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吧。"关诗礼呵斥了一声,那几个男人顿时都停了下来,站到了一旁,她跟着安腾径直走了出去,林一帆此时已经完全打不起任何精神了,如行尸走肉般跟在他们身后,全身上下都透着阵阵落寞。
安腾把她们带到了医院,虽然天已经快亮了,但傅匀尊好像并没有醒来的意思,林一帆也是学过医学的,懂得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立刻走了上去,摇晃着傅匀尊的肩。
"你给我让开,别碰我的老公。"关诗礼顿时醋意就上来了,立马推开了林一帆,挡在傅匀尊面前,不让任何人接近。
"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林一帆也没有介意,现在她的注意力全在傅匀尊的身上,望向了安腾,紧张地问了句。
"就是一点儿普通的***罢了,没什么事,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醒过来了。"安腾微微垂下了眼帘,也完全没怎么在意,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所以态度也是十分冷淡。
"哼,你们这对奸夫**,竟然这么对我的老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关诗礼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似乎并没有领情,态度也是十分强硬,完全没有给他们反应的余地。
"好了,你还是赶紧把你的老公带回去吧,要不然等他醒了,你可就带不走了。"安腾冷冷地回应了一句,脸上没有半点温度,眼神里带着些许嫌弃和不屑,他一向不喜欢这对夫妻,现在也是如此。
关诗礼有些心虚,觉得他说的也对,虽然不知道傅匀尊为什么会大半夜地来医院,但她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件事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找来了刚才的那几个手下,刚一把傅匀尊扶起来,他就醒了过来,他推开了身边的那些人,站直了身子,虽然头还是晕乎乎的,但心里的那件事还是丝毫没有忘却,径直望向了安腾,双眼里布满了血丝,脸色阴沉如墨,剑眉紧蹙,眉梢间沟壑纵横,凌厉的眼神让人不由得发怵。
他慢慢地走到了安腾面前,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似乎一直在压抑着心里的情绪,他没有想到安腾竟然会在他的水里下药,这完全触及了他的底线,要不是想得到沐颜笙的下落,他恐怕早就不是站在这儿这么简单了。
"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吧?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让人来撬开你的嘴?"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礼貌和克制,态度强硬异常,身上的冷漠疏离挥发到了极点,完全没有给人反抗拒绝的余地,狭长深邃的眼眸中燃起了森森怒火。
"你别忘了,你老婆还在这儿呢,你确定要我说吗?"安腾搬出了关诗礼,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力量来跟傅匀尊抗衡,所以如果利用这个女人,情况可能会好一些。
关诗礼倒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疑惑地走上了前,望着他们两个人,开口道:"你们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不关你的事,你让开。"傅匀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关诗礼对于他而言只是名义上的一个妻子罢了,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他现在只想知道沐颜笙的下落,别的什么都不想。
"怎么就不关傅太太的事了?你现在是在打听你旧情人的下落,傅太太还不能管了吗?"安腾故意这样挑拨道,他知道关诗礼的脾气,所以故意挑起她心里的怒火,想让她暂时缠住傅匀尊。
"什么?!旧情人?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果然不出他所料,关诗礼的脾气爆发了,这是她身上最敏感的一根神经,只要别人轻轻触碰一点儿,她就完全受不了。
她挡在了他的面前,睁大了眼睛,瞳孔不由得放大到了极限,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眼神里泛起了阵阵凌厉,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看样子是不弄清楚不会罢休的了。
"他知道颜笙的下落,所以我要找他问清楚。"傅匀尊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反正这件事早晚要说出来,还不如就坦白算了,不管关诗礼能不能接受,也只能这样了,他不跟她离婚已经实属勉强,现在沐颜笙的下落就摆在他的勉强,他不可能放弃。
关诗礼一听,如同受到了暴击,大脑顿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不知不觉之间都已经七年了,她知道傅匀尊一直念念不忘这件事,但没想到今天终于浮上了水面,而眼前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医生居然知道其中的内幕,她顿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觉得自己苦心孤诣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幸福就要毁于一旦了。
"颜笙有下落了你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我在你身边算什么?我才是你明媒正娶了七年的妻子,你就想这么扔下我和两个孩子吗?"关诗礼深吸了一口气,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哭腔,白皙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可能是一夜都没有怎么休息的缘故,脸色看上去难看了不少,秀眉紧紧拧在了一起,情绪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我会遵守对你的承诺,不跟你离婚,你永远都是傅太太,但颜笙我一定要找到。"傅匀尊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度,言语决绝得让她感到可怕,完全没有给她半点机会,他微微抬起了手,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从安腾的口中得到沐颜笙的下落,这些家庭琐事还是留着以后再处理吧。
"不,你人都不在了,我要这个虚名分有什么用,你不许再问他了,今天必须跟我回家。"关诗礼从公喉管深处发出了一声嘶吼,眼泪沾湿了胸前的衣襟,抓着他的手就要往门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