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武念亭的质问落地,东平王妃一个颤抖,跌坐到了圈椅中。
“还有,我想问问王妃。前番三国狩猎之时,东方六六救我于野猪腹下。前几天,又是东方六六为我洗脱被人换魂的传言。而今天,我要救东方六六于囫囵之中。在王妃眼中,是不是都存着什么私情呢?”
语毕,武念亭往大堂外横了一眼。这一眼一扫方才的笑意盈盈,大含千里冰封之意。将大堂外的一众人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们方才确实如此议论过。他们如此断定,那东平王妃想当然也会如此断定了。
武念亭再度回头,盯着东平王妃。道:“怎么?不说话了?是知道自己错了吗?我想试问一下王妃,如果那一年,掉进御湖的是你的大儿子龙耀宵,如果他不会泅水,在场只有我一人可以救他,你是求我还是不求?若你求,我以男女授受不清为借口拒绝,你会如何?如果因我不救你大儿子的行为导致你大儿子溺水而亡,你又会如何?”
语及此,武念亭倒退三步,转身看向大堂外的一众人,道:“诸位想一想,王妃会如何?”
魏缘接话道:“恨,肯定会恨死你。”
“哈”的一声,武念亭展手,伸着修长的手臂,道:“我救别人,她认为是男女授受不清。那我不救她儿子就是应该,是恪守了男女授受不清的戒律。她为何要恨我?凭什么恨我?”
语及此,武念亭又看向一众懵懂的、听审的人,道:“别只假设是王妃的儿子,假设是你们的孩儿落了水,我救是不救?”
“救,想当然应该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时候还管什么清规戒律。”有人接话。
一笑,武念亭道:“是啊。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时就是不该。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是想当然。诸位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那一日,要葬身野猪腹下的是你们的孩儿,被污换了魂的是你们的孩儿,你们希不希望有一个一如东方六六般的人出面救你们的孩儿于危难之时?”
“希望,当然希望。”又有人接话。
“可是,这种你救我、我救你的大义之举在一些人眼中看着却是存有私情。请问,在这种一棒子打死的情形下,这世上,还有谁再出手救人?还有谁再出来声张大义?”
武念亭的连番迫问,问得大堂外许多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人都低下了头。
知道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必须见好就收。龙世怀更是一拍惊堂木,道:“天珠,今日是审东方六六的案子,和那些污你之言无关。请先解决今日之事,至于那些污你之人,它日抓一个审一个。”
龙世怀一袭话,将一众人吓得打了一个寒碜。
“是。太子殿下说的是。今日是审案。与此案无关的都不必提上台面。但我有句话,还需得和东平王妃说。”
语及此,武念亭却是再度走到何津瑶面前,看着她惨白的一张脸,道:“我师傅曾经告诉我,如果有人泼我脏水,不要慌也不要急,而是要一模一样的泼回去。如果有人冤枉我,那我也冤枉冤枉他人才是应该,因为这才叫公平。我师傅更告诉我,明着看是苦主,实际看保不齐是杀人凶手也说不定。若我真着急就真中了他们的圈套了。东平王妃,我师傅的话,你觉得是对还是不对呢?”
明镜公主的师傅是谁啊,是少年便得圣儒之名,少年便被御封为金牌御医的上官澜啊。他说的话那便是东傲大地都得抖上一抖啊,能不正确?
“你……你什么意思?”何津瑶开口问。
武念亭却是对着她诡谲一笑,转身,大步走到龙世怀面前,行礼,道:“太子殿下,可否记得我方才说过‘但凡凶手作案,必会留下痕迹。就算当时没有找到,但总有一天,痕迹会浮出水面。到时候,无论凶手他躲得有多巧妙,我们必能将他绳之以法’的话。”
龙世怀点头,“是,说过。”
“真是巧了,此番在查证龙咏萱死亡之案的时候,无意中让我察获了一桩二十年前的命案。”
“那命案和此案有关吗?如果无关,请重新递讼状,择日再审。”
“当然有关。”武念亭转身,冷冷的看着何津瑶,一字一顿道:“因为,二十年前发生命案的人是龙咏萱的生母……东平王府的侧妃娘娘兰夫人兰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