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倒还真能扯。
“不对,你看着不像……”
良锦还没说完,容卓又做出那幅讨打的样子:“不要研究哥,哥只是个传说!”
“去你的!”
容卓吃饱喝足了之后把服务生叫过来埋了单,其实自从到了法国之后,他就觉得良锦已经一点点的放松下来,他不介意让她继续放松一点。这个世界上,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天天愁眉紧锁的,连站在旁边的人看起来都会觉得累。
“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去哪里?”
“带你去开开眼界。”
容卓神神秘秘的,等车开到郊外的时候,他才说:“他们从前一直说小妹妹们最喜欢古堡啊,薰衣草啊,玫瑰园啊这种东西,我想,你这种蠢女人也会喜欢。”
良锦的兴趣瞬间又被他吊起来了:“到底要去哪里?”
“我想想啊……我在里昂附近好像是有一座古堡,不过我得想想它的具体方位。“
“啊……”良锦对法国的憧憬瞬间淹没在对容卓说话语气的瞠目结舌之中。他真是个A市鹤城区的混混头子么?
对良锦来说,容卓是个迷,不过这么迷,在她到达法国的第一天开始就慢慢的慢慢的解开了。以至于后来她发现自己认识的这个容卓,实在不简单。
容卓继续给良锦解释他们的法国之行:“不过我的古堡里可没有玫瑰,薰衣草。”
“那有什么?吸血鬼?”
容卓故弄玄虚:“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吃饱喝足的原因还是什么,容卓饭后的车速已经降下来了许多。
7,8月的时间,按道理正是薰衣草的花期,然而良锦却先没有看到大片的薰衣草,而是大片的葡萄园的缝隙里穿行而过。
空气里都是葡萄清甜的香气,良锦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里的甜香,只觉得连沁人心脾,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带有极浓的新奇,不管是葡萄园,还是道路两边时不时出现的古堡,往来车辆上大声说话的法国人,这一切都让良锦暂时性的忘记了A市发生的不快乐的事情。容卓说的没错,出来散心对她来说是个必须的选择。她不能放任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她必须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这已经是她爱情唯一的见证了,她不能连孩子都没有了。
大概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子渐渐的远离了主干道路,进入了一条小道。道路两边是还算得上生长茂密的人工森林,森林里偶然能看见几只灰兔子蹦达出来。
容卓在这个时候侧头来致欢迎辞:“亲爱的来宾,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进入百洛古堡!”
良锦撑不住笑了出来:“容卓,你还真是个人才!”
容卓顺势就把话接过来,权当是对方在夸奖自己:“那当然了!”
还当真是城堡,大概是十八世纪的建筑,白墙红瓦,门前有小型的喷泉和草地,不远处还有小湖,湖边有茂密的绿色植物,远远的看着,连那湖水都是绿色的。
法国人是世界闻名的会享受懂浪漫,这座古堡小巧精致,连窗棱上都有白色的浮雕,无处不在彰显古代法国贵族的奢华和极致的享受。
良锦这时才觉得容卓本人的气质和法国这个国家很是相像,浪漫,狂野,不拒。懂享受会生活,这种与生俱来气质不是别的文化可以冲淡的。
至于这个古堡……良锦道:“容少,你是不是又在夸大其词,这里其实虽然奢华,却和电视小说里看到的古堡没什么不同的,神秘在哪里?”
容卓带她走进去,又开始训她了:“你急什么?好东西要留在后面慢慢看。现在你先去睡一觉哈……”
睡觉?又睡觉?!
