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安腾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也弥补不了沐颜笙心里的痛苦,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不是傅匀尊,自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公道和温暖。
安腾往前走了一步,礼貌地抱住了她的身体,给了她一个鼓励的拥抱,让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身上,想要给她一点儿鼓励,让她的心里也能好受一点儿。
沐颜笙此时心理防线已经彻彻底底地被击垮了,她靠在安腾的肩头,却还是没有伸手抱住他,腿与他的身体之间保持了一个礼貌的距离,她心里明白,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是爱傅匀尊的,所以绝不会跟别的男人暧昧,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渐渐地,她哭的也有些累了,安腾将她和燃燃送了回去,并没有在他们的公寓里久留,做完这些便径直离开了。
林一帆也得知了林淑清的死讯,虽然那天沐颜笙是人赃并获,傅匀尊对此也是深信不疑,可是她的心里总是有一些疑虑,觉得这个凶手一定不是沐颜笙,但有想不起来这是为什么,看似没来由的怀疑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模糊的记忆。
林淑清的丧事办完之后傅家便太平了起来,关诗礼派人将傅匀尊的东西全都拿了回来,摆在了以前的房间里,傅匀尊知道她的意思,也没有阻止,反正他的心里是始终迈不过去这个坎的,也不会再跟沐颜笙在一起了。
"妈妈,妈妈,爸爸要回来,不会再走了吗?"言言看着这个架势,也是十分兴奋,从一旁跑过来抱住了关诗礼,奶声奶气地撒娇道。
"对,爸爸永远都不会再走了,他会永远陪在我们身边。"关诗礼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的兴奋,但林淑清刚走没多久,她又不能把心里的激动表面出来,每天都在傅匀尊的面前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想想还真是挺累的。
"太太,老夫人生前在医院里的那些东西需要拿回来吗?"张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给关诗礼使了一个眼色,看样子这话里话外是还藏着什么别的意思。
关诗礼的脸色突然变了,眼珠转了转,站起了身,她自然知道张妈的意思,纵然她那天去医院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张妈依然是最大的祸患,她必须要把这颗毒瘤除掉,绝对不能再让张妈呆在这个家里了。
"言言,乖,自己去玩儿吧,妈妈还有事要做。"关诗礼将言言支到了一旁,这种事还是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说比较好,她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腿,一脸悠闲的样子,对付一个佣人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张妈,我知道你在傅家呆了几十年了,是傅家的老人了,现在妈已经走了,你的年纪也大了,我理应送你回老家,让你能安度晚年,钱和机票我已经走准备好了,你这两天可以在房间里好好收拾一下东西,后天我就派人送你离开。"关诗礼微微垂下了眼帘,不动声色地说了几句,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得牢牢的,不让任何人发现。
"那就谢谢您了,只是太太,老夫人死的那么惨,这一百万似乎太少了点吧。"张妈明显有些不愿意,话里话外都在向她暗示着些什么。
她也明白张妈的意思,不就是想要钱吗?她最不缺的就是钱,她微微扬起了嘴角,脸上多了一丝得意的笑,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所以只要能堵住张妈的嘴,让她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你说的对,妈生前都是你照顾的,所以你自然功不可没,一百万确实太少了点,那就再给你加一百万,让你回老家好好颐养天年。"关诗礼一说完,张妈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她就知道这件事一出,关诗礼一定会费尽心思堵住自己的嘴,所以不趁着现在多要点儿钱,还要更待何时?
"太太,您也是出身名门,手里资产上亿,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只给我两百万就让我走,好像不太好吧。"张妈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狡黠,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正是考验人性的时候,林淑清生前对这个佣人可不薄,而眼下她却利用林淑清的死来为自己争夺更多的利益,想想还真是令人心寒。
"那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吧。"关诗礼也懒得跟她在这里继续胡搅蛮缠下去了,反正她不就是要钱吗?自己有的是,还不如赶紧趁早堵住她的嘴,把她支开。
"一千万。"张妈瞬间狮子大开口,说了这个她自己做一辈子佣人都不可能赚到的数目。
关诗礼倒是一点儿都不吃惊,反正以她的资产和身价,这一千万就相当于普通人手里的一千块一样,没什么好心疼的,也根本就不觉得多。
"好,我答应你,我马上就帮你把钱准备好,你明天就走,再也不要回来。"关诗礼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现在她只想赶紧把张妈赶走,其余的什么都不在乎。
"您放心吧,您能给我这么多钱,我也一定能做到。"张妈说完,便转过了身,径直离开了这里,果然是在傅家呆了好几十年的人,在林淑清身边也见过不少大钱,所以这一次她利用这个,完全就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而张妈也是信守承诺的人,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连向傅匀尊请辞都没有去。
傅匀尊这几天一直是住在家里的,并没有去沐颜笙的小公寓,也没有再看一眼燃燃,似乎对她们已经全然死心了,失望到了骨子里,若是当时在场的是别人,他想自己一定会报警,把那个人送进监狱,可是那个人偏偏就是沐颜笙,他绝对不能那么做,但是心里又迟迟放不下,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疏离沐颜笙。
"张妈昨天晚上跟我辞职了,说老家那边出了事,要回去一趟,我看她挺着急的,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