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练武场有一处高台,平日里是执法弟子掌管弟子们练功时站的地方,此时那高台上站着四人。这四人分别是天海宗的四大掌门,每年天海宗新弟子入门都是经过他们四人的审核才过的。如果,在甄选过程中看到了满意的弟子,他们也会收入自己的门下。
现在说话的人阵灵堂的伍星长老,虽然是长老,不过因为身怀仙骨,模样早已停留在二十七岁之时。
“各位今日是天海宗甄选弟子的日子,天海宗的考试一如既往,只要弟子走过“镜花水月”的湖面到达湖中心的剑台即可。”伍星指着练武场正对面的巨湖说道。
几个百姓听到伍星的话,都已经跃跃欲试。
“我还以为天海宗的入门考试有多难,原来到那湖中心的剑台就行。”
“这么点距离游过去就行了。”
“入门考试这么简单,娘亲,我一定可以进天海宗的!”
台下一行人都开心地说道。
伍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台下满脸喜悦的人道:“这些人倒是异想天开,他们以为镜花水月有那么好过吗?”
“今年来的人虽然多,看上去没几个有天赋的,看来今年的弟子甄选想收个爱徒都难。”丹灵堂的梧桐沮丧地说道。
练武场上,参加甄选的百姓们手上都拿好牌号,一个一个地走到湖边,可是不少人游到湖中时候,有人哭,有人闹,有人怒,有人求饶。花无芽不解这些人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和情绪,拉了拉池非鸣的衣袖问。
“师兄,那湖中有什么?”
“你是第一次看这个甄选自然是不知道,那湖被千双长老设了一个叫镜花水月的阵,进了阵里的人都会看到自己曾怨恨过,愧疚过的人。若是造孽太深的人进入那阵中会因为愧疚而死,不过,若问心无愧,心如磐石的人就不会受那阵的影响。”
“原来如此。”花无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只见那原本一个个的参加者都从湖里逃了出来,四大长老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
“哪个混账踩我的头!”
“谁?谁踩我的肩膀?”
“我的头,谁踩我的头!不想活啦!”
在一阵责骂声中,一个明黄的影子已经跳过湖面,来到了湖中心。
湖中心的剑台上插着七把剑,穿着明黄锦衣的男子,走到一把剑旁,突然剑伴着雷声散发了一道异光。
“这小子不简单。”池非鸣说道。
花无芽又不懂了,问:“他怎么不简单了?”
“那剑台插的七把剑分别是风、火、水、雷、冰、雾、光。每个人身上的灵根都不一样,剑台上的那七把剑就是为了测灵根的。刚才那小子靠近雷灵剑的时候,雷灵剑发出来的光特别亮,那就说明着小子是变异的雷灵根。要是好好修炼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雷行者。”
听池非鸣这么说,花无芽更加好奇地看向那个明黄男子的。那边的四位长老已经为谁收那个明黄男子为徒而吵了起来,只是那个男子看上去兴致缺缺,脸上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反而还为四位长老的争吵而不满。
甄选还在继续,之后也有几个人到了那湖中心的剑台,只是灵剑的光都十分弱,看上去天赋平凡。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那个貌比女子还美的男子出场了。花无芽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男子,只见那男子不知和湖边监察的弟子说什么,然后牵着他身旁的女娃走向那湖。
很多参加考试的弟子都是游到那湖中心的,有的是用轻功飞过去的。可是那男子他和那女娃是走着过去的,湖面在他们脚下连一点点的涟漪都不起,犹如平地一般。
众人都被他俩给惊呆了,走到湖中时,男子和女娃各自走到一把剑下,那剑散发着眩目的光迟迟未散去。
他俩给人带来的惊吓还为退散,与他们同行的那一男一女也和他们一样,安稳地走过湖面各自点亮了一把剑。
一场甄选,在这五个人的出色发挥中拉下帷幕。
花无芽意犹未尽,一路回去的路上都兴致勃勃。
“师兄,你说我能过那镜花水月吗?你说我的灵根是什么?”花无芽兴致勃勃地问道,她因为是特例被执法掌门收为弟子的,所以不像那些入门的弟子那样参加甄选什么的?也因为她是特例,所以在天海宗里看不起她的弟子比比皆是。
池非鸣不耐烦,“行了,这句话你都问了我几百遍,等有空我自会带你测试你的灵根。你那经书还没抄完,快些回去抄,要是被师父知道我带你出来玩,我一定也会受罚的。”
听到要抄经书,花无芽的兴致一下被打压了下去,她垂着肩,道:“师兄,你能不能别总是在开心的时候泼我冷水?”
“那你偶尔能不能乖乖听我一句话,别去惹事?”