他把她当什么呢?可是当良锦被容卓推到布置好了的房间时,当佣人给她放好洗澡水送上浴巾和换洗的衣服时,良锦泡澡的时候都差不多昏昏欲睡了,更别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了,后来她连容卓笑话她的声音都不管了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本来只想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睡的那么沉,她竟然梦见了习风,而且梦得很诡异。在她的梦里习风和薛叶奎也来了法国,他们在教堂里举行法式婚礼,薛叶奎披着洁白的婚纱,婚纱的裙摆好长好长,足足拖了四五米长。而良锦成了她的伴娘,走在薛叶奎的身后。他们在一步一步的往神父的方向走去。忽然,从观礼席冲出两个男人,男人两手都拿着枪,朝他们这边扫射过来。现场的人都慌了起来,宾客们四散的跑开,良锦也慌了,可是薛叶奎的裙摆这么长,她一脚绊上去就摔倒在地上,那几个男人朝这边走过来,她挣扎着想起来,身子却好像被固定在地上起不来,她眼睁睁的看着一枚带着灼热气息的子弹朝她这边射过来,她躲也躲不了,闪也闪不开。她几乎已经是抱了必死的心,谁知习风却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子帮她挡下了那颗子弹。
梦里是铺天盖地的红色。
他的血,流了满地。可是他五官模糊,她在梦里撑大了眼睛也没看清楚习风的面容。
良锦最后是叫着习风的名字醒来的。枕边的褥子和身上的睡衣都湿了一大片。
她从不曾做这样的梦所以被吓的不清,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看到床边大幅的紫色幔才想起自己是在法国,法国没有白义帮,没有习风,没有薛叶奎,也没有顾少骅和白千千,她在法国是绝对看不到那些的。
何况……良锦安慰自己,从前家里的老人就说过,梦都是反的。她连这种说法都搬了出来才能让自己稍微好过一点。
清醒之后良锦就闻到空气里有诱人的烤肉香,仿佛是从窗外传过来的,可是谁会在城堡外面烤肉呢?
如果有,那就只有一个人呢……
容卓!
确实是容卓,良锦赤脚下床,长长的睡衣拖过膝盖,她走到窗边,探出脑袋去,果真看到容卓穿着一身骑装坐在院子里,他面前放着一个小桌子,桌上放着烧烤的工具,烤炉上还摊着一只正在烧烤进行中的兔子。良锦恍然记得进入这座古堡的时候看到的人工树林里的灰兔。
这个人也不知道乘着她睡着的时候做了多少祸害生灵的事情。
站在容卓身边帮他料理那只可怜的兔子的佣人看见了站在窗前的良锦,高声和容卓说了几句,容卓看向她笑嘻嘻的问到:“蠢女人,你还知道醒来啊。”
良锦看他那阵势就连连咋舌:“焚琴煮鹤啊焚琴煮鹤,容卓你生生的破坏了这么好的风景。”
容卓兴致极好的撕下一只兔腿对她晃了晃:“那蠢女人你要不要吃,养的正好的兔子,本少爷亲自打回来的,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福气。”
她当然要吃,事实上,良锦现在已经饿的快吃得下一头牛了。椅子上放着一条大方格子的红色披巾,她也没换衣服,披上那东西就下去了。
容卓见她来了,一脚就把对面的椅子题出来给她坐下,口里还念念有词:“就知道你那点情调少得可怜。还说好意思说我焚琴煮鹤。”
良锦正拿着一只兔腿吃的香甜,吃人嘴软,也就没有反驳他:“情调那种事情都是你们这种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人干的,我可没说我有过情调!”
容卓对着她的吃相直叹气:“从没见过像你吃的这么丑的女人!”
厨房大概请了中国厨师,竟然送了一碗当归红枣猪蹄出来,良锦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才笑着接过,这一碗吃下去才勉强慰劳了一下中午备受法国蜗牛和鹅肝折磨的肠胃了。她果真不是有情调的人,还是对猪蹄红烧肉最感兴趣!
吃饱之后,她就靠在椅子上煞有其事的看着容卓慢条斯理的在处理剩下的兔子,良锦越来越觉得容卓吃饭那真的是一种行为艺术。
屋外就点了两只蜡烛,天黑下来之后蜡烛的光芒已经不足以让容卓看清楚良锦的面容,可是她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就在哪里,反射出蜡烛的光亮,因为她坐在他对面,所以容卓又从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因为这个发现,容卓倒是惊喜了一阵。
爱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谁比谁爱的深,谁就注定比谁卑微。
良锦在这个古堡里住的大概三四天的时间,容卓每天除了带着她吃喝玩乐之外什么都没做,良锦眉间的愁云一天天消散了,可是来之前他卖的那个关子到现在也没让她了解实情。
直到第五天傍晚,当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她正在湖边钓鱼,他却轻手轻脚的走过来道:“良锦,你要不要去看看古堡的秘密?”
她以为他又是在耍他,于是连连说不要:“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好看的,昼伏夜出的那都是犯罪分子!”
容卓被她的说法逗笑了:“良警官见解独到,分析准确,我可不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犯罪分份子么?那你愿不愿意跟一个犯罪分子去看看古堡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