过旁人才知,这老头从中午便跑到这家饭馆。要酒要菜,大吃特吃,刚才趁店家不留神,便准备溜走,可那那店家早怀疑他是骗吃骗喝,见他要逃走,企肯罢休。
那老头刚闪到门口,便被守在门口的小二拦住,正待拉他回去,可能是稍稍有点用力,一个不留神,把他穿的那件破大褂撕下半边来。
这老头居然勃然大怒,非但不承认先前是逃走,而且反咬一口,要店家赔他大褂,并说他只是出来看热闹,何况他的包袱还留在店里。
店家进去查看,果然有一破旧包袱,起初以为是些破烂东西,谁想当众人面打开一看,除了几颗下品晶石外,还有一尊玉佛,散发着温和淡淡的白光,一看就不是凡物。
于是这老头闹得更加起劲了,他道:“店家欺负我年纪大,我将如此贵重的东西放于你店中,你怎能疑心我骗吃骗喝,如今还把我衣服撕破,若然不赔,我就死在你们店门口。”
欧阳峰听了,甚感稀奇。
只见这老头一身破烂不说,连那张瘦脸都是脏兮兮的,脚上居然连鞋子都没有,结了层黑痂,旁边果然有个小包袱。
店家站在旁边,好话说尽,急的满脸通红,老头就是闭目不言。
欧阳峰甚感有趣,多看了几眼。
那老头突然睁开眼瞪向在旁看热闹的欧阳峰道:“我计算,你也该来了!”
欧阳峰没曾想一普通老头,突然开口对他说这样的话,怔诧道:“老人家您知道我要来?”
那老头点头道:“当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快替我教训他们一顿。”
欧阳峰听闻老头此言,暗想他不会就是救我那位高手吧,可时间上不对呀。当时我们可是在数百里外的见到的那神秘高手,而这个老头压根从未离开过此处,看来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欧阳峰正待分辨,老头已自站起,把包袱往身旁一掖,说道:“你来的正好,如今交给你把!记得帮我把酒饭帐付了!我走了。”说罢,扬长而去。
那老头说话又快又急,欧阳峰老半天会意过来,可那老头早已经不见踪影。看店家可怜的样子,唐立只好代付了几块晶石,了解此事。
好在欧阳峰涵养足够,要是其他修真者被一普通人如此戏耍,早就怒火中烧,将那老头毁尸灭迹了。可欧阳峰不仅帮他付了钱,居然还自得其乐的喝上酒了。
这时突然楼梯腾腾乱响,似要震垮,一彪形大汉蹿头而出。
只见他**上身,上面满是狰狞的不知名怪物的纹身,黑面黄须,牛眼滚动,直盯欧阳峰。
小二在旁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上前,那人大步奔来,吼声如雷:“你就是欧阳峰吗?”
欧阳峰见来人气势汹汹,自己居然丝毫发现不了他的修为,暗自有些沮丧,这些天接连受到打击,让他怀疑自己这些年的苦修是不是白费了。稍稍定定心神,警惕的放下酒杯,身形一掠,闪向窗口,始冷道:“在下正是欧阳峰!你我素昧平生,找我有何事?”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怪不得那老头说你现在已如惊弓之鸟,受不得惊吓!我不是找你寻仇,而是有话带到。”
欧阳峰仔细瞧来人,虽然长得很是粗鲁,凶神恶煞,却也一脸正气,知道并无恶意,便自回坐,冷道:“你给谁带话?”
那人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完,那人手上突然出现一块中品晶石,丢在桌上,算是给欧阳峰结账。
欧阳峰和此人蒙昧平生,初次见面怎肯让来人付账,拾起晶石,推还那人,干笑道:“这点酒费就不劳你费心了。”
话方未落,只见那人伸手过来,欧阳峰以为他将接回晶石,岂知那人手势突变,扣向他的命门,一股奇特的灵力注入他的紫府。
那来势太快,欧阳峰来不及反应,元婴就被禁锢住。
那人大笑,随手扭劲,轻松就把欧阳峰抓提过来,放在背上,飞身下楼。
欧阳峰惊骇不已,可惜元婴被禁锢,根本使劲不出,暗骂自己不长记性,居然又被人阴了,成了一块烂肉宰割。
街上之人见那大汉背上背一活人,在旁议论纷纷,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在这众说纷纷当儿,人群中一个白衣秀士,冷笑两声,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吓的旁人大叫见鬼。
欧阳峰被那莽汉背在身上,又气又恼,想不到自己空活了数百年,今天居然载在一个不知名的人,心急如焚,暗自运转残余灵力,希望能恢复自由。
正伤神想办法驱逐那奇特灵力间,那大汉健步如飞,已奔出镇外,而后腾空而起,居然朝天都山方向飞去。
欧阳峰大惊失色,天佛寺就在天都山,而杨广、田坚现在那做客,这家伙不会是他们派来报复自己的吧。
忽遇一片林木茂密的小山丘,那大汉凌空而下穿入山丘的密林,找了块空地,便将他放下,随手在他身上一抚,奇特灵气顿然消失,元婴恢复了自由,而后也不说话,直冲着欧阳峰傻笑。
欧阳峰气愤万分,修为重获后,本来反攻,却见那人只顾着笑,似无恶意,遂准备责问他为何耍弄自己?
突然眼前一亮,一道白光落于山中,眼前站定一个二十来岁,身穿白缎袍潇洒青年。
再看那大汉,已是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冷汗直流,知定然和自己先前一样元婴被禁锢。
欧阳峰奇怪最近因斯大陆怎么随便出来一人都比自己厉害,居然无声无息就将这大汉禁锢了,正待向那青年问清楚,那青年直盯着莽汉,冷道:“你这个白痴,抓人都不会,弄的大街上闹哄哄的,影响本大少逛街的心情,你趁人不备,将人禁锢带到这里,着实不要脸!现在也要你尝尝被人禁锢的滋味。”
莽汉听了青年这番话,两眼骨溜溜直往欧阳峰瞧去,似在求助。
欧阳峰见他脸色渐渐铁青,身上居然渗些许血丝,心知这青年人定然不止禁锢他元婴那么简单,必然始了暗招,要是时间过长,恐怕透支其生命,影响之后的修为。
虽然他刷了自己一道,但似乎有原因。眼看他如此痛苦,心肠不由一软。
欧阳峰这斯完全是个烂好人,不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他好似没长为什么记性。
他对那青年人说道:“此人虽然粗鲁,却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你何必同他一般见识?”
他劝解一会,见那青年始终站立不动,一语不发,心中顿感不快。
正待谈崩的时准备出手,暗自运转灵力,陡然发现那青年也是目瞪口呆,僵在那里,不知何时已被人禁锢了元婴。
“谁?”欧阳峰但觉周围一定有人,神识自然散开,笼罩整个山丘,却只有林木丛丛,不见人影,心头甚惊寒,不禁有些神经衰弱,最近神识失效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无奈之下,发现那莽汉身体剧烈颤动,心想他必然在冲击禁制。
遂欺生上前,手掌贴其肩上,灵力急速涌入。
大汉得此助力,很快就冲破了禁制,活动了下身体,内视元婴,见已无碍,朝欧阳峰拱手,算是道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