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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宁愿从未认识1(5000)

  唇齿上还残留着她方才吻过的气息,可现在的她让他眼目冰霜,那残忍的目光,射到他心里形成一股波流。

  不答反笑,讥讽现出唇边,他将身子坐直,笔挺的背是傲人风霜,抬手擦拭唇边她留下的吻痕,仿佛丢弃一个无关重要的物件甩甩手,这番动作,让今笙心窒。

  “你知道了什么?”他冰冷的问,今笙强忍着心中翻腾,“墨笉,你说呢。”

  “嗯,我和今爱的关系,你不是从一开始便知晓。”

  “我想知道的,姐姐的死,你可有愧疚?”

  “愧疚?”墨笉冷笑几分,眼中现着残忍,“今笙,说起愧疚,我一个和你毫无相关的人因为我那无缘无爱的未婚妻而把你放在身边照顾,是谁该愧疚?”

  她倒吸了口凉气,他说的没错,当初她也对他颇多感激,甚至天真的以为他对姐姐是真爱,可…她也付出了感情不是吗,她也在这相处中慢慢没了自我不是吗?

  原本平稳的缆车在此时突然摇晃了几分,她下意识去扶两旁的铁杆,可他却在瞬间用手护住了她的身子,身体相近,他与她又是退无可退,摇晃结束,她抬起眼,俩人都为刚才那般陷入沉思。

  相近是因为习惯,或许,他和她早已习惯。

  之前那样亲密,现在又如此冷殊。

  她挣开他,甚至有些慌乱,男人黑色的羊绒大衣柔软暖实,可她触摸的一刹竟有几多冰冷,她将面容快速低垂,防止俩人四目相对。

  下颔被捏起,扯着脖子生疼,他强迫她对视他,眼神的恍惚不定,让他心中升腾起一股燥热,也不顾是否伤害,他再次咬下她的唇——

  没错,这次是用咬的。

  “墨——”话语再次被吞噬,他力气巨大,甚至带着几多毁灭,好好的唇被他咬破,混着血气融合在两人的血吻中,她用尽全身力气去阻拦他,推开他,可无济于事。

  带着红肿,直到他放开她的一刻,才发现对面的人早已泪流满面,残存的骄傲告诉她不要低头,本就白皙的面容偏偏一双眼和嘴唇生红色,仿佛化了浓郁的妆,他心头有些难受,抬在半空的手又在停顿几秒后慢慢放下。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翻手之间,他与她便成了这样隔阂的存在。

  泪水像开了闸般,一哭不可收拾,她只将身子缩在那里,双手抱腿,整个缆车只听到她颤颤的哭声,直到,观光的缆车到了终点。

  那是俩人来时山上,苍城的观光缆车是环状线,在绕城一圈后重回原点,门自动开启,她几乎是用逃的,快步走了出来,也不管脚上伤痛,他紧随而出,多少有些担心她的脚,可她此刻倔的像个小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在后喊她,她哪里听,他气急,长腿快走几步,追上她后不管所有人目光,将她横抗过肩头,他一米八几的个头,在人群中本就突出,此刻肩上在抗一人,自然引更多人侧目。

  今笙叫嚷着,哭打着,拳头打在他身上毫无力气,甚至有些路人看她哭的那个样子,以为俩人不是认识之人,本想替她出头,可全在看见墨笉的眼神后退缩了,渐渐地,她停止了攻击,她似乎累了,只有肩膀的颤抖告诉他,她在哭泣。

  来到早已等候的专车前,墨笉将她塞进去,在前开车的司机一看俩人相处不对,自也不问话,只发动车子,一路飞速行到客栈前。

  他如此有特色的带她进来,客栈老板明白他的身份,不敢多拦,只驱散了看热闹的人,俩人方一进房,他便将她摔到床上,身子压过,双手撑床,将她逼近墙角。

  “说吧,将你心里想的都说出来!”

  “你让我说什么?!那天晚上你的反常不是都表现出来了吗?墨笉,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这又怎样?!”

  俩人都几乎用吼的,争吵越发激烈,他忽然抬手猛的砸过去,今笙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将眼睛一闭,可他的拳头,却是落在她旁边的原木墙壁上——

  木迹斑斑,皮肉被倒刺翻起,鲜红一片,她睁开眼,对上他通红的双眼。

  “我只求你一句话,姐姐的死,到底跟你有关吗?”终于,她问出了口。

  他将双臂一点点撤下,拉开了俩人的距离,有些颓废,从上衣口袋里找出烟来点燃,深吸了一口,抬眼看向今笙:“若说我没有,你信吗?”

