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复原,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西山帝君时,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断地划落眼角。
“老帝君,如画终于见到你了。”
西山帝君的安慰地揉了揉念画的头,“冷静点,告诉本帝君南海龙宫到底发生什么事?”
“几日前本来是东海三太子送聘礼的日子,所以父皇就解开了龙宫外的阵。可是没想到的居然是一群妖怪,那群妖怪为首的妖头叫--烛龙。本来区区妖头根本不可能打赢父皇的,但是那妖头手上有四万年前下落不明的青龙帝君的法宝---画天长戟。青龙帝君的法宝本来是仙界最强的武器,父皇和皇兄他们就是败在那法宝上,不但被那妖头残忍杀害,连元丹都被夺走。”
坐在门外的白笙一怔,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
烛龙,那个夺了青龙在人间修炼了四万年元丹的妖头,现在居然夺了青龙的法宝到处作乱!
“你身上还有伤,先休息一会,南海龙宫之事我自会禀告天庭。”
听了西山帝君这句话,念画安心地闭上眼睛慢慢睡着。
西山帝君神色凝重,眉头快扭成麻花,他走了出去,看到坐在门旁狼狈的白笙,冷冷地说道:“你这样还算是天界第一战神吗?”
“小仙失礼了。”白笙支着手中的剑想要站起来,可手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手中的剑“咣啷”地掉在了地上。
西山帝君极其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让英儿嫁给你这么没用的男子真是浪费,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体内居然还养了个鬼。”
“小仙求帝君救花无芽一命。”白笙向西山帝君行了个跪礼,西山帝君一怒,一脚踢向白笙。
白笙被踢到在地上,“噗”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老帝君,你不要打白笙,白笙现在身上的还有重伤,再打他会死的!”骰子大哭地挡在白笙面前,西山帝君看到骰子脸上又是怒又怨。
“一介上仙,体内养鬼,灵体必定受污染,而且,灵力会大损。看他现在连一介小仙都不如,若让人知道他是我西山帝君的徒孙,岂不是丢尽我老脸!”
西山帝君怒不可遏地斥责,白笙躺在地上,嘴角微微一扬,幸亏花无芽已经晕了过去,听不到西山帝君这番话,不然她定会怪自己。
“真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西山帝君真是白收你们这些弟子!”西山帝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责怪白笙,看见他嘴角的笑容,只能叹情字害人。
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收魂袋,念了一个仙诀,将花无芽的魂魄从白笙的体内抽出,装进了收魂袋中。
“帝君,你这是在做什么?”白笙紧张地问道。
“她本是一个魂魄,最好的去处便是入轮回六道再世为人。你这样将她留在身边,只会害了她。”
白笙一怔,瞳孔放大地看向西山帝君,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惊慌地看着西山帝君手中的收魂袋,恳求地说道:“帝君,把无芽还回给我,求你把无芽还回给我!”
白笙猛地扑了上来,西山帝君一掌打向他,白笙被这一掌打得震飞了一米外,吐了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西山帝君拿着收魂袋准备离去,刚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温华,温华向他行了个礼,道:“师父要带花花去哪?”
“冥界,让她喝孟婆汤入轮回六道。”西山帝君简洁地说明。
温华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他道:“师父,这等小事就让徒儿去吧。”
西山帝君脸色一沉,犀利地看向温华,“温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请师父放心,弟子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看了看晕过去的白笙,西山帝君露出了一丝不忍,道:“我就将她交给你,若你没听我的安排,我定要你好受。”
“是,弟子谨遵师父的教诲。”
西山帝君沉着脸,将收魂袋放到温华的手中,又叮嘱了一句。
“除非她以她自己的能力再返天庭,否则你们谁也不许下凡去寻她!”
十六年后。
在雾雪城的半里外,有一座青阳峰,青阳峰上有着一个名为天海宗的修真门派。
日换星移,昼夜交替。今日的天海宗又迎来了一个美好的清晨。
阁楼处,十六岁的花无芽正襟危坐地坐在案前,她姿势端正地抄写着书经。
忽闻,身后的榻上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她杏眼一转,慢慢地把挺得直直的腰放下去,刚轻松了一会,一粒花生米就打在她的后背。
“痛!”她痛呼一声。
“可别给我耍什么滑头,快点把经书抄完,咱们就可以快点解脱。”塌上的池非鸣,闭目悠悠说道。
花无芽苦着张脸,重新挺腰坐好,她碎碎念道:“师兄,你真想出去玩就帮我一起抄经书,抄完我们不就可以出去玩了吗?而且,今天是宗门甄选新入门弟子的日子,我听其他师兄弟说,每到这个时候宗里人山人海,热闹极了。可我从来都没去看过弟子入门的甄选。”
“既然知道今日是宗里甄选新弟子的日子,你昨夜就不该闯祸,不然你此时也不会在这里被师父罚抄经书。”
“那根本就是不我的错!”花无芽生气地转过头,“是韵香她们陷害我的,师父的画才不是我弄坏的!”
