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一道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你二人若自知不敌,或就此离去,或由得刀剑门处置便是,今日在此婆婆妈妈搏得群雄同情,实是不知何般居心。"他此言正是在场群豪大多所想,一时众人并不理会那声音出处,更是向何思桦、孟思鸿二人瞧去。
却闻得何思桦言道:"焦先生,你勿须装神弄鬼故作玄虚,今日与你一战在所难免,但你当得言明,我师兄弟二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一再逼迫我师兄弟二人。"
却瞧得平台一侧丛林之中,走出四人,韦思易凝目瞧去,瞧得那四人正是焦先生叔侄三人及那章明磊。只见那焦先生行至何思桦对面数丈之地便即驻足,向何思桦言道:"难道你从未闻得你师兄言及过我么?"
何思桦实是不知他与李思竭往昔有何恩怨,然则此时他提得师兄,显是今日与自己比斗之事与师兄有甚关联,他既与师兄之间有甚怨仇,自己须当为师兄扛下才是。想至此处便向焦先生言道:"我只道一山难容二虎,然则我师兄弟二人想必比起刀剑门差距尚巨,正疑惑刀剑门为何向我师兄弟二人发难,原来焦先生实因我师兄之故,今日师兄并未至此,你有何般恩怨尽可冲着我二人来便是。"
李思竭十余年前虽是名震江湖,然则终究时日过短。十余年前众人中或有人在江南瞧得李思竭,但却丝毫未曾料得李思竭竟与陕甘双侠有何关系,此际闻得焦先生言及陕甘双侠的师兄,均不知其师兄是何许人氏,但瞧得与焦先生同来那独目汉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均是想道:恐怕陕甘双侠的师兄昔年曾伤及那汉子,却不知那汉子为何隐忍至今,今日竟向陕甘双侠前来寻仇。
果然闻得焦先生言道:"陕甘双侠果然英勇侠义,一意承担他人恩怨。十年之前我刀剑门下弟子为李思竭伤了一目,并非我刀剑门武艺不及,今日咱等在此一做了断,瞧瞧究是大漠传人武功高明,还是我刀剑门武功武艺浪得虚名。"
原来焦先生自到得九州台之后,暗中瞧得何思桦、孟思鸿二人。眼瞧得二人武功虽是颇为高明,比起自己却是大大不如,自己如今大张旗鼓来与他二人比斗之一场实是小题大做。然则既以飞刀送信,他二人武功虽不入自己法眼,自己又岂就此退却?
况且如今大清初得天下,颇有拢络汉从之意,岂料却有数处汉人不服大清统治,纷纷揭竿而起,与大清朝廷对抗,更有甚者,寻得与前明皇室有关联之人,打起反清复明的旗号,令得朝廷甚为头痛。况且他亲眼所瞧,李思竭携得前明皇子避之西域回疆,那前明皇子如今想必正茁壮成长,若再过得数年,待那前明皇子成人之后,举臂高呼,想必天下汉人响应之人更甚,届时朝廷又如何应对?今日遇得这般机缘,须当趁此时机灭得陕甘双侠威名,以免过得数年,那前明皇子更增人气。
他又想到此际武林人士闻风而至颇为不少,自己须当趁此时机一举折服何孟二人,折服西北武人,岂非大清之福,更因此只怕受得朝廷重用,身份岂非在那成思网之上?
只是他前日晚间被人暗中警示一番,心中颇为忌惮那人,但想到自己此番光明正大的与陕甘双侠比斗,即便那人欲助陕甘双侠,自己亦须当以言语令得那人无法相助。遂又出言,自己此番与陕甘双侠比斗,实是刀剑门与大漠传人间的较量,并不涉及其他。
场中群豪闻得他直言与陕甘双侠比斗原因,显是丝毫未将陕甘双侠放于眼中,此举无异先将陕甘双侠击败,引得李思竭前来比斗一场才是其意。只是十余年前李思竭行事颇为低调,除那年三月在江南与人比斗一场之后便销声匿迹,群豪中闻得李思竭之名甚少,均是想道:那李思竭不知是何许人也,在江湖之中从未闻得其名,却引得刀剑门焦先生这般重视。
随即便有人想道:瞧得眼前形势,陕甘双侠与焦先生武功差距实是无法可比,自己大老远的想来瞧场热闹,只怕今日这场比斗无丝毫精彩可言。心中生出这般想法的难免面露失望之色,瞧向何孟二人神色难免充满可怜、鄙视之色。
更闻得场中议论之声不绝与耳:"瞧那焦先生神态,今日只怕陕甘双侠难讨得好处,今日来此实是浪费我等光阴。"却又闻得另一人出声言道:"那焦先生一副猫戏老鼠的模样,真不知那陕甘双侠是何打算,竟敢前来赴约,实是逞莽夫之勇。"
韦思易闻声甚是恼怒,便欲出场教训那些议论之人,随即便又想道:今日那焦先生方是大敌,一会自己只须将那焦先生击败,届时又有何人再敢小瞧本门,小瞧陕甘双侠。转而便又想到,那焦先生武功之强,自己曾亲自领教,以自己一人之力又如何与之相抗。更何况那骆显业隐于暗处,到时再落井下石一番,又如何应对。
他正思考应敌之策时,便又瞧得焦氏兄弟二人纵至场中向何思桦二人言道:"我兄弟二人十数年前曾与你师兄比斗数次,今日第一场便由我二人便先来领教陕甘双侠的身手。"
原来焦氏兄弟数日前便有与何孟二人比斗之意,那晚败于韦思易之手此念方始渐消。但之后与焦先生一番合计,却是想道,那少年年纪轻轻,武功虽与陕甘双侠似是同源。然则他终究年少,所显武功却强过陕甘双侠数倍,更何况焦先生亲耳闻得所忌之人与韦思易称兄道弟,那韦思易只怕令有师门。
忽闻得一人言道:"若陕甘双侠将你二人击败,是否便是焦先生出手再与陕甘双侠比试?"场中群豪向那人瞧去,瞧得那人竟是师光明。形意门近十年名声渐起,识得师光明之人颇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