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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噩梦

神鸦社鼓 步步为吟 3394 2024-11-19 03:19

  桀桀的笑声诡异莫测,让人心底渐渐发慌。

  “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大概是像我平时欺负你一样,好玩。”

  道士:“......”

  黑雾瞬间消失,而世巫也魂飞魄散,该下地狱的也都下地狱了。

  道士喉结微耸,吞咽了一下口水,“阿弗,现在怎么办啊?”

  “干嘛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阿弗闷声道:“道士,我其实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如今救不了所有人,要是救不了你......”

  道士赔了一声:“不要劳烦你,贫道我有没有病我自己身体清楚得很。等到大夫来,诊脉发现没有病这就会放我出去。”

  那官员也不算是个昏庸无能的,即便不允许洪村的百姓出入,但也将患病与没患病的村民各自隔离开,又给自己许了特例,还可以独自一间房,显然还是看在王琅的面上。

  他今朝就是明白白了,跟着谁也比跟着她好,她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说好的让她救人她却在一旁冷眼旁观,自己没病又被她给整了进来。

  阿弗笑了笑,飘了起来,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放心吧道士,我不会害你的。那豆腐天然无污染,被蝗虫叮咬了也不会怎样。

  医书上可是说了的,蝗,味甘、辛,性温。能健脾消食,息风止痉,止咳平喘,通络。既可用于脾虚少食或营养不良;急慢惊风,抽搐痉挛;百日咳,支气管哮喘,喘咳气急,又可拿来煎汤,炒食,或研末制药。”

  阿弗脑袋一晃,“对了,唐玄宗可曾是亲身演绎吃蝗虫之举,可见,粮食没了,我们不还有蝗虫可吃?饿不死,饿不死。”

  道士皱着眉,脸色变得极臭极臭:“你能不能正经点?就算有你说得这么好,也不能纵容着蝗虫不管吧,蝗虫一过,寸草不生。粮食没了,你让人吃这些,恶心巴拉的,以为谁都吃得下嘴啊!”

  阿弗晃着脑袋得意地笑了笑,往墙壁撞去,摆手道:“我要走了,您老好自为之。”

  “你这个死鬼,恶毒女鬼,鬼差大人,大人,师叔,小师叔,我都叫你小师叔了你还真要舍我而去啊?”道士的声音追着她的身子传了出来。

  道士心如死灰,嘴里念念叨叨着人世间的真善美,抨击着鬼界的假恶臭,直至外头脚步声四起。

  “喂,出来了。”

  道士恍然一抬眼,诧异于看到竟是高嵩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他,愕然道:“你不会是来救我的吧?”

  “快起来啊,小小姐醒来便一直找你,快给我滚出来,爬回去。”

  高嵩憋了一肚子气,真不知道这道士有那点招人喜欢了,偏偏就巧舌如簧地让阿弗求着王琅让人把他放出来,要不真应该把他关死在此处便省心了事了。

  道士心底讪讪,对阿弗的惭愧之意渐显,但在回去后立即便把这种感恩戴德的心思给抛得一干二净。

  那恶鬼,带上他一起便只是来利用他的善良而已。

  ......

  ......

  短短两日之内,洪村几乎大半的人都感染了疫病,死去的人数随时辰不断往上叠加。

  即便是封锁了消息,但还是有风声不胫而走,只要谈起洪村便闻之色变。

  各地的大夫接二连三地从各地输送进来,但火场内每日里还是黑烟弥漫不停。

  疫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不知不觉地在大夫群体中蔓延开来。

  在河图引还没传达上听的时候,有关江浙一带的蝗灾和疫病的折子便已经传到了御案上。

  朝廷当即派下了大臣和大夫,还有一车又一车的粮食和药材奔赴那个叫做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一个叫洪村的地方。

  魏帝手抻着御案,扶着头休憩。

  乾清宫的西暖阁内的熏笼里散着淡淡的龙涎香,灯烛燎亮,衬得满室里金碧辉煌。

  空荡荡的暖阁内剩下他沉沉的呼吸之后,便悄然无声。

  河图引的事将他震得不知所措,究竟是否为真,便是谁也不懂,只好令赵琥赶紧将那东西拉回来。

  然而却在这时间内传出来这事,原先还在为河图引而烦躁的心情此刻也变得更加地郁结。

  内务总管胡明蹲在门前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瞌睡,背靠着门,手中牢牢地攥着自己的手,嘴巴一张一张着,想着陛下昨夜整宿整宿得睡不安寝,做奴婢的更是心惊胆战,又是忙前忙后地伺候着,早朝又出了这疫病的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耳畔边忽然听到徐徐而来的脚步声。