池非鸣从榻上坐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一个响栗敲在了她的头上,道:“那也是你笨,都说过多少次,见到韵香她们要绕着走,师父是执法掌门,做错事了不犯是会被人说护短的,你也不替师父想想。”
花无芽不满地嘟囔起嘴巴,错又不在她身上,她凭什么见到韵香就绕着走?这次害她受罚,下次一定要整回她!
“让我看看,你抄了多少?”
池非鸣俯下身子看了看案桌上的白纸,有些惊讶,“这次你居然乖乖地抄了这么多,难得啊!”
花无芽朝他丢去一白眼,“师兄,你这是在夸我吗?”
“自然是夸你。”池非鸣揉了揉她的包子头,“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师兄带你去看新弟子的入门甄选吧。”
“真的吗?”
池非鸣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师兄我们快走吧。”花无芽开心地挽着池非鸣的手跑了出去,见她这开心的模样,池非鸣很怀疑,昨夜的一夜,她是否真的有好好抄经书?明明一夜没睡,这精神头哪来的这么好?
出了阁楼之后,两人来到了练武场,场中有着不少的天海宗弟子,但更多的是穿着五花八门的布衣平民们,远远看去便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甚是热闹。
“师兄,我们来猜一下今年有多少入门弟子和多少杂役弟子吧?”
“不猜,无趣。”
“师兄,你真是一点都不解风趣,身为你的师妹我好嫌弃你。”花无芽鄙夷地说道,池非鸣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
天海宗在东陵国是首屈一指的修真门派,每年都有数千人上门求学,但是能进天海宗的不过只有百人左右而已。池非鸣是觉得猜这个确实无趣才不愿意与花无芽猜的,但是无趣才不是不解风趣。
想到着,池非鸣带着责怪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一边兴致勃勃的花无芽。
“师兄,你快看那边四个人,站在中间的姑娘好漂亮!”像是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花无芽兴奋地指向那处。
池非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处站着四个人,两男一女一女娃。这四人长相都十分出色,但更出色的是站着中间穿着一袭紫衣广袖袍子的男子,这紫衣男子若不是看到了喉间的喉结真的差点以为他是个女子。
五官如雕刻般的分明,有棱有角的轮廓异常的俊美。一双剑眉下有着一双细细丹凤眼,带着风情万种的妩媚,厚薄适中的红唇此时正扬着令人目眩的微笑。英挺的身子穿着一袭的紫衣广袖为他这美貌添上了几分仙气。
而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样貌虽然也俊美,但打扮却有几分古怪,穿着一身的黑色锦衣,腰间的白玉带上挂着一个骷髅头,手中那着的白折扇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鬼”字。站在他身边的蓝衣女子打扮就比较正常,那蓝衣女子眉清目秀的,只是似乎很少出闺门,一直低着头不看去看别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那黑衣男子的手臂,看上去十分认生。
最后,就剩那个大概模样看上去大概十来岁的女娃,那女娃也是如粉玉雕琢的可人儿,又黑又亮的大眼张望着四周。
“师兄,你说那四个人会不会进天海宗?”花无芽问。
池非鸣深思熟虑地看着那四人,虽然这四人样貌比常人好看上几分,但是修道可不是样貌好就能成功的。他摇了摇头,“不好说。”
这个意见很中肯,花无芽也不肯定,直直地盯着那四人看去,那女娃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往她这边看来,那女娃突然朝着她大喊了一句,可惜太远了除了见到她嘴巴在动什么也听不到。那女娃似乎还想跑过来,可惜被那个貌美塞过女子的男子拉住了衣襟。
男子不知对那女娃说了什么?女娃丧气地低下了头,大眼水汪汪的看着花无芽。那男子安慰女娃后,抬头看向花无芽礼貌地点了点头。
花无芽看了看自己的四周,见那男子确实是在看自己,也点头示礼。
“师兄,你看到没?那姑娘朝着我点头了。”
“他是男子,别当面喊人家姑娘,小心被打。”池非鸣皱着眉说道,那男子与花无芽这小小的互动他自然是看到了,只是,花无芽是执法掌门从山里捡回来的,自幼无父无母虽然年长十六可是天海宗的门都没出过。刚才那女娃见到花无芽时的表情如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我们靠近点看,这里太远了。”说完,她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池非鸣摇了摇头,有这么一个活泼的师妹实在是累。
“咣”铜锣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练武场,原本人声鼎沸的练武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各位请静静。”浑厚的声音在练武场中响起,众人将视线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