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溪冥说道:“是不是要朕砍下一个人的脑袋你们才会说实话?恩?”
这时,有一个侍卫抬起了头,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在守门的时候曾经碰到一个小宫女进来取沫妃娘娘的衣服,因为她有娘娘的腰牌,所以奴才不敢拦她,不知道这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孰料,牧溪冥听了却更为生气,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娘娘指派了小宫女进来私藏了这东西?还是说娘娘有意要害朕?”
侍卫没想到牧溪冥会如此生气,他以为这样一说,他就能脱离干系,谁知牧溪冥不但没有嘉奖他,反而是一脸要吃掉他的神情,当即吓得连连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奴才该死!求皇上饶命!”
牧溪冥吼道:“滚!”
那些侍卫太监和宫女赶紧争先恐后地谢恩退下。杜图说:“皇上息怒,依奴才之见,必定是有人想要杀害皇上,又想要嫁祸给末妃娘娘,因此想出了这样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牧溪冥说:“后宫的嫔妃都有嫌疑,你让严阎立刻过来见我。”
“是。”杜图领命退下。
不一会儿,严阎就赶了过来,跪下道:“皇上吉祥。”
牧溪冥道:“你和小杜子去把后宫所有的宫苑搜查一遍,找到一个身体虚弱的、看起来就是失血过多的人,不管她是谁,有多大的权力,都把她带到朕面前来。”
“是,皇上。”严阎领旨和杜图走出去。
牧溪冥对着昏睡中的沐沫沫道:“沫沫,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严阎和杜图带了一群侍卫迅速地包围了后宫,后宫人心惶惶,一个个从寝宫里走出来,眼睁睁看着严阎带来的侍卫冲进去四处搜索。期间,王如晴对于此事十分愤怒,一遍遍质问杜图为何要搜查她的寝宫。杜图哼了声,说:“淑妃娘娘,您若有任何问题,可以去问皇上,奴才是按照皇上所吩咐的行事。”
王如晴一下子焉了下去,只好乖乖任他们搜。
而到公孙静寝宫的时候,因为公孙静在午休,杜图和严阎没敢贸然闯进去,等到公孙静梳妆打扮好已经过去了很多时间,自然搜查一番后无果,临走的时候,公孙静拉住了他们,问:“杜公公,严大人,皇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杜图说:“皇上的寝宫中发现了巫蛊,皇上疑是后宫所为,遂叫我们来查查。”
“啊?”公孙静掩口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后又关心地问,“那皇上怎么样?”
杜图说:“娘娘放心,皇上安然无恙,只是末妃娘娘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末妃妹妹?她怎么了?”公孙静问。
杜图简略地说:“娘娘不知是因为太过劳累,还是受了蛊毒的影响,一直昏睡到现在了,这不,刚醒了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把皇上急得团团转。”
公孙静哦了一声,又说:“那我得空去看看末妃妹妹。你们可以先退下了。”
“是,娘娘。”
等杜图和严阎的人撤的差不多的时候,宝儿从里面跑出来,带着哭腔,说:“娘娘,求求您救救秀而儿吧,秀儿跟着您也有好些年数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公孙静冷笑说:“怎么,你想要代替她?”
宝儿打了个寒战,不敢再说话,心里却为秀儿焦急不已。奈何这贵妃主子铁了心要秀儿死,她求再多也没用,还不如求老天爷救秀儿来得容易。
公孙静说:“秀儿是唯一一个和那幢房子有过接触的人,若是有一天说漏了嘴,那本宫还要不要继续争夺后位了?秀儿早晚会死,不如死得有价值一点,至少能为本宫除去了一个,接下来就好对付多了。”
宝儿点头应是。
秀儿在那座古塔的顶楼,她靠着墙,眼睛望向窗外,露出迷离的眼神,她的嘴唇泛白,是没有血色的白,她的手上有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子在蠕动着,虫子的嘴边血红血红的,竟然是巫蛊的蛊虫。只见那条蛊虫贪婪地吮吸着秀儿的血,之后仿佛不满足似的就连她手上的骨头都啃着吃了,还发出骨头咬碎的声音。
秀儿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只是望着远方,轻喃:“娘,娘……”
塔中人怜惜地看着她,说:“若有来生,你莫要再入宫了,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你还有价值的时候,你便能安然生存,若是你没有任何权力,那么等待你的便是死亡。”
秀儿转过头来,说:“你是谁?又为什么在塔中?是不是也得罪了贵妃娘娘?”
塔中人叹口气,说:“唉,孩子啊,不要怨恨,好好地上路吧。”
秀儿看着手上的蛊虫,竟然大笑起来,还用愉悦的声音说:“好大一条虫子啊,好可爱……”说着,她举起另一只手,挑动蛊虫,蛊虫受到刺激,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噬咬着秀儿的手,很快,她的一只手便消失了。
秀儿突然哭着喊了声:“疼啊!”就靠着墙断了气。
塔中人又是叹了一口气,对这样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这就是皇宫,下人的命永远是低贱的,高位者随时可以取走他们的性命而没有任何理由。
“秀儿死了吗?”黑衣女人走进来,问。
塔中人点点头,而后又吩咐说:“你找个好地方把秀儿好生葬了吧。”
黑衣女人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塔中人继续说:“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下人过的生活都是如此的,每一天胆战心惊地活着,今晚睡下了明早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不知道自己的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会得罪主子,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不是我能想象得到的。下人,尽管低贱,其实却是最可怜的人。”
“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黑衣女人感到不可思议,“下人天生就是为主人献身的,这是他们的本分和职责,您无需为这样低贱的人而感到难过或者愧疚,您的身份和他们是天壤之别。”
塔中人说:“所以,我才更觉得可悲。”
“我先把秀儿带出去了,您累了,您休息吧。”黑衣女人不打算再听塔中人的无稽之谈,便借口背了秀儿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