  “好,我再问你,姐姐出事前,你是不是给她打了通电话?”

  “……是。”

  “说了什么。”

  “……”他陷入了沉默,可他的态度让她感到失望,烟很快就抽完了,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第二根。

  她上前一把抢过来将它扔掉,“告诉我,墨笉。”

  “不可能。”

  他的拒绝,将她的心引入冰窟。

  果然,他果然不能告诉她的,因为,她知道他不能说的原因。

  独自冷笑几分,早知道这样的结局,她还多说什么。

  “我信你,你让我信你什么……我连姐姐生前最后的话都不知道,你还让我信你什么……我真傻,我真是傻。”

  精神上长期的紧绷,造成现在的放纵,她不断笑,眼睛早已流不出泪来,干干的两条泪水痕迹挂在脸上,在房间日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两条弧光。

  他不愿意说,自是有他的理由。

  那晚临霜找他,便是告诉他关于这件事情,因为现在警局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墨笉那通电话,可以说打的是恰到好处。

  他也的确给她打了那通电话,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通电话竟然让所有矛头都指向他,看来那幕后之人应是筹备了很久,从他一步步给今笙寄东西,他便猜到了这背后之人不一般,可他也没打算退缩。

  现在,终于他将这通电话透露给今笙,这其中原因,他一猜便已知。

  当所有线索全都自动来找他,自然他便成了警局怀疑的对象,而说到动机,薛临霜却跟他说了另一件事。

  其实今笙猜错了,那晚他会有那样的举动,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而是因为另一件事,一件久到都要忘记的事情。

  “我累了。”她对他说,这话中不言而喻,他站起身,也没说什么,只将房间的灯关上。

  她没有吃饭,她甚至还未喝过一口水。

  他黑暗的门边看了会她,见她将身子躺下,缓缓拉起被子蒙住身子,他想起昨晚俩人还在这张床上共拥而眠,打开了房门——

  走廊里面灯光传来,射进来条缝隙,再次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放心地将门关上,等候在客栈一楼的人走上前来,询问,“少爷,要不要将饭菜给您端上来?”

  他摇摇头,半晌后又说,“给她留一些,让老板送过去。”

  ……

  房中,送来的饭菜被摆在桌上,她一口都没动,她怎么不知道是墨笉让老板送来的,黑暗中,她想了许久,眼睛肿肿的,唇瓣也肿肿的,一碰就疼。

  有些怨恨的看着双脚,若不是现在她行动不便,她怎会就待在这里,她起身从背包里翻了翻,心下决定了什么。

  凌晨,就在客栈一片静谧之时,一个人影行动迟缓的慢慢爬过窗户,手上有一根床单绑成的绳子,还好客栈建造并不高,顺着外墙缓缓降落很快就到了地,她将身上的背包背起,一个人走出了客栈。

  一出来,就觉得外面寒冷,夜晚露水重,寒气盛,她事先用手机搜了地图,幸好的是墨笉找的客栈算是在市中,四周甚至有很多家通宵营业的店铺,她进去其中一间,寻了个暖和的地方坐下,心想等天亮了在出门。

  点了杯热饮,就这样盯着窗外,眼色沉重,她紧紧抱着背包,靠着窗户睡去。

  梦里,依然没有姐姐。

  第二日,墨笉听老板来说时,他却没有什么太大表情,可能是料到了,也可能,是根本不在乎。招手问了一个人,那人是他派来看着今笙的,可是今笙昨晚走的太晚,他也已经困了,没看到。

  迅速整理了下,他在猜想今笙会去哪里,烟头熄灭后,他说出了一个地址。

  他在赌。

  从店里出来,今笙叫了一辆出租车,说了目的地,司机摁下计费器,车子便开动了,说来也巧,她不知道她和墨笉派出去的人只相隔一秒,他们刚到,她刚走。司机送她来到机场,她买了去老家的机票,她的老家是一个靠海的小镇,三面环山,一面临海,今笙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这里,从父母出了事情,从她开始患病。

  那是一段她不想记起的往事,这些年姐姐带着她搬离那里,开始在不同城市游荡,对于她来说,姐姐不仅是姐姐,还是母亲——

  姐姐,和母亲长的很像。

  候机过程中,她又开始回想往事,想她这个人并不愿过多提起往事,一是因为伤心,二是她身体承受不了。

  可她必须要回去。

  因为姐姐的墓在那里。

  墨笉所做的事情当中,若说她如何开始觉得他与旁人不同,起点,便是他帮她给今爱买了块墓碑,并且葬在了老家。

  记得那日他撑伞而来,今爱的骨灰她不知道安放在那里,那时候他说交给他,不用她管,她便信了,真的交给他,不出半个月,他已经将这件事办的顺当。

  今笙心里纠结着,她即想相信他,又想他为何对她有所隐瞒,若是那通电话不重要,他为何不告诉她内容,若说巧合,那么他的电话在那个时段打,是不是太巧合了?

