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泽暗中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的手势,大哥果真厉害,大喝一声,终于把这场面给镇住了。
“对方不动声色带走小妹,说明他们会有一定的目的,小妹暂时是安全的。”
他严肃的样子倒有几分苏华年轻的影子,几个女人看着他,莫名的听话,也不敢反驳。
“客人都送走了。”管家进来,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小心翼翼地说。
这大小姐可真命苦,掉崖大难不死回来后,又碰上皇上逼婚,好不容易夺过了一劫,将要迎来和摄政王的大婚,谁知弄成了现在的局面。
苏文泽点头。
“王爷,她不肯说。”
卫影脚刚踏进书房,便立即道出实情。
他刚推门进来,等在书房的几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他。
谢瑾成眉头微蹙,冷声质问:“可有用刑?”
“用了,可她还是不愿招,现在人昏过去了。”
她嘴硬得很,即便是用了烙铁,还是如此。说实话,对一个女子用这样的刑罚,的确够残忍。
其余几人听了,心里皆骇然,摄政王可真狠得下心。
谢云阳当然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别说谢瑾成担心她的安危,就连他心里都揪着得慌,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而且还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
“先让他们停手,别把人折磨死了,本王就不信她不开这个口。”
文烟若被折磨死了,这线索也就断了。
“是,王爷。”
卫影应了声,立马退下去着手去办。
“苏将军和人可有无过节?”谢瑾成将视线落在苏华身上。
苏华微一福身,想了想,道:“自然没有,老臣不曾和人有过节。”
谢瑾成颔首,沉声道:“若无事,你们都退下吧。”
道完,他已在书案前落了座。
谢云庭知自己帮不上忙,朝中又有奏折要批,便离开了。
自从那文堂造反的事后,皇叔开始慢慢的让他自己拿主意,只是遇到比较严重的问题时,他会亲自关注,然后接手处理而已。
苏华想到府里那帮可能闹翻了天的几个女人,也点头,随即很是头疼的告退。
一项闲散无事做的谢云阳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他想在第一时间知道有关她的消息,但又怕打扰到他思考事情。
在转身离开之际,他抬眸看了眼谢瑾成,只见他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在还没认识苏弄玉之前,皇叔无论碰到什么事,或者遇到什么难题,他连个眼皮也不眨一下,可是认识了她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有的东西都是会慢慢改变,即便是再强大的人,比如人人眼中无所不能的皇叔,也一如他。
月兰国,城都。
一辆马车穿过繁华的大街,路上的人群纷纷自动让路。
最后马车停在一座*的府邸,大门两旁分别有两个侍卫把守,站立如钟,面无表情。
南宫烈抱着苏弄玉下了车马,凝着怀着睡得香甜的小脸,嘴角慢慢漾开一抹笑。
苏弄玉,你不愿和本太子回月兰国又如何?你还不是来了。
不管是本太子逼你来,还是你情愿跟着来,结果都一样,你已经划入了本太子的势力范围之内,不是吗?
见来人是南宫烈,门前的侍卫齐齐行礼,紧跟着其中一人很自觉地上前扣响漆红厚重的大门,沉重的敲门声刚落下,大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谁呀?”管家打了个哈欠打开门。
看清眼前这尊佛是南宫烈时,登时瞪大了眼睛,打哈欠的动作顿住,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爷,你终于回来了?”
南宫烈越过他,大步迈了进去,开口问:“近日可有事?”
“无事,无事,爷尽管放心。”管家跟在身后打马虎眼。
能有什么事?就是太子爷的几位王兄整天闲来无事想要找爷喝酒而已,此等小事不用报备了。
“快去请太医到府中来一趟。”
脚下的步伐不减,低眸瞧了眼苏弄玉,虽然他在路上替她接了骨,可是还是不放心,怕落下什么病根可就不好了,还是得请太医来瞧一瞧。
管家突然惊呼:“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语气里无不担忧。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他骤然冷了声。
管家没敢再惹这位爷的不快,但还是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下,虽然只是后背。他猛的睁大眼睛,爷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这是谁?他可是从来都没见过,而且看着穿着打扮并不像这本国的人。
然后他自作主张地道:“爷,您赶了一天的路也累,这姑娘还是让老奴来······”
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南宫烈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很成功的让他把嘴巴封上。
可怜的管家原本只是想拍马屁而已,谁知马屁没拍到倒被踹了一脚,管家表示很受伤。
管家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宣太医了,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不字。
南宫烈刚穿过花园,在凉亭中闲谈的几位妃子瞧见他的身影,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太子爷,您可回来了,可想死臣妾了。”
“太子爷,您怎么出门都不和我们姐妹们说一声。”
“太子爷,您······”
“够了,谁敢再多说一句,本太子就对她不客气。”
被堵住去路的南宫烈心情本就不好,再瞧见苏弄玉秀眉微蹙,似乎是因外界吵闹的缘故,疑是有转醒的迹象,怕吵醒她,顿时大怒。
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几人,顿时没了声,个个做出一副小媳妇的可怜模样来,看得南宫烈更是心头火大。
“让开。”
简短有力,掷地有声,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上,不由得让人心生寒意。
几个女人闪开了一条道,连头都不敢抬。
望着南宫烈远去的背影,几个女人又聚在一起,开始了新一轮的聒噪之旅。
“你们看见了吗?”
