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韦洛能等人眼睁睁的瞧着李思竭缓缓将内力输于何思桦体内,何思桦却无丝毫反应,均是黯然,不知如何劝解安慰李思竭。李思竭输送了良久,渐觉体内劲力渐失,显是这番疗伤颇耗内力,便不再向何思桦体内输送。向绝尘等人苦笑的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三师弟,我看着他从小长大,今番为了保护朱慈克之故,却累及他的性命,我却无能为力,心中实惭愧之极。"
孟思鸿忽然接口道:"若师父在此,以他那般能耐定能救活三师兄,只是峰顶攀爬颇难,须得二三日方能到达,却又如何是好。"他与何思桦年龄相仿,何思桦仅大他数日,二人自小争吵打闹长大,感情实是极深,如今却眼睁睁的瞧着何思桦即将毙命与斯,心中更是难过,却又如李思竭一般毫无办法可想。
他这一番话无疑提醒李思竭,果然李思竭闻言面色一喜,如今到得天山脚下,师父那般本领定能救活三师弟,自己适才瞧得何思桦、朱慈克身受重伤,心神激荡之下,竟将师父忘却,实是不该。又想到天山峰顶虽高,寻常人等攀爬须得三二日方能到达,但自己近年来武功大近,上得峰顶想来亦非多难,半日时辰到得峰顶亦非难事。
他又想到,自己一人绝难带得朱慈克与何思桦二人上得峰顶,便邀韦洛能相助,韦洛能自是极力答应。李思竭又向众人交待,跟随孟思鸿随后向峰顶攀去,他便负起何思桦,韦洛能抱着朱慈克二人便向峰顶攀去。
众人只瞧得李、韦二人奔出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到得博格达峰,又瞧得二人脚力不停,不断向上攀去,遇得险峻之处,二人或伸手借力翻上,或伸腿蹬出向上窜去,片刻间便远远的瞧得两条人影在白雪茫茫的山腰之上窜高伏低,直至最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李思竭与韦洛能奔了片刻,眼瞧得峰顶高耸入云一般,愈是向上奔去,冰雪更甚,山崖更多,只恐稍不留神便将坠入崖下,就此烟消云灭。好在二人均是内力浑厚之辈,李思竭更是自小长于天山,深知何处险峻难逾,一路之上更是挑的平稳之处向上爬去。
二人向上攀了良久,李思竭担心何思桦、朱慈克二人安危,到得绕涧盘时,李思竭与韦洛能便纵上那突出的盘石之上,李思竭将内力向何、朱二人体内输去。韦洛能瞧得那绕涧盘极大,立于盘古之上,向峰下望去,却瞧得下方雾气腾腾,隐约瞧得绕涧盘之下似是一处湖泊,景色美丽之极。
只是李思竭一路奔爬良久,期间更是全速急行,所耗内力本以颇巨,此际再为二人输送内力,竟以渐有力不从心之感。何思桦倒好说些,自己只须将内力输去护住他的心脏即可。朱慈克却又是另一番情形,他受伤虽不若何思桦那般严重,但他尚是婴孩,体内诸多器官筋脉想必都未长成,自是极为脆弱,倘若自己内力运出之际稍稍大了一分,只怕亦能震得他就此死去。
倘若李思竭内力充沛之际,向朱慈克输送真气尺度把握自是容易之极,只是他这般全力急奔之下,本以渐感无力,又如何能向朱慈克再输送内力?但若时辰稍久,朱慈克若无外力护住内脏,体内器脏同样会枯竭,到时仍不免一死。
他眼睁睁的瞧着朱慈克面色渐变,似越来越红,显是体内筋脉不通,血脉不畅,只怕再过得片刻便将窒息而亡。李思竭无奈向峰顶瞧去,如今奔行颇久,离得峰顶尚有大半距离,当此之际,他唯有向峰顶师父之处呼救。但此地离峰顶尚有数里之遥,况且群峰之间,狂风呼啸,即便他内力再深,只怕亦是难于透过群山,直达峰顶。即便他呼声能传至师父耳中,师父又岂能在片刻间奔至此处,救得朱慈克?但此际他实无他法可寻,缓缓打座休息片刻,鼓足内力向峰顶呼出:"师父,弟子受困于山腰之处,须得您的救助方能上得峰来。"
忽闻一道声音传来:"是思竭么,我正到处寻你,没料到你攀峰速度这么快,竟到得绕涧盘。"韦洛能闻得那声音苍老之极,显是此人便是昔年崔氏兄弟之一,他久闻得崔氏兄弟昔年所作所为,武林中数十年间,实无他人能出其左右。只是他虽久闻其名,却从未瞧过崔涧泉,此时闻得其声,想到即将瞧得数十年来武林第一人,心情竟紧张之极。
果然那声音刚落片刻,韦洛能便觉得眼前一花,身畔似是多了一人,自己适才在绕涧盘之上瞧得清楚之极,下方似是一汪湖泊,上方却是悬崖峭壁,那盘石实是突在悬崖峭壁之上,实不知崔涧泉是如何到得这盘石之上。
又瞧得那人须发俱白,似这般白须白发,只怕以有七老八十有余。然则却又瞧得崔涧泉面容之上竟无一丝皱纹,若非瞧得他的须发,只怕旁人认为,自己比之尚大上数岁亦是难说。他心中暗自想道,想是崔涧溪所习内功异于常人之故。
只见李思竭瞧得崔涧泉,心中一酸,向崔涧泉急急说道:"师父,师弟与这孩子被师兄击伤,求师父救救他二人。"却见崔涧泉摇了摇手,走至李思竭身畔,俯下身去,探寻何、朱二人脉息,面色却是平静之极。
李思竭、韦洛能二人瞧得崔涧泉神情,难以猜测何、朱二人伤势是否可救。李思竭心中更是大急,向师父急急问道:"师父,三师弟与这孩子是否有救?"却瞧得崔涧泉言道:"思桦受伤虽重,但他习武多年,遇得外力冲击,体内自然会生出抵抗之力,况且那股外力与他所习相同,这次受伤实福非祸。只是这孩子年幼,虽有思桦抵抗大部分,但日后能否活命要看他的造化了。"(未完待续)