  这也是她回家的原因之一。

  从苍城到老家,并不用多少时间,现在交通便利,果然省去好多麻烦,她一下机场,熟悉的气息便笼罩了她,机场是在市区,要去老家的镇上,还需要乘坐出租车——

  很多私家拉客的人见她而来一窝蜂的凑上来,老家这么多年,果然有些东西是不变的,比如这项‘特色’。

  他们拉客用的工具并不是汽车,而是一个很小的电动三轮,上面焊了棚子遮风挡雨,城市里哪能见到这些,但在老家,这东西能存活的秘诀便是,价格便宜。

  她找了一个看上去干净的,询问价钱后,坐上去——开车的是个中年女子,一脸朴实,她很能说,很快便和今笙熟络起来,原来她住在老家很多年了,对于那边,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有意无意和她聊着,车子行走在老家狭窄的马路上,一面海景,混着海风,四周青草浮动,树上枯黄的叶子缓缓掉落,她眼眶发红,她童年的记忆,仿佛在一刹那都想起。

  “姑娘,你来这里是住在这里?”女人询问着,今笙拢拢鬓角的碎发,“嗯,以前住在这里。”

  “哎,现在城市发展好,很多老家的人都想着往外跑,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只留些舍不得走的,对这镇子有感情的,现在的人心太复杂,那些光鲜亮丽的东西都喜欢,像老家这种的,渐渐便淡出人们的视野了。”

  她没有答话,心想果然也是,恬静淡然的往往被人遗忘。

  车子停下,女人下来将她的行李放下,说了句,“到了。”

  到了。

  她下了车,停在原地,一砖一瓦都让她熟悉的不得了,想当年父亲也算是这里赫赫有名的企业家,白手起家,心中的愿望只是想让家乡更美好。

  她付了钱,提着行李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房屋林立,可没有她认识的人,她点了手机,望了眼屏保上那张她和姐姐合照的照片。

  “哎,这不是…今家的丫头吗?”

  路中央忽然窜出一个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老人本搬着板凳坐在屋前晒太阳,可眼睛好使的很,一眼就认出了今笙,她停住,对于面前的人,她真的没有印象了。

  老人有些高兴,拽住她的双手抚摸着,她微驼的身子仰起,望着今笙好半晌,眼角有些湿润。

  “奶奶,你认识我?”

  “那可不,我记得啊,你那时候那么小。”老人比了个个头,果然很小,还不到膝盖,今笙想自己那时候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怪不得不记得,她怎会记得。

  老人向四周望了望,有些奇怪,“哎?今爱那丫头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往年啊,她都会自己回来来看看我这些老人。”

  “嗯?你说姐姐以前经常回来?”

  “是啊,那丫头每次回来都带很多东西给我们,今年…也不知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回来。”

  她沉默,双手冰凉,努力忍住自己的泪水。

  老人心情转变很快,她摇摇头又换上笑容,“不过也没事啊,这不是你来了吗?今笙啊,你姐姐是不是在外面很忙,所以才让你回来的?”

  “…嗯,是。”

  她不好意思看了行李,她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是,不好意思奶奶,我没有带什么东西。”

  “没事没事,你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想当初你父亲母亲帮了我们多少忙,建了厂子让我们在里面上班,给我们发工资,说起来,该是我们感谢你们的。”

  “别这样说。”

  今笙回到这里,找到了第一个‘家人’,她觉得她也不那么孤单了,老人拉着她进屋,她推辞着,说想先回家看看,老人想了想说也行,还告诉她,她们家的老宅,一直留着呢。

  今笙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她曾一直以为卖掉的老宅,竟然还是今爱的财产,她不明白姐姐哪里来的钱,竟然有能力把老宅再买回来。

  当然,这事情以后再说。

  老人给她一把钥匙,说是今爱给她的,她也念旧,在今爱不在的时候便有时候吩咐儿媳妇去屋子里打扫打扫,也算是报恩,今笙接过钥匙,别过老人后朝着老宅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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