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从前,有一个十分有钱的养猪屠夫,有一天他将他手下的猪都召集起来开会了。开会的主题便是让这些猪自己商量一下,他们愿意选择个什么方式来结束生命。
猪猪们立即意识到屠夫这是要杀他们了,哪能就这样轻易妥协,其中一只猪就仗着胆子大又不怕死地站出来反抗,冲着他的主人一直喊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众猪哗然,民怨四起。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屠夫便提着刀站了出来,指着一开始叫嚣的那只猪,道:看看,这就是跑题了吧,跑题了吧。随后手起刀落,将他杀鸡儆猴先给斩杀了。
阿弗舔了舔唇,笑看着他:“不好笑吗?还是你笑点高了?”
道士蹙眉,旋即脑子一转,立即便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她这是把自己当成那只跑题的猪了呗!
道士哼哼唧唧地撇着嘴,目露不屑:“看来,你才是猪。”
“谁不是呢!所以,别让我再听到你说不想死这事,也不要说别人的。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没有谁逃得掉。”
阿弗声线渐渐减弱,道士回头望去见她呼吸放轻,似乎又睡着了。
道士环着手坐着,颌下胡渣青青,沉着脸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王府,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便被包围成一个铁桶。
周围黑甲林立,走路呼吸都仿佛被人在身后严苛地记录着,便连出入的闲杂人等都要例行搜身搜查,即便再如何严密的防控,依旧管不住某些东西悄然飞走。
宁全对着拦在门口的两面目狰狞的伯奇军道:“王爷在里面吗?我想进去。”
“没有指挥使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放进去。”伯奇军面无表情,长枪横在身前。
宁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了笑,这是将王爷软禁了。
真是够憋屈的,当了个什么破烂王爷,竟让人说软禁就软禁了,操蛋。
宁全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转身便走。
被甩到脸的伯奇军勃然大怒,只想现在就上前将那人头给摘了。
身旁一伯奇军拦住:“指挥使有令,不能对王府内的人动手,否则,你们都无法担待。”
那一伯奇军心口起伏脸色涨红,怒气难填:“要不是指挥使有命令在先,现在我早把那人的头给砍了。”
“冷静点,现在还不是时机。”
宁全回了屋中便将这事跟宁怀瑾一说,宁怀瑾心底不由一沉。
真的被软禁了吗?只从那些人占据了王府后便不见王爷的踪影,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情况。
如今伯奇军虽还没有对他们施加什么武力逼迫,但管控严密,想是在查找什么,随即又问:“那林诩呢?”
“谁知道啊,估计也被抓了。”
宁全看宁怀瑾神色呆呆的,以为她是在关心那林诩的死活,心底越发有点不得解。
自己这假儿子前阵子才将被人给劫走,后来又据林诩说是他将她从虎口中救出来的,本想问宁怀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知她一觉醒来后也是一脸的不知所以然。
如今见怀瑾时而怔愣的模样,怕是......怕不会是真对林诩产生了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感情,毕竟自己眼前这个可是名副其实的女孩子,总是比较容易因为什么烂大街的英雄救美而陷入情网。
宁全看着眼前清瘦高挑,神情凝肃的女孩子,毕竟还是女孩子啊,都十六了,长大了,自己这些年总忘了她才是女孩子。
讷讷地颤着嘴唇道:“怀瑾,你这些年,一直女扮男装,爹都要忘了你穿女装是什么样子了,若是......”
他舔了舔唇,低声地说道:“爹对不起你,也不能一辈子耽搁了你。如今王府形势严峻,也不知道将来是怎样的光景,你换回女装,趁着夜黑风高逃出这里,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宁怀瑾没点头,但也没摇头,道:“那你呢?”
“爹老了,走不远。”宁全摆摆手,靠在椅背上:“何况,他们只是将王府像铁桶那样包围起来,也没说要取任何人性命,衣食住行依旧如常,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事。”
“既然你不走那我走干什么?阿弗还不知道去哪里了,以后她要是回来后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她丝毫不觉得她爹这样有多煽情,王府都包围得严实无缝了还怎么逃?
她是自己傻还是当那群伯奇军是草包?
“要是回得来,她现在怎么还不出现?若是平安无事,便是一直躲着我们呢!”对于将那死丫头找回来的事情宁全依旧不抱任何期待了,偏偏又不能阻拦下她寻人之心。
宁怀瑾愣了一下。
抬手,从袖子里翻出一个长形的锦盒,像是用来装簪子的锦盒。
指尖在上面的纹饰中繁复地摩挲着,锦盒上面雕刻着的纹路很熟悉,淡淡的木头香气溢出。
她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指尖不由紧紧攥住。
她以前嗅过很多次。
锦盒内装着一颗又一颗红色的药丸,跟阿弗当时拿给自己的俨然一模一样。
阿弗昨晚回来过。
......
......
连夜赶路使得道士吃得一脸风霜,满身沙尘,吃饭睡觉都在马车上,如此颠簸的生涯是向往舒心惬意的道士以往不曾经历过的。
好几次都跟阿弗说要走慢点慢慢走,不要错过路上风景等等,其实都是他自己在寻机想要拖沓行程。
白狐说了赵琥虽然比他们只早出发一个时辰,可一天下来后,现在就隔着他们好几百里远,再拖沓下去,便是到了冬天都到不了京城。
但连续的赶路也不是好马可以受得住的,到了夜里便停了下来暂做休憩。
阿弗问起了白狐关于林诩的事,白狐正在生火,闻言停了下来,说道:“我的人查到林诩在襁褓的时候便被人送到山寨里去避难的,那个养育他的山寨后来又被他给解散了,一些要找那些人有些困难。”
“避什么难?”
白狐往堆砌的枯树枝点火,簇簇的火焰燃起,火光点亮黑枭般的夜:“其父犯了事,家中奴仆带他出逃,奴仆怕养不活他,便托付给了一江湖人士照养。
后来他跟着收养人辗转到了山寨里,不过他日子过得不错还是真的,还真是奇了,你不知道他那些年犯了多少事,都无缘无故地被放过了。
因为山寨被他给解散了,要问清具体的事因一时半会也不是那么容易。”
阿弗眉头轻蹙,手伸向火堆取暖:“贺兰肯定早就毅知道他的身世了,也知道赵琥在找他,这才将人给藏起来了,他这是早就在防着了。”
“若林诩身份不简单,你觉得贺兰毅会这样做无用功?只是以后不知要怎样令人咋舌呢!若是我们能早点发现林诩的奇怪,现在便也不用如此被动。”
“他对赵琥很重要。”阿弗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眉眼跳跃着无数闪烁不断的火星子,好似天上繁星都落入其内:“若真那样便好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