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中人望着窗外,种种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也不能看透这么多。
沐沫沫再度醒来已是凌晨,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精神十足地一骨碌爬起来,却看到外堂还点着灯。她轻轻下了床,走出去看,原来是牧溪冥在看奏章。沐沫沫走过去问:“皇上,你怎么还不睡?”
“沫沫,你醒了?”牧溪冥放下手中的奏章,说。
沐沫沫点点头,锲而不舍地问:“你怎么还不睡?”
牧溪冥说:“还不是这些奏章,有关边城战事吃紧,看得朕都头大了。来,沫沫,过来,坐这里。”牧溪冥指指自己的腿。
沐沫沫蹦跳着坐上他的腿,一点没有羞怯感,牧溪冥的腿给她的感觉就是老爸的腿的感觉,这么一想就觉得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她拿起一本,随意翻了翻,就扔在了一边,说:“这东西和高数有得一拼,简直就是有字天书。”
牧溪冥笑着说:“你看不懂是自然的。不过,高树又是什么?大树?”
沐沫沫翻个白眼,说:“高等数学,都说了你是不懂的。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牧溪冥说:“问吧。”
沐沫沫犹豫着开口:“如果,有一天吧,你必须在我和江山之间选择一个,你会怎么选?”她努力营造出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牧溪冥认真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他会为了沐沫沫放弃江山吗?或许他可以斩钉截铁地回答是,但真正有这么一天的时候,说不定他就会开始犹豫,甚至可能会做出相反的选择。
沐沫沫看着那些从边城传来的奏章,心里却在度量:如果,我能想一个办法,让牧溪冥在我和江山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而牧溪冥选择了江山,那么我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报复他,光明正大地报复,而不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此一来,便省事了很多,而且还可以更狠、更决绝。
牧溪冥敲敲她的小脑袋,问:“在想什么?”
沐沫沫说:“我在想,你说等我及笄就和我正式结为夫妻,那么我们成亲那天,师父会不会来,沫沫好久没见到师父,也不知他好不好。他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亲人。皇上,他好吗?”
牧溪冥没料到沐沫沫会突然问到牧流羽,一时怔忡了,牧流羽失踪也有段时日了,他从来没有去找过他,怎么知道他好不好,是不是被人暗杀了,或者遇到了别的什么事情?他含含糊糊地说:“恩,好,好。”
他的犹豫看在沐沫沫眼里,却是掩饰,做了那么可耻事情以后的掩饰。沐沫沫故意笑着试探着问:“对了,我在外面流荡的时候,总是听到禁宠二字,皇上有听说过吗?”
牧溪冥说:“禁宠?这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有些男子生得比女子还妖艳,就博得了男子的好感,而他们本身就是龙阳癖,为了生计,或者为了其他原因,就心甘情愿地沦为了禁宠。”
“这么说来,皇上对禁宠似乎不讨厌,那男子和男子之间行床第之私呢?”沐沫沫一时控制不住怒火,问的问题犀利起来。
牧溪冥疑惑地看着她:“沫沫,你怎么了?怎么老问一些这么奇怪的事情?男子与男子相爱,行这夫妻之礼不是很正常吗?”
沐沫沫垂下了头,说:“没事,我去睡觉了,皇上早点睡吧。”沐沫沫拖着一身伤心走回内室,爬上床,将整个人罩在被子里。不一会儿,被子开始抖动起来。
第二天,牧溪冥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靠在桌子上睡了半夜,原来昨晚他批阅奏章累了,便和衣靠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想起昨晚沐沫沫奇怪的反应,一时放心不下,赶快跑到内室去看她,只见床上的小人儿正睡得香甜。牧溪冥怜爱地摸摸她的脸。
“皇上,该上早朝了。”杜图走进来,说。
“嗯。”牧溪冥点点头,站起来,换上龙袍,回头望了沐沫沫一眼,走出去。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在牧溪冥还没来之前前后左右各自在议论纷纷,及至杜图一声高喊:“皇上驾到……”他们才住了口,齐刷刷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牧溪冥坐到龙椅上,手一挥,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又是整齐的呐喊后,诸大臣起立。
“今日何事上奏?”牧溪冥懒懒地问。
这时,兵部尚书站出来,道:“皇上,有关于边城告急一事,昨日已有快马加鞭的文书赶来,是千域国的军队,他们对边城共进行了三次围攻,而且每一次的围攻都有一个非常精确的角度,总能打落我边城一扇城门,而更奇怪的是,似乎千域国的军队只是想要看看他们的这套战术是否有用,每次城门一落,他们就撤退了,如此怪异的打法对我国而言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只怕长此以往下去,千域国会对我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皇上,若不再采取措施,只怕会酿成大灾。”丞相也站出来说道。
牧溪冥皱着眉,说:“此事朕自有分寸,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千域国都挡不住,我桀兰国的江山还有谁拿不动的?朕的将士不是吃干饭的,定远将军、红多副将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是,皇上英明。”两位大人一听牧溪冥的口气不对,连忙弯腰说。
“皇上!”礼部尚书道,“千域国或许是小国,但是骁勇善战的将领却不少,若是两国交锋,万一其他对桀兰国虎视眈眈的小国坐收渔翁之利……”
“依臣之见,不如与千域国联姻吧。自古桀兰国史上与别国联姻的美事不少。”工部尚书道。
“可是,若真要联姻,该派谁去呢?”有大臣问。
“我桀兰国人杰地灵,美人如云,谁去犹可。”工部尚书说。
“但是,这不是变相示弱吗?皇上,臣以为绝不可如此。”有大臣反对。
“家和万事兴,不知各位大臣可听过?若是我与周边国家不和,如何能够生活的安稳?若真打起仗来,苦的仍是百姓,桀兰国的子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