  门往内退库看,御前太监并没有察觉。

  而殿内的人却瞬间睁开眼睛,寒星似的双眸朝射进寝殿的光线凝了过去,身子如猛虎般匍匐着不动,手旋即按在桌子下,待看清光线下那一身玄色身影时,鼻腔内渐渐地送出一气。

  戚淳脚步不停地往他跟前走来,待到案前,双手一揖行礼:“陛下。”

  魏帝开口,声音中带着微哑:“戚淳,你来得正好。”

  他咽了咽唾沫,背脊往身后靠了过去,眼眸微垂,似乎是困极了又半睁半阖着。

  戚淳看了他一眼,直起身子,道:“陛下又做噩梦了。”手从袖中翻出一物,是个长形的盒子,递到御案上。

  “是,又做那个梦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再做这种噩梦?”

  魏帝伸手接过来盒子,同时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指渐渐地蜷起,攥成拳心按在盒子上,眼神凛冽地看向了他:“有了河图引是否就能不做那个噩梦了?”

  戚淳点头道:“陛下,有了河图引,便不用在担心日夜不断地梦魇侵扰。”

  “若真如此,那便好,那便好,那便好......”他连续说了几声,虚吐了口气,这将一直紧紧绷起的状态消下去。

  戚淳继而道:“但陛下不可这般快便放松戒备,如今不说河图引能否成功运回皇城,只论洪村蝗灾、疫病一事,便不得掉以轻心。”

  魏帝声音渐渐变得很轻:“孤不是已经派太医下去了,药柴、粮食、人手,一应俱全。你是怕沿途被各级官员克扣,那不用担心,有伯奇军的人在给孤盯着。蝗害年年有,这么些年下来都有解决的法子。疫情,听上书的折子并不算严重,再不济不还有你。”

  戚淳道:“可西北......”

  他头抬也不抬,只顾沉迷于盒子里的秘密:“孤有分寸。”

  戚淳并没有再说什么,行了一礼,说道:“臣告退。”

  退后,转身来开了门,光线再度横冲直撞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内务总管胡明。

  “大人,您什么时候来了,怎么刚才没见着您?”胡明舔着笑脸说道。

  戚淳并没有回他的话,踏出门后便随手将门拢上。

  余光瞥见其内的人将盒子打开,室内的光线在消减,门也渐渐地掩上。

  那高大的身影端坐在龙椅上,面色渐渐地埋在月色下。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胡明转过了头,又道:“陛下醒了?果然您一来,陛下的病便会好起来。”

  戚淳虽然不爱说话,但也管不住总有人来他面前献上几分殷勤。

  胡明一直往他跟前凑,其狗腿程度从不亚于对待魏帝。

  戚淳是深受魏帝重视的人,其一是因为他会观测天象,二是据说他一眼便能算清人的心以及那人心底在想些什么,能治愈人的心病。

  而胡明和帝皇身边伺候的这些小太监们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因为魏帝忽喜忽怒的心思弄得自己也一头雾水,生怕哪里行差踏错便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昨晚便有一个小太监就因为打哈欠而死,小太监的以身作诫让他们知道陛下这些日子来心情一直不好,所以任何一举一动都更加地小心翼翼。

  胡明希望能得到戚淳的一点指示,让他至少能知道陛下心烦意乱,情绪暴躁的原因是何缘故。

  戚淳看着他,淡淡道:“你跟着陛下多久了?”

  御前太监扬着头说:“那可久了,从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已经在陛下身边了。一路从皇宫,随着陛下在魏王府,再到回来皇宫,想来也有四十年了。”

  “这么久,哪怎还能推测不出陛下的心思?”

  胡明闻言惊愕,脸色惶惶,如鲠在喉,腿脚一软便跪了下去,忙道:“陛下心思又怎是奴婢可以擅自揣测的,奴婢错了,奴婢一时失言,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大人饶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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