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下楼,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见是刘欣欣的电话,心里一点也不想接,但是不接又怕她会上门来闹,到时候事情就更没有转机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都这么天了,你爸爸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我昨天去警局了,想要见你爸爸一面,那些警察都拦着我,不让我进去,你到底跟傅匀尊说的怎么样了啊?"刘欣欣一听到她的声音,情绪就激动了起来,马上在电话那头用尖细的嗓音怒吼着。
"我这边正在调节呢,你别着急,应该过两天就有消息了。"沐颜笙压低了声音,尽力劝慰着刘欣欣,心里早已成了一团乱麻了。
"什么叫应该啊,从小到大你爸爸可带你不薄,这一次他摊上事儿了,你可不能模棱两可的,要是下个周还没消息,我就只能亲自过来找你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爸爸放在心上。"刘欣欣气冲冲地说完了,猛地挂断了电话。
沐颜笙本来还想劝她来着,但是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就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便只有放下了手机,往前走了几步,瘫倒在了沙发上。
这些日子她被关诗礼折腾得够呛,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次觉,不知怎么的,她这几天一直时不时地隐隐觉得小腹有些疼痛,但是又说不上来原因,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声张,更不能去医院,于是她只能忍了下来,想着这件事解决了,应该就没事了。
她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准备晚餐了,关诗礼的口味比傅匀尊还要挑剔得多,所以每顿饭她都小心翼翼地准备着,尽力做到极致。
傅匀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也没有去厨房看看她,而是径直上了楼,走去了卧室,去陪关诗礼了,她也没有在意,做好了饭在下面等着他们下来吃。
关诗礼还不能走路,所以傅匀尊将她抱了下来,她的双臂紧紧环着傅匀尊的脖子,身体紧贴在他的怀里,眼里充满了暧昧,而傅匀尊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还是跟往常一样,冷漠得让人不想靠近。
"尊哥哥,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去吃法餐吧,还记得以前你最喜欢跟我去正兴街的那间法式餐厅了。"关诗礼在他的怀里撒娇道。
"好,等你的伤好了之后,要吃什么我都陪着你。"傅匀尊微微笑了笑,装出了一副深情的样子,开口哄道。
沐颜笙站在旁边,帮他们拉开了面前的椅子,然后给他们盛好了汤,关诗礼白了她一眼,脸上充满了挑衅和炫耀。
傅匀尊自始自终都没有看她一眼,目光全在关诗礼的身上,而她就像一个保姆一样站在旁边,随时等着主人的吩咐。
"尊哥哥,我的汤汁不小心粘在脸上了,你帮我擦擦吧。"关诗礼抬起头,嘟着嘴,对着傅匀尊,言语中满是娇嗔。
傅匀尊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在一旁拿了张纸巾,凑过去帮她擦掉了脸上沾着的汤汁,一时间餐桌上就变得暧昧十足。
沐颜笙紧紧地低着头,脸色苍白得厉害,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他们,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猛地咽了好几下口水。
吃完饭后,傅匀尊把关诗礼抱上了楼,沐颜笙则把桌子好好收拾了一下。
沐颜笙想着这么多天过去了,沐样一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怕刘欣欣真的会来这里闹,便趁着傅匀尊下楼倒水的功夫,连忙跑了过去。
"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我爸爸到底能不能救出来啊?"沐颜笙拉着傅匀尊的手臂,略带哭腔,怕关诗礼听见,便故意压低了声音。
傅匀尊拂下了她的手,故意站的离她远了一些,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他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楼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喊叫。
"尊哥哥,你在干什么呢,快上来。"关诗礼坐在轮椅上,打开了房门,望着楼下的傅匀尊,大叫道。
傅匀尊一看,也不好在跟沐颜笙说什么了,便直接转过了身,端着水杯上了楼。
沐颜笙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来越没底了,同时,小腹也不由得痛了起来,她咬着牙,捂着小腹,扶着墙壁慢慢走回了房间。
这几天光顾着照顾关诗礼了,公孙瓒和杨姗姗见她这么长时间都没去上课,给她相继发了好几条微信,都是在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怕让他们太担心了,所以终于找了个时间回复了一下,只是说自己没事,并没有告诉他们出了什么事,她知道这种事情说出去他们不但帮不上忙,兴许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关诗礼身上的伤也慢慢好了起来,这天,傅匀尊带着她去医院做检查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沐颜笙一个人,她顿时觉得清净多了。
人一旦闲下来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出来了,她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例假以及两个多月没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太心烦了,所以才导致这种情况。
她看着手机上刘欣欣从前天开始就给她发的好几条微信,心里乱极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她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从一开始刘欣欣就一直在不停地逼她,但是这逼迫下来的效果,似乎也并不尽如人意。
她实在是不想回刘欣欣的微信,怕刘欣欣会打电话过来,便直接关了机,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眼不见为净,今天好不容易关诗礼不在家了,她困极了,便躺到了床上,打起了盹,不由得进入了梦乡。
但是她不知道是,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刘欣欣,关诗礼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都像一头头饥肠辘辘的豺狼,在随时瞄准机会,将她这只绵羊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