被池非鸣这样反问,花无芽无言以对,她只好生气地鼓着脸颊来抗议师兄对她的压迫。
往阁楼的路走去,忽闻一边传来了苦叫的呻吟。花无芽和池非鸣都被这声音吸引住,往那声音看去,正是二师兄杨开。
“我的肚子,疼死我了。”杨开痛苦地捂住肚子。
“二师兄,你怎么了?你的肚子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旁边的师兄弟担心地问道。
杨开恼羞成怒,“我也知道刚才还好,谁知道突然这么痛?”
池非鸣疑虑地走了过去,问:“杨开,你不是负责带新入门的弟子分配房间的吗?在这做什么?”
“大师兄,我肚子疼。”杨开捂着肚子,“大师兄,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分配下房间,我去找梧桐长老看看。”
杨开的脸已经痛成了猪肝色,见他这么痛苦,池非鸣也于心不忍。
“知道了,你们带杨开去梧桐长老那看看,新入门的师弟就由我带。”
杨开感激地握住池非鸣的手,在其他弟子的搀扶下离去,池非鸣看了看在一旁等候的弟子,正是刚不久前通过试炼的五人。
“五位师弟,在下池非鸣是天海宗的大弟子,这位是我的师妹花无芽,接下来我们会带五位安排住所。”池非鸣正色说道。
那女娃突然走到花无芽面前,拉住花无芽的手,开心地道:“花姐姐好,我叫漓渊。”
花无芽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她受宠若惊地看着这个叫漓渊的女娃。
“你好。”
“花姐姐,这个是我大哥叫温华,这个是我二哥叫温如玉,还有这个是二嫂叫念画。花姐姐可要记住,不要忘记了。”
“等等,漓渊,你在说什么?”念画红着脸颊责怪地看向漓渊,而温如玉朝着她竖了个大拇指。
漓渊得意地笑了笑,牵着花无芽的手也不愿放开。
花无芽很是受宠若惊,这四人明明散发这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好相处。
花无芽看向最好那个穿着明黄锦衣的男子,他察觉到花无芽的视线,很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龙傲。”他就说了这两个字,但也算是做了个自我介绍。
“既然各位都已相识,我们下面就去住所吧。”池非鸣说道。
漓渊突然抱着花无芽的手不愿意走,她那如糯米般软软的声音说道:“我要和花姐姐一起住。”
这么热情?!
花无芽错愕地看着漓渊,再看了看池非鸣那一脸的为难。
温华莞尔一笑,伸出修长的手将漓渊轻轻拉过来,“漓渊,不可以无理取闹。你会让花师姐为难的。”
“是。”漓渊嘟囔着嘴巴,水灵灵的双眼委屈地看着花无芽。
被一个初相见,才刚知道名字的小孩这样看着,花无芽不知该如何应付?
扭头,花无芽就权当没看见。
事情有点脱离现态,身为天海宗大师兄的池非鸣清了清喉咙道:“各位师弟,我们还是快些去安排住所,一个时辰后,新入门弟子要去正殿见掌门和执法掌门耽误了可不好。”
温华轻轻颌首,“有劳大师兄带路了。”
池非鸣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华不但样貌长得极好看,连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好,有这样一个师弟天海宗的威名会更扬。
带领着新入门的五个弟子安排好了住所,花无芽和池非鸣又回到了赋雪楼。
阁楼处,花无芽端正地坐在案前,刚提笔准备抄经书,脑子里猛地想起刚才分开不久的温华一行人。
“怎么了?还不动笔抄经书?”池非鸣走过来,英挺的身躯微微向前俯下问道。
花无芽紧紧皱着眉头,“师兄,我们刚才见的温华那一行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可是我好像又没见过?这种似有似无的亲切感是怎么回事?”
“你自一岁就被师父从山里捡回来在天海宗里养大,十五年来就从来没出过天海宗,除了宗里的人,你还认识谁。”
“那我怎么对他们感觉好像很亲切?”她追问。
“自是人家待你热情如火,才会让你有这样的错觉。好了,别说了,快些抄经书一会师父要是抽查你就完了。”
花无芽吐了吐舌头,执笔沾墨,乖乖地抄起了经书。
池非鸣拿着一本诗经,坐在了榻上,看着花无芽的背影,想起小时师父告诉他的那些话。
“非鸣,从今天起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师妹,你要好好保护她,”
“非鸣,无芽身上有一股纯净的仙气,凡胎仙气易惹妖精鬼怪垂怜,你要好好保护无芽,别让妖怪伤了她。”
池非鸣的思绪有些乱,自花无芽来到天海宗成为了他的师妹后,他师父便一直教导他要好好保护这个唯一的小师妹。随时间流逝,往日那奶声奶气的小师妹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加上她今年十六,正是适嫁的年龄。若花无芽喜欢上天海宗某个弟子……
池非鸣突然一怔,他辛辛苦苦带大的女娃要是嫁给别人,这让他怎么舍得?!
“师兄,师兄,你在想什么?”
花无芽的叫喊将池非鸣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正了正脸色看向她,问:“喊我作甚?经书抄完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