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关诗礼在餐桌上,假装不经意地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还不忘瞥了傅匀尊几眼,看看他的反应,虽然表面上装的风平浪静,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嗯,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张妈在家里呆了这么多年,别亏待了她。"傅匀尊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在嘴边应了一声,便将自己的脸转向了一边,虽然林淑清的死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可他的心里还是很沉重,每天都是闷闷不乐的,脸上始终没有半点笑容。
"你放心吧,我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回乡安度晚年了。"关诗礼在嘴边解释了一句,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流转着,虽然他现在已经回家了,而且也没有再跟她提离婚的事了,但她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我吃好了,先去公司了。"傅匀尊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拿起了一旁放着的外套,径直走了出去,开着车离开了这里,去了公司。
关诗礼见他没有怀疑,总算是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心不在焉闷闷不乐,但是她却一点儿都不担心,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终究有一天是会忘了这件事的,只要他能回来,不跟沐颜笙在一起,她就有把握把他栓在自己的身边。
就在她在心里洋洋得意的时候,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眼见着是杜浔晟的电话,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按下了接听键,接通了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忍不住问了句,言语中还有些许不耐烦,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知道林淑清的死一定跟沐颜笙没关系,至于跟谁有关系,我想好好来问问你。"杜浔晟低沉的声音如鬼魅般传了过来,让她的心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能瞒得过这里的所有人,把事情全都推到沐颜笙的身上,但就是唯独瞒不过杜浔晟,他的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呢,要是处理不好,她苦心经营的这些就全都完了。
"你在哪儿?我马上来找你,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太方便。"关诗礼说着,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紧绷着的脸才稍微松弛了一下。
"来我家吧,我准备了好酒,正好过来一起尝尝。"杜浔晟说完,便径直挂断了电话,微微扬起了嘴角,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
关诗礼也不敢耽搁,马上上了楼,换了一身衣服,便径直跑了出去,还戴上了口罩和墨镜,裹得严严实实的,似乎很不想让人发现。
杜浔晟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虽然林淑清的葬礼他并没有出席,但这件事被人推到了沐颜笙身上,这用脚都能想到,一定跟关诗礼有脱不开的关系,只不过傅匀尊当时亲眼所见,身在其中,所以看不清罢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关诗礼准时到了这里,他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把我忙忘了,快进来吧。"杜浔晟让到了一边,关诗礼便穿过了门口的缝隙,走了进去,脸色明显看起来不太好,好像还有些许嫌弃和愠怒。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尊哥哥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什么马脚,让他知道什么,所以我在你这儿待不了多久。"关诗礼现在一心都扑在了傅匀尊的身上,虽然对杜浔晟也是冷淡极了,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杜浔晟就知道她现在会有恃无恐,所以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啊,你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他总算是回来了,你说要是让他知道其实是你害死了他的母亲,他还会要你吗?"杜浔晟抽搐着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眼底满是嘲讽,对于关诗礼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是见得太多了,小人得志在他面前完全不算什么,所以他自然是有恃无恐。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尊哥哥会相信吗?他可是亲眼见到沐颜笙在现场的,当时的事情根本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没有任何证据。"关诗礼耸了耸肩,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话,狭长的眼眸中充满了胜利者般的得意。
"是啊,你遣走了张妈,所以证人就没了,但你不要望了,医院的走廊里有监控录像,那天你去的时候就算捂得再严实,我相信傅匀尊要是报警的话也一定会把你查出来的,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这个,让他去报警查清楚呢?"
杜浔晟知道傅匀尊只是以为这件事是沐颜笙做的,所以一直按耐着没有报警,怕真的出什么了什么事,伤害到沐颜笙,但要是现在告诉他事情其实另有隐情,这就是另外一番结果了,以他的脾气,一定会报警,派人出去调查,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你..."关诗礼一听,瞬间恼羞成怒了,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紧紧拧着秀眉,双手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因为忌惮着杜浔晟手里握着的把柄,她估计早就上去给这个男人两巴掌了。
"好了,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就不要再窝里斗了,你要想把这件事严严实实地埋下去,光靠着把张妈赶走,很明显是不够的,日后你要是露出了什么马脚,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所以得做得狠一点儿。"杜浔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剑眉轻挑,似乎在暗示着她什么,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离奇极了,让人完全猜不透。
"你什么意思啊?"关诗礼还有些搞不明白,当时只有张妈一个证人,现在张妈已经回老家了,她不明白还要怎么去狠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