“我们又没瞎,那么大个人。”
粉衣女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甚是不屑的说。
“太子爷抱的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有人提出疑问。
“谁知道?可我知道肯定是来和我们争宠的,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对手。”
“太子爷会不会对她不一样?”
“放心好了,太子爷只是图一下新鲜感而已,过几日就腻了。”
“······”
太医来了之后,给苏弄玉把了脉,看了摔断的腿,开了药方,嘱咐了一些平日里该注意的事项就走了。
南宫烈吩咐下去,谁也不能来打扰她,随即便进了宫。
他前脚刚出了前门,后院那几个女人后脚就来了听风阁,打着探病的旗号,实则是来打听苏弄玉的来历。
听风阁是南宫烈平日里最爱去的地方,没有他特别允许是不让进去的,然而今天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被他赏识,抱了她一路不说,还是把这么好的地方让给她住,几个女人一听,坐不住了,纷纷赶了过来。
原想南宫烈走了,她们可以趁机进去看看,结果却被挡在了门外。
“胆子不小呀,你连我也敢挡,你知道我是谁吗?”粉色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守在门口的侍卫大喊。
“我们可是太子爷的女人,你若敢不放行,小心吃板子。”又有人附和。
“······”
守在门口的两人,目光直视前方,丝毫不做理会。
得罪你们是吃板子,得罪太子爷可是脑袋不保,这孰轻孰重,他们还不清楚吗?
两人虽一副面无表情,软硬不吃的样子,实在内心已哀嚎不已。
嚷着嗓子大喊,口水都喷他们脸上了,却还要迎面直上,把脸凑过去给喷,这年头,当个下人不容易,当个守门的侍卫更是不容易。
粉衣女子是南宫烈宠爱的侧妃迪娜,府中最受宠的人,也是地位比其他人要高出一等,脾气很火爆,更是容易发怒。长得虽算不上极美,但有着曼妙的身材,身材火辣。
迪娜是将军迪严的妹妹,其父不幸在一场战役中阵亡,而她自小被宠坏了,长大后还是依旧蛮横不讲理,看不惯谁就打谁,唯独怕南宫烈,可真是一物降一物,生生相克。
迪娜见两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还做出一副无视她的表情,火气瞬间上来。
她一把推开挡在门前的人,想拦着她,门都没有,她一定要进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脚刚迈出,明晃晃的刀刃已落在她的脖子上,脖子一凉,脚步顿住。
“太子爷说了,谁也不能进去。”那侍卫面无表情的重复着。
“若我执意要进去呢?”
她就不信这个不长眼睛的下人敢伤她一毫。
“那就只能得罪了。”
“她可是迪娜,迪严将军的妹妹,你若敢对她不客气,后果不是你担待得起的。”不知谁说了句。
那侍卫脸色一变,立马收了刀,下跪道:“小的该死。”
迪娜可是出了名霸道,在月兰国谁不知,她的兄长更是对她极其宠爱,太子爷也一直对她爱护有加。
“知道就好,还不快让开。”迪娜得意一笑。
“这···”那侍卫语气有丝犹豫。
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虽不知太子爷抱来的女人是什么来历,但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不能得罪眼前这个女子,可太子爷的命令他们也不得不从。
“我叫你们让开,没听见吗?耳聋了?”
房间里,外头太吵闹,传进苏弄玉耳中,饶是她再能睡,此刻也被吵醒了。
她睁眼开来,入目的陌生的景象,后颈还有些痛,南宫烈这一记手刀打得可真疼,腿上的痛感已减缓。
苏弄玉坐起身,低头一看,先前的脏衣服已被人换下,再扫了眼房间的摆设,一桌四椅,桌上一盏茶,一道隔外春光的屏风,简单又不失优雅,微叹了口气,拖着受伤的腿,踉踉跄跄地出了来。
门外吵闹声依稀透过门缝传来,苏弄玉心头火苗也烧着了,不用想也知道了,肯定是南宫烈那些个小老婆吵着嚷着要进来。
屁股刚沾到凳子,她就对着紧闭的房门嘲讽。
“哪里来的苍蝇?如此聒噪,扰人清净。”
南宫烈这是你逼我的,想要我苏弄玉留在这,总得付出点代价。
只要她在一天,恐怕你府上就不得安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