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姑娘,你就别抱怨了,你聪明伶俐,又有悟性,等过了这段日子,就好过了。”商歌说。
妈妈桑在第三天的时候,要给沐沫沫、萧璧和萧珧三个人选名字,沐沫沫忽然就想到了南齐时的钱塘名妓苏小小,于是毛遂自荐要“苏小小”这个名字,妈妈桑见沐沫沫不再反抗,一高兴就准了她。于是沐沫沫的妓名就叫“苏小小”。
沐沫沫摇头说:“非也非也……”原本温柔的声音突然陡然升高,几乎是在喊了,“就是一天我也过不下去了!这惨无人道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商歌听闻,感伤地说:“小小姑娘,若是可以,商歌倒愿意和姑娘换一个身份。”
沐沫沫顿感奇怪:“你喜欢每天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啊?你是不是有被虐症啊?”
商歌“咦”了一声,问:“小小姑娘,什么叫‘背虐正’啊?”
沐沫沫摆摆手,说:“就是说,你喜欢被人家虐待,并以此为乐。”
商歌深表好奇,说:“我只听说过享受富贵荣华,从不听说,这苦难也有人喜欢享受啊。”
沐沫沫笑着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们这里当然不喜欢苦难,我们那里喜欢苦难的可多了,知道为什么不?因为他们就喜欢当小雷第二代,小雷第二代你也不懂了吧?小雷第二代说的是……”
“咳嗯。”一阵假咳打断了沐沫沫的话,妈妈桑走进来,白了商歌一眼,说,“在我楼里,可是有忌嫉的大规的,若是有人存心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不帮妈妈好好调教姑娘的,妈妈一定会把她往死里整的。商歌,不知道你还记得芷水的教训否?”
商歌白了脸色,跪下道:“妈妈桑,商歌从不敢忘记,商歌时时刻刻铭记妈妈桑当年的教诲。”
妈妈桑哼了声,横了沐沫沫一眼,走出去。
沐沫沫等她把门关上了,把商歌扶起来,说:“这妈妈桑是人还是鬼啊?开门进来居然没有一点声音。商歌姐姐,你们说的芷水是谁啊?”
商歌说:“芷水是上一任头牌,艳惊天下,技压群芳,是个仙人般的女子。”
“哦?那她现在去哪儿了?被人赎回走了吗?”沐沫沫问。现在的头牌是商歌,那么说来,那个芷水一定是被人赎走了,难怪这妈妈桑不惜牺牲自己的良心急着要找漂亮姑娘。
商歌苦笑着说:“芷水能给‘聚花楼’带来不小的财富,妈妈桑怎么舍得让她赎出去?”
沐沫沫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对商歌接下来的话起了惧意。
商歌继续说:“芷水一直是‘聚花楼’的摇钱树,但是不久后,来了一个自愿卖身的姑娘,那个姑娘也是美若天仙,又懂得讨好妈妈桑,妈妈桑竟然恩准她一个人不用接客,只需卖艺。这让芷水万分嫉妒。其实,‘聚花楼’的姑娘哪一个不嫉妒那姑娘?只是只有芷水敢设计陷害她,让其中一个和她有染的龟奴将那姑娘带走了那姑娘,结果妈妈桑追回来的只有龟奴一个人。后来,妈妈桑一气之下,就让芷水一晚上接了七个客人,第二日,芷水就……”
沐沫沫肚里怒火中烧:“我靠她老母!这还是人吗?太过分了,居然……要不是她自己偏私,怎么会惹出这样的风波来?我打心底里鄙视鄙视严重鄙视她!”
商歌叹了口气说:“堕入风尘之中,怎能保全清雅?那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晚歌’,只可惜,商歌无缘与那姑娘再见,不然商歌一定会好好向晚歌姑娘学习,不辱没这‘歌’字。”
“晚歌?”沐沫沫眼珠子嘀溜一转,暗道:糟了!竟然忘了晚歌了!完了完了,师父要是知道晚歌被我丢了,一定会打死我的!怎么办?现在又出不去,离那时又有一个月有余,晚歌肯定已经被那黑心的掌柜给黑走了,他怎么会还我?
“小小姑娘,你怎么了?”商歌看到沐沫沫面露难色,问。
沐沫沫懊恼地说:“我有一件东西落在那客栈了,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只怕再难找回,那东西对我很重要的……哎呀,我真是个笨蛋!”
商歌道:“小小姑娘不必着急,妈妈桑现在对你甚是宠爱,你不如去求求妈妈桑,妈妈桑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毕竟那掌柜的和妈妈桑是合伙人。”
沐沫沫眼睛一亮,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商歌姑娘,谢谢你啊。”
商歌摇头表示不必谢。
沐沫沫蹦跳着跑出去。
商歌暗自道:“和这小小姑娘生活也一月有余,怎么刚才却觉得,她和那晚歌姑娘甚是相像呢?罢了罢了,一定是刚提起了晚歌姑娘,而小小姑娘与她一样美若天仙的缘故,才会看走眼吧。”她如是说道。
沐沫沫跑下楼,立刻招来一堆色眯眯的眼球,她全部无视,一个月来的“接受色狼的注目礼训练”她早练就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了。她跑到妈妈桑身边,说:“妈妈桑,帮我个事儿。”
“什么事?”妈妈桑送走身边的客人,问。
“我在那客栈落下了一株植物,你能帮我去拿回来吗?”沐沫沫恳切地问。
“植物?”妈妈桑看了她一眼,就叫来龟奴,“喂,你们两个,去把姑娘落在客栈的东西带回来。”
“是。”两个龟奴立刻出去。
不消片刻,两人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株被袋子包装好的植物。沐沫沫兴奋地扑过去,抱住晚歌,说:“妈妈桑,谢谢你啊,要是我来生还是人,我一定好好报答你。”沐沫沫却又在心里说:老天啊,请让我来生投胎做猪吧。
妈妈桑笑说:“来生就不必了,只要你快点出师,帮妈妈桑赚钱就可以了。”
沐沫沫连忙说:“妈妈桑,那我先上去了。”说着她转身向楼上跑去。跑到自己房间,她将门牢牢地锁住,又关上了窗,就回到桌边,把袋子慢慢摘下来,边摘边说:“那房间一定很久没人住了,要不然掌柜的怎么会不知道晚歌……”但下一刻,她的眼睛倏地瞪大,脸上充满了恐惧之色,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