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死,才得了金子,如今,因为金子,连累家人都得死......
阿弗看似一句戏话却让宁怀瑾蓦然一怔,嘴边喃喃,“金子,对因为金锭,到现在还没有下落。”
“柳韶姑因为得了金子出事,而廖鹏之所以能去得了赌坊,我们不妨猜测是他把那剩下的七枚金锭拿走,才有了赌博的资本。”
“但当时我们去赌坊查探时他拿去赌博的钱不是金子,而是银票,他肯定是受了什么命令才从柳韶姑那里抢走了金子,然后把金子换了银票,最后,那人会了灭口,才将他给溺毙在湖里。”
“如今,我们要找的是那金子究竟去了哪里,还有,是不是所有拿了金子的人都会出事。”
当时死在海说上的一共有五人,除了吴伯的儿子和廖守外,其中两人身份不明,也一直未有亲人前来认领尸体,便由官府安葬了,还有一人如今不知所踪,想来是当时掉入了海里后,如今也行踪成迷。
如果能从剩下两个拿到金锭的人身上找到什么共同点,或许也能揪出这背后究竟藏了什么阴谋。
徐海忽然拍案而起,“有,我想起来了,有人拿了金子却没发生什么。是吴伯,他把金子托付给族里的亲人,让回乡的亲族把钱带回去修缮祖祠了。”
“吴伯这些日子都平安无事,每日也会准时地到那里去摆摊。”
“真是祖宗保佑。”唐谦忽然神神叨叨地念了这一句,“也不知道他那祖宗能不能也保佑那些拿了金子的人不再出事便好。”
徐海心中急不可耐,连忙起身打算离开,“我得去找找吴伯,虽然目前他身边没有危险,但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亲自去看一眼。”
宁怀瑾点头,对他的怀疑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恩公,如果有事,你便让唐谦来给我传封口信便是。”话落,急匆匆地便离开了。
阿弗看着还坐在这里的人,纳闷道:“那你呢,就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唐谦的顿了半晌,呵呵傻笑,“我其实还是可以做饭的,你试过的,我厨艺还算可以。而且,不是要吃晚饭了。”
宁怀瑾忽地打了个喷嚏,吸着鼻子,坐久了身子也不免有些犯冷。
阿弗转过头来,伸出两指,指了指她的脸。
宁怀瑾不明所以,抬手摸了摸,以为阿弗指的是灰尘之类的东西。
“没灰啊,你怎么一副古里古怪的样子。”
唐谦哑然地说道:“恩公,您是不是着了凉啊?脸这般白,您等着,我这便去给您熬姜汤去。”起身往厨房而去。
是没有灰,但宁怀瑾是素颜出来,跟两个男人说了一席话,都忘了给自己的脸描黄,把眉描黑,而那两神经大条的男人似乎也一直没注意,还以为他这是落水的缘故。
宁怀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态,抬手掩住脸,从五指缝间露出了话,询问道:“看不太出来吧,他们都以为我是落水的缘故,没看出什么吧?”
阿弗忍不住偷笑,忽然有点庆幸自己还是孩子,因为年纪小又穿着男装的缘故,根本就分不清男孩女孩。
托着腮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扬唇道:“哎呀,这么一个粗心大意的姐姐怎么会有我这么既可爱善良又心思敏锐的妹妹呢?该不会我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吧!”
“而你呢,呵呵,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宁怀瑾。”
这句话是在蔑视自己吧?肯定是这样,瞧她嘚瑟成什么了。
狡猾的小狐狸,没心没肺的小狐狸。
宁怀瑾从指缝里看着她,翻了翻白眼,“小矮子。”
阿弗扬起的嘴脸活生生抑住,盯着她看,勾唇冷笑,“呵......你说什么?”
说她矮,竟然敢嫌她矮,大人气场两米八,哪矮了?
宁怀瑾将身子倾了过来,抢走了自己还剩大半的鸭腿,兀自地咬着,“没啊,听错了吧你…嗯,石婶做的可东西真好吃。你别吃太多,吃多了....呵呵....”可是会长不高的。
……
……
徐海去了吴伯家,但他一切安好,反倒是从他口中得知,他那回乡的亲族在路上遭遇了劫匪,钱财均被抢光了,人群中也有几个反抗的小年轻受了伤,最后只能重新返回,连想着要在年前回家的想法也只能暂时搁浅了。
吴伯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先前找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当时我舍不下这间小店,便没有答应,如今也算是避过了一场无妄之灾。”
徐海心下一震,但还是咽下了自己的猜忌,道:“就想书上说的,那个塞翁失马,是福气。”
吴伯笑笑,二人相对说了一阵闲话,临走前徐海又嘱咐了他要好好休息,夜里不要太晚回去。
交代了那么多话,离开后还是寻了一护卫让他暗中保护着吴伯的安全。
徐海想要去宁家告知这桩事情,但看了看一眼头顶上的夜色,也是太晚了,想来他们如今已然休息,便转身回了自己家中。
徐海家是一所三进的院子,算得上是富足,家里有位年逾古稀的老母,一个结拜的大哥徐天,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船行,当然这家中所有的钱都是这个结拜大哥赚来的。
当年结拜大哥受伤昏迷被他的母亲所救,后来便暂居在他们家里。他为了报恩,就将徐海的母亲也尊为自己的母亲,连姓氏也改为了徐,努力赚钱养家糊口第一时间便是来回报义母当年的相救之恩。
徐天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经商不错,武功高强,四书五经也稍有涉猎。
在这么一个能干的义兄面前,徐海难免多了几分自卑。
徐海以前时便是一个混混儿,这一点在当时的大街小巷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年少的梦想就是做出一番霸业。当然,年少的梦想就是一种玩笑,所有人对他也是不看好的态度。
而他如今能过上出入均有人唤“二爷”的日子无非都是他那义兄给的。而也是在他那义兄和老母的耳提面命下,他才逐渐有转好的趋势。
因为这种常常被人说是攀附上了别人才能得到如今美好生活的日子,徐海那性子敏感又自卑,常常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回家,但考虑到家里还有一个亲生母亲的缘故,他就算是走得远了走得久了,时不时也回来看几眼。
刚一进门,门房便恭谨地说着,“二爷,您可回来了,今天大爷也早早回来了,跟老太太正在吃饭,就等您呢!”
徐海顿了下脚,“大哥也回来了。”
说实话,有些怵他那大哥来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