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点点头,又说:“皇上是把她下在水牢,那牢头见沐沫沫消失,一定会去呈报给皇上,万一皇上怀疑这里,我们该如何圆说?”
太后道:“那倒不用担心,溪冥以为我住在这儿对外面一窍不知,所以不会起疑;而且!”太后弯弯嘴角,“流羽这孩子重情义,又死心眼,要是知道这丫头被牧溪冥关入水牢折磨,又在水牢消失不见,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到时候我们再把沐沫沫的尸体送还给流羽,再编个故事告诉他真凶是谁,那个时候,什么事都水到渠成了。”
“太后英明。”秋雨附和着笑说。
肖财坐立难安,不停地念叨:“小沫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么久没有回来?会不会对面是个毒蛇猛兽的世界,小沫被……会不会小沫碰到了皇上,皇上大怒之下把她给……会不会小沫……”
“啊呀你有完没完啊?”普良听得头大,劝慰说,“没事的,小沫那么聪明,遇到什么事都会躲,你看她插科打诨坑蒙拐骗哪一样不行啊?”
黄有全一扬手,手中的酒悉数灌进嘴里,说:“现在要担心的不是小沫,而是皇上,依我看来,皇上对小沫不是没有感情的,何况小沫还是皇上以前喜欢的女人的孩子,万一他又跑来看小沫,我们上哪儿去给他弄个小沫呢?”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拦着皇上不让他进吧?那不是保准掉脑袋的事儿吗?”肖财说。
黄有全说:“当然不能这么做,我想想看,什么事儿能让皇上没有时间来看小沫?”
普良眼睛一亮,说:“烧了‘未央宫’。”
黄有全说:“你糊涂了?烧宫?你是嫌活得太长是吧?”
肖财也凑上一句:“是啊,要不要把整个天下给烧了?”
普良解释说:“不是啊,你们想想看,这未央宫原先的主人是谁?就是小沫的娘亲嘛。”
“你怎么知道?”黄有全和肖财对视一眼,问。
普良得意洋洋地说:“我当然知道,这个宫里的小道消息还能瞒得过我?”
黄有全说:“那你怎么不告诉小沫这些事?”
普良瞪他一眼,说:“我能告诉她吗?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哎,过来过来!”三个脑袋凑在一起,普良小声地讲起以前听到的消息,“小沫的娘亲是谁我不认识,不过关于皇上以前心爱的女人我倒听过不少,当然啦,那个女人也就是小沫的娘亲。”
“嘿,你能不能一句话说说清楚,折腾什么你?”肖财着急地说。
普良白他一眼,接着说:“她以前是住在‘未央宫’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是谁传出了未央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很邪门有人晚上见鬼的谣言,所以她才换了寝宫,就那‘琉璃宫’……对了,小沫的娘亲就叫琉璃,我是听到这个才想起来的……那个时候,先皇还在,看她的名字和琉璃宫相配,所以就把琉璃宫赐给了她,只是没住多长时间,好像发生了些什么事,她就走了……后来也没听过她的消息,没想到,竟是……后来,好多太监和宫女私下说,皇上总是去未央宫,好像在吊唁她,还说那未央宫是皇上以前和她幽会的地方,夜巡的太监宫女在未央宫看到的鬼影是皇上和她,只是没有证据,所以这个谣言很快就不攻自破了……你们想,我们把未央宫烧了,皇上肯定要查真凶,哪还有什么时间来看小沫?毕竟小沫和琉璃,当然是琉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重,而且小沫还是琉璃和别人的女儿。”
“嘶……”黄有全倒抽了口冷气,说,“你这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普良点头,得意地说:“那是当然……现在关键是,谁去放这把火。”
黄有全和肖财一眨不眨地盯着普良,直盯得普良脸冒虚汗,两腿打颤,他指指自己的鼻子,说:“不、不会是我吧?”
“嗯哼。”黄有全和肖财很有默契地点点头。
普良终于知道那些文人一天到晚念叨的“自作孽不可活、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了。他苦着一张脸,说:“我能行吗?”
黄有全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兄弟,我很信任你,相信你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肖财也配合着说:“对对对,有你普良出马,想不成功都是难事。”
“好了,少在那边说风凉话……喂!”他叫了声,“要是我回不来了,你们记得给我娘子捎个信,就说我升职了,很忙,等有时间再回去,你们还要记得,每逢新年替我带点吃的给她,然后还是照搬一样的理由,懂了吗?”
黄有全缩回手,说:“别跟交代遗言似的,这种事你还少干?”
普良无趣地耸耸肩,说:“我这不是为了剧情需要应应景嘛。那我去了,小沫要是回来的话,记得让‘小鸟’来告诉我一声。”说着,把一只很小的蟑螂放在了桌子上。
差点忘了,普良还有只宠物蟑螂,叫“小鸟”,平时一直揣在兜里,关键时候才会拿出来献宝的。这只蟑螂可聪明了,会“飞蟑传书”。
黄有全看着小鸟的触须一抖一抖的,仿佛在抗议主人给它取的名字,咧嘴一笑,说:“知道了,等小沫一回来,我就马上让这小东西来找你。”
普良走前郑重警告了他们两人一遍:“喂,不要欺负小鸟啊,不然有你们受的。”说完,拿出备用便服换上,转身悄悄溜出去。这个宫里千千万万的人,他普良总是匿身在水牢,又长着一张大众脸,混在人堆里自然没有人认得出他来,所以他也很放心。
沐沫沫的意识在虚无中飘荡,四周黑暗一片,就像是个盖上了黑布的牢笼,旁边有硬物挡着,她摸索着前进,边走边喊:“有人吗?”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于是她更加努力地喊:“有没有人啊?”还是听不到。她才知道,自己失去了声音。她有些惊慌失措。
“不会吧,才逃出那个牢笼,又落入了暗房,还被人毒哑了?用不用那么倒霉啊?”沐沫沫气恼地想,“靠之,这个什么破世界!从我穿越过来开始,就没有一天是消停过的,人家穿越再苦再累好歹有段幸福的日子,我呢?和师父的感情还没增加一分,就被掳进皇宫,还要替这句身体的老娘还情债,我吃饱了撑的我?现在又是怎样?看不清四周的环境,不知道这是哪儿,还说不出话,我!气死我了……”她重重地跺了跺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